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處於永夜的夜色森林之中，陸安也從未感覺到慌亂。可是這大雁塔之中，視野竟被限制地死死的。
這是陸安第一次察覺到了危險，在黑暗之中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沉悶地蹄踏聲不停在耳邊迴響。
就算沒看到，陸安也能想象到，梗獸那碩大的體型。保命手段有限，還是儘量避免正面衝突。
原本的大雁塔早就被降臨的副本修改成了迷宮，不過幸好被無數冒險者踏足，早就在牆壁之上做下了各種記號。
看了幾個路口，陸安已經完全明白這些記號的作用了！輕車熟路地便來到了去往二層的通道前。
內心還想著。怎麼如此順利。突然蹄踏之聲越來越近，牆壁火光映照出一個龐大的身影。
“要來了。”
貓雷老師還是如此言簡意賅。
名刀瞬間出現在了陸安手中，面對未知的威脅，還是隻有它能帶給陸安一絲安全感。
“怎麼辦，它好像要把路給截斷了！我們現在要撤退嗎？”
小炸串拼命壓低聲音，生怕吸引到了這群未知梗獸的注意力，給陸安添麻煩。
帶著求救的眼神望著曾可兒，可是曾可兒熟視無睹，依舊只是默默站在隊尾，觀測著陸安的下一步動作。
沉悶的蹄踏聲越來越接近。陸安握著名刀的手微微潮溼。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
“要來了！我感覺它就在前面了。”
小炸串抱頭蹲下，蜷縮在角落不敢再動。
隨著未知梗獸接近，陸安能明顯感受到地面的震顫感。
直到它真正出現在陸安面前。
眼前梗獸，似牛非牛，似馬非馬，兩側耳窩之上還有一對堅硬無比的牛角。
不過這一切，都融合在這一米不到的身高裡，顯然是非常違和的。
。。。
陸安回頭看向曾可兒，此時曾可兒的手死死捂住嘴。但是眼角的笑意卻是根本遮擋不住。
這傢伙絕對知道！一開始就知道！居然也不提醒一下，害自己出醜。
眼前梗獸名為牛馬，是所有梗獸中極為特殊的存在，梗獸中唯一被判定為0階的梗獸，不光性格溫順，皮厚耐操，還能在各種環境生存。
並且書中描述牛馬走路蹄踏如山震，在這昏暗的環境下，陸安有些緊張一下子沒想起來，這才出醜。誰能想到，這小小牛馬，不看容貌，氣勢上竟然和高階梗獸無異。
“你們看，好有趣啊！他好可愛。”
見牛馬孤零零地站在通道中央，小小的一隻，小炸串也忍不住過去抱了抱。捏捏耳朵，握握牛角。
牛馬還真不愧是0階梗獸，站在那裡呆若木雞，全程十分配合。
遠方時不時傳來，毫無節奏的混亂蹄踏聲。
“想必在這大雁塔底層，都是牛馬吧？”
陸安看向曾可兒，不過曾可兒只是略有所思，側過頭去。不想過多幹涉陸安。
“好可憐，可是他好可愛，我們帶他走吧！”小炸串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憐憫，不忍心小牛馬接著在這裡受苦。
的確，梗獸是可以透過馴服，契約，等各種方式帶離副本。
不過，誰會在意牛馬的死活呢？
“牛馬可不止一隻，你救不完的。”
梗獸百科之中。對於牛馬的篇幅可不少。畢竟對人溫順，研究的機會也比別的梗獸多多了。也曾有專家想要改變牛馬，但都以失敗告終。最終得出的結論便是不要干涉。
和小炸串仔細解釋一番之後，小炸串也表示理解，眼中依依不捨望著通道之中孤零零的小牛馬，和陸安一起上了大雁塔的第二層。
相比之下，還從來沒有人能搞明白，貓雷老師到底是什麼物種。終極獵手實在是太過神秘。
一上二樓，陸安終於有種回到地面的感覺。儘管四周還是聳立高牆圍出寬度兩米左右的通道，採光比上一樓好多了。
一眼望去，陸安都能看到通道盡頭。
“哞，哞哞。”
一隻西裝革履的牛馬攔在陸安面前，似乎說著什麼。
見陸安滿臉問號，牛馬擼起了袖子，秀起了肌肉。
“他這是在打劫我們嗎？”小炸串略帶疑惑，陸安明明才剛說牛馬是最溫順的梗獸，怎麼會突然攔路呢？
這個一米小土豆是怎麼敢的啊？
聽到小炸串的話，眼前牛馬如遭雷擊，瑟瑟發抖。
他只是想賺錢養家，可不是找死來的，連連擺手。
試圖用手勢來讓這群人類理解。
“哞，哞哞。哞哞哞哞。”牛馬動作有些著急，並且伴隨著小炸串的疑惑，手中比劃的越來越急。
“我，強壯。保護你們。”只因哥的金牌翻譯，可惜的是隻有陸安能聽見。
“我現在要終結你們，快把錢交出來。”小炸串從牛馬的比劃之中，所看到的威脅。這讓小炸串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
西裝革履的牛馬有些無助，眼神中有幾分失落，同時也有幾分恐懼。連哞的速度都慢了幾分。
“哞～”
“你們過去吧，我不做你們生意了。”只因哥金牌翻譯。
“陸安，它好奇怪！我好害怕！”
直接從背後摟陸安，小炸串整個人就貼著陸安。曾可兒下意識地想到，這樣會不會影響戰鬥。
不過隨後曾可兒立刻停止了這愚蠢的想法，戰鬥方式是陸安的事，而曾可兒只是觀測者。龍國的造神計劃是最重要的，因為自己多手多腳，改變了歷史程序，那曾可兒將是千古罪人。
看見這一幕，牛馬似乎有些絕望了。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哞。”蹄子不停在空中比劃著什麼。
“再見了，媽媽，我不能回來吃晚飯了。”只因哥金牌翻譯。
陸安緩緩走向牛馬，這隻牛馬閉上了眼。論速度，牛馬是絕對無法比得上人類的。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陸安只是慢慢地撫摸牛馬額頭上那捋厚厚的鬃毛。接著溫柔說道:“好，我就決定僱傭你了。”
“哞！哞哞！”
就算沒有隻因哥翻譯，陸安大概也能猜出這應該是感謝的意思。
“可是我們也沒啥行李，也沒有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