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上午十點45分,聖彼得堡,雨

咖啡店裡的燈光溫暖而舒適,櫃檯也開了微微的暖氣,讓室內溫度保持在25攝氏度左右,比起外面逼人的暴雨所帶來的冷氣舒服得多。在這種情況下,吃上一塊可麗餅,配上香濃的,加了很多黃砂糖和奶油的熱咖啡,總是不錯的。

老少校坐在靠近玻璃窗的角落,看著窗外,用手託著下巴,若有所思,直到服務員輕輕釦了扣桌子,才讓他回過神來。

“少校同志,您需要喝些什麼?本店需要消費才能提供座位。”

“啊,好的,抱歉有些走神了,我看看選單吧。”

老頭從服務員手上接過選單,從上往下端詳起來。

這些咖啡飲料不算太貴,但對於對自已的消費過於苛刻的少校來說,他並不願意掏出這麼多錢買一杯咖啡,但他又不得不坐在這裡躲雨,所以他只能含淚買下。

“就這個吧,一杯拿鐵,謝謝。”

最後,少校咬咬牙,指著選單上最便宜的一杯240盧布的拿鐵咖啡開了口。(大約18塊錢人民幣)

在天朝多年教書存下來的錢沒剩下多少,都被他拿來建設黨支部了。

服務員點點頭,立刻去準備餐點,而少校則繼續坐在原地,看著外面瓢潑的暴雨,聽著咖啡館電視裡播放的新聞——俄羅斯聯邦第三臺。

“大家都知道,心知肚明,謝爾久科夫仰仗著國防部長的官職,拖欠邊防部隊工資,拖欠國防預算,反倒是把近坦四養的白白胖胖,最後導致其他部隊計程車兵不得已將坦克、裝甲車甚至核彈頭偷出來賣!”

電視裡,亞佐夫坐在演播廳正中間,義正言辭的將國防部集團以前乾的事情全部如同倒豆子一般倒了出來。

但少校卻沒有抬頭看電視,哪怕一眼都沒有看。

緊急狀態委員會,在最後看來也只是一群前蘇聯的既得利益者,用最後的一些方式來保護自已的既得權力,所以他不喜歡這些來自緊急狀態委員會的老頭子們,最頂天的情況也只是無感。

雖然,二戰時期出生的他也已經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了。

在蘇聯解體之後,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官員被抓捕歸案,除了亞佐夫出獄以後掛了個顧問虛職拿退休金,其他人都在出獄後快速積累官職,亞納耶夫和克留奇科夫快速當上了俄羅斯聯邦副總統,其他人也一樣,要麼當將軍,要麼當副總統。

蘇修集團是否毀滅,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只是從一條船上跳到了另一條船上,繼續當自已的貴族,做自已的天子夢。

然後將爵位傳給自已的崽子們,當世襲罔替的共和國貴族。

最後,可能是因為自已的脊椎被打傷過,彎下腰會疼,所以他還是支起了身子,而其他顧客的言論也流入了他的耳朵裡。

“哥們,你覺得現在,會不會打起來啊......”

“不知道,現在內務部和國防部都進城了,估計還真有可能打起來,希望別打到我就是了。”

這是兩位年輕人的交談,他們坐在少校附近,可能是在日常聊閒,也可能是在工作之餘談天。

“老頭子,819不會要回來了吧?”

“不知道......我總感覺謝爾久科夫和葉利欽似的,都沒憋什麼好屁,亞佐夫也一樣,我對他好感不大,我最擔心的是咱們這段時間的吃飯問題。”

這是少校旁邊座位的一對面色有些憂慮老夫妻,應該是帶他們的孫兒出來吃點心。老夫婦的桌子上是一疊可麗餅,咖啡也是加了奶的拿鐵,整體格調沒比少校高多少。

但他們的小孫子卻有一盤黑森林巧克力蛋糕。

終於,服務員將拿鐵咖啡端了過來,少校往裡面瘋狂擠奶油,加糖,直到他覺得足夠為止。

老頭很喜歡吃甜食。

在他加奶加糖的時候,一隊國防軍步兵從咖啡館的落地窗旁邊走過,迷彩服已經被雨點打溼,粘在士兵們的身上,看起來狼狽無比。

然而,少校在注視他們,卻沒人注意到少校,他們更多的是被駐紮的步兵班,以及快速離開的裝甲車吸引。

現在國防部和內務部還沒有撕破臉皮,除非......除非莫斯科地區的對方或者我方打響第一槍。

全國都在關注莫斯科,而國防部和內務部也早已不單單是在莫斯科佈局,內戰的戰火將燒透整個俄羅斯。

然後會有一隻紅色的不死鳥從裡面鑽出來,千錘百煉,浴火重生。

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繼續注視窗外。或許是遠方的一聲爆炸與交火後出現的朦朦朧朧的慘叫聲嚇破了一個新兵的膽子,他莫名其妙的蹲在地上撕扯自已的臉,一邊撕扯一邊慘叫,就像中了魘一樣。

一邊撕一邊哭,直到他的班長一把把他拎了起來。

那些孩子太年輕了,如果經濟狀況良好,國家長治久安,他們應該會在遊戲廳裡彈彈珠,在圖書館裡讀書,看動漫,玩遊戲,或者和朋友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美好的世界。

他們本來也有美好的前途。

想著,少校嘆了口氣,數了數,外面加上班長一共7個人。他招手叫來了服務員,拿出錢包,咬咬牙,買下七杯熱乎的拿鐵咖啡,一些甜餅,帶了點砂糖和奶油,等到服務員拿來咖啡後,少校帶著熱飲走了出去。

也許,自已可以把這幾個年輕人從即將到來的聖彼得堡巷戰絞肉機中救出來。

這七杯咖啡,可能也只能救下這個班計程車兵。

......

“士兵同志,我的故事講完了,你們有什麼想到的嗎?”

故事講完良久,老少校終於開了口。

暴雨瓢潑,士兵們與少校靠著咖啡館的落地窗,在雨棚下看著嘩啦啦的大雨,噼噼啪啪的灑在地上,然後摔得粉碎。

咖啡的溫熱與大雨的寒冷讓他們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但又很快被渾身的暖意所覆蓋,說不出的舒服。

“我......我不知道,我想到了我爺爺,他以前在列寧格勒化工廠工作來的......”

新兵臉上帶著指甲痕,他感覺自已臉上火辣辣的疼,而他現在已經恢復理智了,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著。

在老頭與士兵們交談的時候,一組內務部計程車兵從巷子邊躥了出來,用槍對準了這些陸軍士兵,拿著咖啡和餅甜揹著槍的他們完全無法還擊,只好紛紛舉起手投降。

但內衛們並沒有將槍口對準少校。

接著,在陸軍士兵們震驚的目光中,少校將他們的武器全部卸了下來交給內衛部隊計程車兵。

“少校同志......您這是......”

“在救你們的命,跟著我們的人走吧,你們會沒事的。”

在被內務部帶走前,陸軍班長模模糊糊聽到了一句話,是內務部士兵說的:

“薩布林書記,羅曼諾夫總書記已經回來了,他請您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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