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天生。

我出生在北方一個偏僻的山溝裡,山溝溝裡很閉塞,也很窮。

我媽躺在家裡,生了我三天三夜,而窗外也連著下了三天三夜的傾盆大雨,直到我出生這一刻,突然天空放晴,烏雲散開,一束陽光直灑到我家的屋頂,瞬時間,我呱呱落地。我姓張,按家譜裡,我們這輩兒是天字輩,族長給我選了個生字。所以,自此我叫張天生了。

自打這以後,我的命運似乎和這個名字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長到四歲都不會說一個字,就連“爸”“媽”這種簡單的稱謂都不會叫。大家都覺得我要麼是個啞巴,要麼智力上應該是有什麼缺陷。可我媽堅持認為我不是,但是流言蜚語還是讓家裡人心煩意亂。我的爺爺奶奶每天都用各種方法刺激著我說話,但是都沒有用。這一天,我爺爺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到家,看見了我。一把就把我給拉了過來:“孫子!叫爺爺!叫爺爺給你糖吃!”我沒吱聲,“快!叫爺爺!不叫我就打死你!”我依舊沒吱聲。“啪”一聲,我爺爺藉著酒勁兒竟然抽了我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這一耳刮子直接給我扇出去四五米遠,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沒有哭。

我媽看見我爺爺扇了我一個耳光,立刻就放下手裡的活兒,衝過來,抱住了我。“爸,您這是幹嘛呀!為什麼打孩子啊!”爺爺藉著酒勁兒,指著我大罵到:“你這個兔崽子!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長這麼大了,連句話都不會說!連他媽的一句爺爺都沒叫過!要你何用!你個傻缺!”我媽把我抱了起來,哭著說道:“他不傻!您彆著急,他早晚會說的!”爺爺指著我媽,瞪著眼睛怒罵道:“你個喪門星!我們家娶到你真是倒了血黴了!生個啞巴!生了個傻蛋!”說罷,抄起腳邊的板凳就朝我們娘倆砸了過來。

“咣嘰”一聲,板凳重重的砸在了我媽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媽一個趔趄,抱著我差點栽了個跟頭。眼看著我爺爺凶神惡煞般的向我們衝了過來。

“爺爺”。。。。。。

我媽和我爺爺都愣在了原地,我媽扭頭看著抱在懷裡的我。“天生,天生,你是在叫爺爺嗎?”我媽驚訝的看著我。“爺爺”我用著清晰而又冷靜口吻又叫了一聲。正準備出手打我媽的爺爺也怔住了,呆在那裡半天,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衝到我媽懷裡,一把就把我從我媽的懷裡搶了過來。“天生,你在叫爺爺啊?來!再叫一聲爺爺!”爺爺突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剛才還凶神惡煞的,現在又如此和藹可親的模樣。

“爺爺。”我又叫了一遍。“哎~哎~哎~好孫子!”爺爺抱著我開心的蹦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我孫子會叫人啦!我孫子會叫爺爺了!我孫子不是啞巴啊!不是傻子呀!哈哈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咣嘰一聲,只見我爺爺抱著我一頭就栽到了地上。我在地上打了滾兒就起來了,沒什麼事兒。但是低頭一看爺爺,他張著大嘴,瞪著大眼,就像凍住一樣,全身僵直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就這樣,爺爺死了。

爺爺的過世後的半年多里,奶奶就一直不太喜歡我,覺得是我害的爺爺慘死,對我要麼大呼小叫,要麼愛搭不理。我爸為了討奶奶開心,總是抱著我在奶奶面前晃悠,“來,叫奶奶!叫奶奶!”無論我爸怎麼引導,我都是一言不發。

這天,我爸在我家後山上逮了一隻野兔子,用一條繩子拴著後腿,另一端拴在水井邊的鐵杵子上。我撅著屁股在那裡給兔子喂草,奶奶拿著刀就走了過來,我瞪著眼睛看著她,她皺著腦門兒說:“看什麼看,再看也把你剁了,和兔子燉一鍋!”就看著兇巴巴的奶奶,手起刀落,兔子一命嗚呼。

“奶奶!”。。。。。。

奶奶拎起剛殺死的兔子,打算拿去剝皮。就聽見我冷冷的叫了她一聲。她愣住了,回頭看著我。我站在原地,手裡拿著小兔子吃了半截的野草。又叫了一聲:“奶奶”。。。。。

“哎呀!”撲通一聲,就見奶奶只光顧著回頭看我,腳下一絆,腦袋朝下徑直的栽到了院子裡的水井裡。

就這樣,奶奶也死了。

我爸和我媽在從後山上幹完農活兒回來,只見我一人在家,滿處找尋不見奶奶,我指了一下水井。他們才把她的屍體撈了上來。

我爺和我奶的相繼離世,給我爸打擊很大。自那之後他很少跟我講話。有一天晚上,他爸和我媽又因為我大吵一架。我剛睡著就被我媽搖醒,就看見我媽抱著我哭著說:“兒子!叫媽媽!叫媽媽!媽媽讓他們看看,他們死是因為那是他們的命!和我兒子叫了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快!快叫媽媽!”我當時不是很理解,但是無論我媽如何求我,哄我,我依舊是一言不發。

轉眼過了幾個月,這一天,我爸上山去幹活兒了,我和我媽在家。我的家在半山腰,幾間土坯的房子,籬笆圍攏著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裡有一口很深的水井,水井周邊種了很多菜。我媽蹲在菜地裡拔草,我自己則在不遠處和著泥巴。突然我看見一隻黑白相間的毒蛇緩緩的向我媽爬去。而我媽卻毫無防備。眼看那隻蛇離我媽越來越近。。。

“媽!”

我叫了我媽一聲,這一聲不同於以前叫爺爺奶奶,這聲媽中,帶著幾分焦急,幾分關心。那時的我或許很想說那裡有條蛇,但是我不會說,我只會叫媽。媽媽聽到我的叫聲,立刻回頭看著我,緩緩的站了起來。“媽。”我又叫了她一遍,她笑了笑,眼裡充滿了驚喜。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那條黑白相間的蛇,“嗖”的一下,就撲向了我媽。。。。。

我媽被咬後沒多久就離世了。

就這樣,我也沒有了媽媽。

屋子裡只剩下我和我爸,我爸一根一根的抽著手裡的煙,屋子裡煙霧繚繞,他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一言不發。突然,他把我拉到了面前,用腿夾住我,不斷的搖晃著我的身體,“叫爸爸,叫爸爸!叫完了我,我就能去找你媽,找你爺爺奶奶了!快叫!”而我靜靜的看著他,依舊一言不發。“好!你不叫是不是?!”我爸說完就把我扛在了肩上,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家門。走了不遠的一段路,就來到了一條大河旁,我爸面向著大河,把我舉了起來,歇斯底里的喊叫著:“你叫爸爸!快叫!不叫我就給你扔河裡!”我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害怕的看著他,但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去見你媽!”說罷,我爸一使勁就把我拋了出去!

“爸爸”。落到河裡的一霎那!我喊了一聲爸爸,正是這句爸爸,喚醒了失去理智的他。只見爸爸突然下了水,用力向我游來,我知道他是來救我的。但是,這條河又寬又深,水流也特別湍急。很快他就體力不支了,淹沒在了大河深處。

就這樣,我也沒有了爸爸。

我在河裡不知道漂流了多久,被一棵倒在河裡的大樹攔了下來。一個放羊的爺爺發現了我,並將我拉上了岸。

我活了下來。。。。。。

族長把族裡所有人都叫到了祠堂前,開了大會,因為我們家人丁單薄,三代單傳,沒有近親的叔叔大爺之類。又加之家裡人接二連三的橫死,村子裡流言蜚語特別多,大家都把我當作喪門星,更是無人願意接受撫養我。就在大家投票決定把我送出大山,送進很遠的福利院的時候,一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了我的面前。

“這孩子跟我吧!”

說這句話的人叫做半瘋子,五六十歲的樣子,他在我們附近的一座野山上修行。就看他黝黑的臉頰上,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滿臉的絡腮鬍子。一身乞丐裝束,腰帶間別著一把短木劍,還有一個紅葫蘆。渾身衣服都是破破爛爛。他看上去像是個乞丐,但是他不是。他卻是一個非常有名的江湖術士,人稱“半大仙兒”。

族長和半大仙兒相互行了一下禮。“你要這孩子?”“怎麼,不成嗎?反正也要送福利院了,跟我怎麼就不行呢?”族長連忙擺手:“那不是,我就是問問,您有什麼條件?您是想要他家半山腰上那三間土坯房嗎?還是要些別的什麼?”半瘋子狂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我什麼也不要!我就一個要求!”“什麼要求?”族長追問道。半瘋子說:“逐出家譜!從今往後生死由天!不再要你那俗塵姓氏!”族長想了一下,嘆了口氣說:“好,既然他父母都已不在世,重要的是這孩子能順利的長大成人。”

“好,從今天起,你不再叫張天生,你就叫天生!”

“天生!跟我走!”說罷,他拉起了我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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