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到底經歷過什麼（十一）

顧昶沉默。

褚聿承繼續說：“我會讓相關部門調查介入，這種方式相對溫和些，至於接下來……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

世上可憐人千千萬，有人苦苦掙扎渴望救贖，有人沉默忍受不願反抗，有人懵懂無知還期待未來，終究都是個人的命。

幫得了一個幫不了所有，畢竟人只是人，而不是神。

顧昶自己也懂這個道理。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褚聿承本來想帶顧昶上自己的車，但看到他沉默不語，猜出他是受了那個小孩兒的影響，就轉而把他帶上了江賀年的車。

江賀年看他們忽然過來，還有些意外，“怎麼……”

話沒說完，就被褚聿承扯下了車。

江賀年：……？？？

褚聿承把顧昶塞上車後，就對江賀年說：“你跟我坐一起，我有事情跟你說。”

“臥槽，什麼事情就不能等會兒說嗎？不是……你別扯我！”

被塞上車的顧昶：……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祁玉，發現祁玉也一臉疑惑。

但很快，他祁玉又忽然抱住他，窩在他懷裡，“小昶，要抱抱……”

顧昶：……

好嘛，什麼小孩兒大人的，他統統不記得了。

抱著祁玉好一會兒，顧昶才低聲問：“你怎麼樣了？”

祁玉就抬頭看他，“你是因為我才不開心的？”

顧昶愣。

他臉上表現出了很明顯的不開心嗎？

似乎看出了顧昶的疑惑，祁玉又笑著說：“誒，其實我也看不出你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我覺得褚聿承把你帶過來，應該是因為你不開心，他想讓我哄哄你……”

褚聿承是故意送他過來跟祁玉單獨待在一起的？

祁玉說：“一定非常喜歡你，才看得出來你開心還是不開心。”

他就不一樣了。

江賀年不開心他也看不出來。

顧昶沒說話。

祁玉就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在鬼屋裡的恐懼。

顧昶就握住他的手說：“不用哄我。”

祁玉：“啊？”

“我很好，不用哄我。”

這個時候，最該被哄著的人應該是祁玉。

祁玉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小心翼翼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輕聲說：“小昶，你到底為什麼不開心？”

顧昶說：“沒有不開心，只是……”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而且，他老是記掛著那個小孩兒。

大概是因為從那小孩兒身上看到了他以前的影子。

祁玉看出他不想說這個事情，只好轉移話題，“哦，那等下我們先去會所吃飯，然後再去假面舞會。”

頓了頓，他又說：“你是第一次參加假面舞會吧？其實很好玩的，我跟你說……”

祁玉又開始嘰嘰喳喳，不過這回是真的想說話，不是為了哄顧昶。

顧昶不是第一次參加假面舞會，就算是再神秘再高階的宴會他都參加過，只是不太喜歡那樣的環境而已。

該注意的事情他都知道。

不過，既然祁玉想說，那就讓他說個夠吧。

到了會所，天已經有些暗了。

包廂裡早就準備好了晚餐，楚寒易也坐在裡面一邊玩手機一邊等他們。

見他們成雙成對地進來，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吃飯的時候，江賀年給祁玉夾菜，褚聿承也在全程伺候顧昶。

不過，一個習以為然，一個只會說“滾”。

楚寒易被夾在他們中間，默默吃著東西。

吃著吃著，忽然有些反胃。

然後就找藉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