【他告訴你:這是他最新的研究成果,只是缺少了實驗物件。而作為出雲十二家直系傳承者的你,便是最好的實驗物件。】

【父親似乎在擔心你不信任他,解釋了自已已經提前注射過血清。根據幾個月的監測,確保了它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損傷,想你拿你實驗,不過是想檢驗血清如今對侵蝕的減緩程度。】

【你自然無條件的相信了自已的父親。在他的陪同下,注射了這份血清。並答應他在實驗結束前不會將此告訴任何人。】

【在這之後的幾個月內,你都會按時注射父親給予的血清。】

【十歲,作為實驗物件的你經過了幾個月的血清注射,並未產生任何的不適和排異現象。而且,你也的的確確的感受到了自已的身體正在發生些許微妙的變化。】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你完成了12枚血清試劑的注射。】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那一日,出雲如往常一樣,落著雨。

夜已深了,街道上幾乎沒有了來往的行人。

只是偶爾的,會有幾柄油紙傘,像是倒劃天空的船般,穿過雷暴下的雨幕。

由於北辰空喜歡冷清,家中並沒有什麼家臣或是傭人。

而這段時間,北辰空又會經常在那荒涼的研究所待到深夜。

因此家中的瑣事雜務都由北辰衡一人承擔。

這一日,北辰衡如同往日一般留了飯,自已也留了些肚子,準備等老爹忙完研究所的事後一起吃點,然後再休息。

於是他便在屋內點著燈,隨意翻閱著有關高天原“八百萬神”的記載。

直到院落外響起了一陣濺起水花的急促腳步,北辰衡才站起身來。

他知道是父親回來了。

拉開障子門,他看向了屋內燈光滲透下仍顯得悽迷暗淡的雨夜,以及不遠處的院門。

可伴隨著室內的障子門被他拉開。

北辰衡卻聽到了除了雨聲之外的聲音,那是一陣略顯粗重的喘息聲。

吱~

院門被推開了。

在那昏暗的雨幕下,北辰衡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男人,瘦削,頎長,一身有些不修邊幅的褐色風衣,臉上戴著有些凶神惡煞的天狗面具,他的左手邊,則握著一柄通體漆紅色的詔刀,「烈」。

透過那柄詔刀,北辰衡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是他的父親。

而那副凶神惡煞的天狗面具,估計是與母親的天狐面具相對的,他曾經並未見過父親戴上這副面具。

只是讓他的身子陡然一顫的,是北辰空胸口處一塊巨大的血窟窿。

那處傷口仍在不停的往外滲血,鮮紅的血液在夜色的籠罩下化作一抹漆黑。

幾乎是第一時間,北辰衡衝進了雨幕,朝著父親跑去。

而就在他靠近父親的剎那,瘦削卻有力的手臂卻緊緊的摟住了他,將他抱入懷中。

北辰衡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已到底在做些什麼。

等回過神來時,他感受到了父親身體的冰涼,他緊貼著北辰空的身子,卻感受不到心跳的聲音。

可北辰空卻依舊抱著他,緊緊的抱著他.....不,或許用勒著他更為合適。

“悶....太緊了.....”北辰衡艱難的發出聲音:

他的雙臂從未如此有力,就像是一雙鉗子般,死死的鉗住了北辰衡的身子。

而這時,對方似乎才意識到了這點,立刻鬆開了手。

北辰衡得以緩緩呼吸,在有些恍惚的視線中,男人的喉嚨顫動,像是想說些什麼。

可發出的聲音,卻極為詭異。

“嘶......呃.......嘶.......”

也正是在聽到這樣的聲音時,北辰衡的四肢瞬間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他的瞳孔緊縮,眼中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因為這樣的聲音。

他只在,鬼的身上聽到過。

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可手腳卻失去了知覺。

他下意識想要退後,可男人卻依舊抱著他。

相比於最開始,顯得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彷彿他只要輕輕掙扎,便能掙脫開了。

北辰衡的腳步向後踏去,已經有了退後的打算,可不知為何,他卻在最後停下了逃離的動作。

直到面前的“鬼”伸出手,輕輕的揉搓起了他的頭髮。

雨依舊在落著,直到男人撫摸著男孩的雙手緩緩停下。

直到那粗重的喘息消失在雨幕之中。

直到........

一陣急促的腳步在外響起,眼角的余光中,數不清的佩戴著出雲十二家家徽的劍士來到了院落外。

其中有人喊道:

“找到了!他.....他好像挾持了自已的兒子!”

那人的聲音發顫,似乎不知該如何行動。

可北辰衡卻知道。

那個他們口中挾持了自已兒子的人,已經死了。

他或許只是想要和自已的兒子,做個簡單的道別。

北辰衡沒有將他推開,任由著父親保持著這樣的動作。

直到原本急促的腳步紛紛停下,直到出聲的劍士不再發言,直到耳邊只剩下雨聲,直到萬籟俱寂......他們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看著北辰衡伸出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回應了他的擁抱。

不知過去了多久。

又有人來到了此地。

北辰衡認出了他們,那是幾位家主,來自出雲十二家。

【他們看著你,或憐憫,或哀嘆,或惋惜......】

【有人上前了,那是矢吹家的家主,他向你解釋了一切。】

【早在三個月前,出雲十二家的人便派人嚴密的監察了有關你父親的動向。】

【因為他的研究,因為一批血清,因為一場有關上千生命的人體實驗。】

【早在四年前,也就是你母親死後的第二年。你的父親便開始了一項研究,並非如他所說,和所謂延緩詔刀對於執刀者的侵蝕有關。】

【他的研究,大致是希望主動將人變為鬼,讓人體內鬼的血液濃度超過人的血液濃度,再透過他所掌握的某項技術,塑造一種人為改造的“鬼”。一種永遠即使借用高天原的神業,遭受那輪黑日侵蝕,卻依舊能夠保持清醒,保持自我,認定自已為“人”的鬼。】

【這些都是從你的父親所寫的筆記中得到的。】

【也正是從中可知。這場實驗從四年前便開始了,至於一年前那次故意建立研究院的舉動。是因為你父親的研究陷入了瓶頸,急需一批神業遺留和惡鬼殘骸。】

【他如果試圖得到這些東西,必然會引起出雲十二家各家的注意。為此,他才想出了這麼一個巧立名目的方法,在各家的眼皮子底下獲得了所需的材料。】

【在這之後,他便一直進行著他的研究。並且在一些罪囚的身上試驗這種血清,直到取得完全安全的血清,再用到你的身上。】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體實驗的實驗品都是些罰下了十惡不赦之罪的將死之人,各家才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觀察了三個月。】

【至於今日的情況。】

【他們不清楚,但也能猜個大概。】

【或許是你的父親在進行實驗的過程中已經受到了嚴重的侵蝕,他只是靠自已研製的血清補救,希望透過血清中保持自我的物質延續自已的意識。】

【直到今天,藥物的抑制到了盡頭,他徹底變為了鬼。】

【而那些負責監察北辰空的劍士們也總算是選擇了出手將其誅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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