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四季,所用靈力和心神消耗皆超出井曉的預期,精神疲憊急需休息。

直到沉睡前,井曉仍在想,她明明只想當個鹹魚,怎麼破爛事情越來越多呢!

魔界與人間界的縫隙如此這般尚能修補,魔界與仙界的縫隙,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對轟,該是何等光景?

不知道白澤是否願意多管一個縫隙?

實在不行把琮蒼融了拿去填補裂縫,誰讓他是仙界太子呢,體質不能修行,不代表完全無用。

又到歲末年尾,去年竹樓小院中一大群妖魔精怪熱熱鬧鬧,二虎子成功化形,今年卻要在沉睡中度過了。

唔,果然修仙無歲月,難怪修行者都要脫離凡塵呢,隨便做點什麼事都要百八十年,一個簡單的演化四季就用去好幾個月……

井曉腦中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慢慢睡得熟了。

神思冥冥中,井曉的神魂脫體而出,不似與陸吾神君的夢境相會,更像陽神離體神遊。

井曉的神魂俯瞰大地,只見白澤不厭其煩地催生激發,一層又一層生生不息輪迴陣法,嚴絲合縫地運轉起來。

琮蒼拿著鋤頭,戴著斗笠,學著豆子兵的動作播種,動作遠不如豆子兵們麻利,整齊劃一。

他的出現就像一臺精密的機器中,一個型號不匹配的螺絲,影響整臺機器運轉的流暢度。

豆子兵們不會抱怨,井曉想不通的是,白澤竟對他也十分寬容。

看了幾眼,井曉的神魂感受到某種召喚。

飄飄悠悠地向縫隙外面飛去。

梧桐村的村民們熱情地準備年尾的祭祀。

村人每年都要祭祀山主,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去年山主預警年獸,又在梧桐山中劈了一夜天雷,誅殺年獸保佑族人平安。今年的祭祀就格外隆重。

小老頭穆一木跟著里正吳友,觀看祭祀的細節,驚訝地發現梧桐村竟然是用前夏的古禮祭祀。

“吳老弟,祭祀的古禮從何處習得?”

里正吳友知道對方是象山書院山長,對其十分恭敬客氣,回答道:“咱不懂古禮,就是村中老一輩傳下來的祭祀儀禮,一直如此。”

穆一木激動得山羊鬍一陣抖動:“可否讓我觀禮?”

里正吳友客氣地笑道:“自是可以。年末歲初祭祀就是要熱鬧,人氣越旺,新一年越是能豐收。”

青年大毛身體已經恢復健康,領著年輕族人去竹林砍竹筒,挨家挨戶分爆竹,亦是約定好半夜,巡邏敲鑼打鼓驅年獸。

辛彥聽說要燒爆竹、鬧年夜,不知該作何表情:“大毛哥,年獸去年都被山主誅殺了,今年還驅年獸做什麼?”

大毛哈哈大笑,拍著辛彥的腦袋:“你這小傢伙今晚乖乖待在家裡,等著長輩給壓祟錢。我們得敲鑼打鼓一整夜,山主守護梧桐山平安,村人當然要紀念,不然那不成了忘恩負義之輩。寅君呢,他成年了,晚上祭祀過山主,要他跟我們一起出門熱鬧熱鬧。”

辛彥抱著一捆竹筒,嘴角微微上揚,對在學堂中認真寫字的陸寅君大聲喊:“二虎子,今天晚上驅年獸,大毛哥叫你一起去。”

陸寅君有日子沒聽到二虎子的稱呼了,不由得抬起頭來,瞅見辛彥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

“驅什麼年獸?”

“據說是身軀像虎,青面獠牙,肋生雙翼,在年末最後一天跑出來吃小孩的兇獸。”

陸寅君眨眨金眸,怎麼覺得這個說辭有點耳熟?

趙孟元從門外進來,招呼幾名弟子。

“快備筆墨,去廟前穀場,為村人寫紅對子。那邊桌子已經擺好了。梧桐村百十來戶人家,咱們寫快點,中午之前讓大家把紅對子都貼上。”

陸寅君稀裡糊塗地拿起毛筆、硯臺和墨條,跟著辛彥、穆玉和何傳銘等人,一起來到穀場。

“寫什麼?”

穆玉也有點傻,對對子他是懂的,但是寫在紅紙上,是個什麼講究?

何傳銘和吳玉琨、吳子碩去年都經歷過驅年獸,立即給他普及常識,門上貼紅紙,長輩發壓祟錢,還有燒爆竹,敲鑼打鼓巡街。

穆玉聽了幾人介紹,更不解了。

“貼紅紙就可以,還寫對子幹啥?”

何傳銘哎呀一聲:“這還不懂,肯定是大家覺得只貼紅紙不好看,想圖個吉利,咱就寫吉祥話也行。”

羅豆豆端著一盆切碎的禾稈草從廟中出來,見辛彥站在桌前寫對子卻笑得傻兮兮,好奇問:“師父,笑什麼呢,對子都寫完了?”

辛彥將毛筆放下,“寫好了,村裡一共百十來戶人家,我們每人寫十來副對子就夠了。你端禾稈草做什麼?”

“里正爺爺發下來的,說是每家燒爆竹的時候,要配禾稈草碎,這是在廟裡和祖宗牌位前供過的,與爆竹一起燒,能得先人保佑。梧桐村的祭祀和習俗真有趣。”

何傳銘調侃她:“以後你嫁過來,每年都可以看到有意思的祭祀和習俗。”

羅豆豆不以為意,大大方方接受調侃,道:“哼,小屁孩,你懂什麼婚嫁。”

何傳銘當即跳腳:“叫我大師兄,你得叫我大師兄。”

羅豆豆端著禾稈草碎,對他冷笑兩聲:“哼,還大師兄,你就是個還得從師孃那裡領壓祟錢的小屁孩。”

辛彥:“……”沒有指名道姓,他就當與已無關。

陸寅君和穆玉被大毛拉去山上砍竹子了,還有幾戶人家的房頂要修,都是村中鄰里,需得互幫互助。

吳子碩和吳玉琨跟著村中小孩跑出去玩了。

何傳銘和辛彥收拾筆墨。

“師父,村裡好熱鬧。”

“想去玩就去。”

何傳銘一手抱著硯臺和墨條,一手抓著毛筆。

“嘿嘿,我要是去玩了,誰陪師父練武啊!”

辛彥淺灰色眸子閃了閃:“不差這一天,我還要幫吳師孃做飯菜。”

“那我幫師父燒火。”何傳銘傻笑道。

辛彥不說何傳銘了,愛跟著他就跟著,這個傻小子有一種小動物般的直覺,總是會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選擇。

井曉的神魂漂浮在半空中,看著梧桐村中熱鬧的場景,圓潤的小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她的到來,還是改變了一些事情。比如,村人都喜歡年俗。

小老頭穆一木溜達著散步,邊走邊看村中各家貼的紅對子。

夏樸、瑞宣與談衛三人,正在院中整理里正送來的爆竹和禾稈草碎,看到穆一木往這邊過來,起身就要進屋。

沒想到小老頭捋著山羊鬍和身後的僕從,都對夏家的院子和院中人皆是視而不見,徑直走過。

夏樸與瑞宣對視一眼,一時有些呆怔。

井曉嗤笑一聲,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除了梧桐村人和特定的人,外人對夏家的院子,都是視若無睹的。

這對叔侄只要老老實實在院中待著,不跑出來作死,就沒人會發現他們。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七零寵婚,麻辣悍婦超旺夫

十月王

我有一個沒有的夢

易小何蘇

我想對你說,我要和你在一起

梔夏茶花

人在封神:女扮男裝混入質子男團

天藍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