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都是騙人的（四）

這回褚聿承聽清楚了。

他整個人僵住，對上顧昶的視線，微張著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昶就這麼看著他，咬字更加清楚了，又重複問道：“你是不是叫萬州？你……你是不是？”

對於旁人來說或許聽不明白，但如果褚聿承是，那他就肯定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可讓顧昶意外的是，怔愣過後的褚聿承表情逐漸變得迷茫和不解，反問道：“什麼粥？你要喝什麼粥？碗粥是一碗粥嗎？”

顧昶：……

他瞧了許久，可瞧不出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什麼異樣，也可能是他此刻太過虛弱，所以什麼都瞧不出來。

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後，顧昶低著頭，沒再說話。

他在慢慢回味著自己剛才做的那個夢。

也因為那個夢，他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小時候被刻意封住的回憶。

對，刻意。

有人故意對他進行催眠，篡改了他的記憶，但他記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在什麼情況下篡改的，但他知道，那些夢境裡的畫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只是過於碎片化，斷斷續續的，他沒能完全記起來。

萬州……萬州哥哥……

這個名字，他真的不應該忘記的啊。

他怎麼就忘記了呢？

褚聿承此刻的神情也不太對勁，搞得一旁的江賀年和幾個醫生莫名其妙，面面相覷後，最後還是江賀年主動上前說道：“那什麼……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顧昶，你沒事了吧？要不要再讓醫生檢查一下？”

顧昶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見狀，褚聿承只好說道：“讓他再休息會兒吧，你們先回去，有事……回頭再過來檢查也一樣。”

病人剛醒來，精神的確不太好，但按理來說簡單檢查一下還是可以的，這樣也能避免出現更不好的情況。

可既然褚聿承都這麼說了，那幾個醫生也不好說些什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你推我我推你地走出了房間。

江賀年此刻也格外著急地想知道祁玉有沒有訊息，但現在這氣氛，顯然不適合多問，他也只好開口說道：“那要不……我下去讓管家給你們弄點吃的？”

然後他再自己趁機偷溜出去找祁玉。

褚聿承點點頭，但很快又怔住，看向顧昶低聲問道：“寶貝兒，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人給你熬了點青菜粥，要不然你先喝點青菜粥？”

顧昶抬頭看向褚聿承，眼神很複雜，“不用，我不餓。”

褚聿承這回卻不縱著他，說道：“不餓也要吃一點，你這次又昏迷了差不多一天，不補充點影響怎麼行？”

說著，就看向江賀年說：“你讓管家端點粥上來，然後你去書房等著，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江賀年聞言，急忙問道：“是祁玉的事情嗎？！”

褚聿承卻沒說話，只是示意他先出去。

等江賀年出去後，房間裡的氣氛卻忽然變得很奇怪，褚聿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他看著顧昶，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在之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覺得不能一直這麼沉默下去，褚聿承只好開口輕聲說道：“你這次忽然昏迷，把江賀年他們都嚇壞了，他說他一上來就看到你摔在地上，怎麼喊都喊不醒，只能急忙叫來醫生，不過好在你沒什麼大礙……”

頓了頓，他又說道：“寶貝兒，你最近昏迷得有些頻繁，一古教授之前到底跟你說什麼了？你能不能跟我透個底，我實在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