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手躡腳的開啟房門,剛一露頭兩個長相清秀的奴婢。

奴婢見沈樂出來紛紛行禮。

“姑娘您醒了,現已戌時,請隨奴婢去前廳用餐。”

沈樂不明白戌時是幾點,抬頭望天尋找著太陽,太陽已是西斜黃昏時分。

“請問天師大人人在何處?”

兩個婢女互相對視一眼,還是剛剛說話的婢女恭敬的回道:“奴婢不知,主人只吩咐等姑娘醒了就帶去前廳用餐。”

沈樂報以微笑道:“替我謝謝您家的主人的好意,但時辰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家,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一步了。”

說完就想著開溜。

誰知看起來清秀贏弱的婢女,看穿了她的舉動,先一步擋在身前不說還誠惶誠恐的跪下來祈求道:“姑娘!姑娘千萬別為難奴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如果辦不好差事,主人一定會殺了奴婢們的!”

另一個婢女也跪下祈求:“是啊姑娘,求求您了!”

沈樂對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後退兩步,一直說著讓她們趕緊起來的話,卻一點用都沒有。

這個死天師,居然拿無辜的生命來威脅她。該死的,他成功了!

沈樂咬牙切齒……該死的天師!

面對著婢女則一臉的無奈。

“好啦,好啦,不走了,你們快起來吧!”

兩個婢女喜極而泣磕頭作揖的謝謝她,而後才起來。

沈樂打聽到這兩個婢女的名字。

開朗一點的叫做荷塘,靦腆一點的叫做月色。她們打小都是孤兒,是主人心善將她們收留,有專門的先生教習字,專門的嬤嬤教規矩。她們只需要服從主人的命令,若有違抗定斬不饒。她們只是婢女而已,只要恪盡職守,在這裡的日子還是極好的,不缺吃不缺穿,對於她們來講,這裡就是她們的家。

沈樂嘆了口氣,原來都是天涯淪落人啊,她的家又在何方?

天師的府邸真不容小覷。

一般的家宅都是房子佔多數,然後找一塊風水極佳之地做花園。

而天師的府邸好似建在了花園裡。

綠樹、假山、涼亭、甚至還有一大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蓮花池,池中心有座亭子,潔白的紗幔隨著微風輕蕩。滿池純白色的蓮花在夕陽的映襯下各顯顏色,爭奇鬥豔。

此處要比接天蓮葉無窮碧 映日荷花別樣紅還要美上幾分,哦不!應該是炫彩,堪稱絕色!

荷塘月色見狀微微一笑,荷塘說到:“姑娘,看您一直駐足不前,想必是喜歡這清蓮池吧。”

“清蓮池?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漣而不妖,名副其實!”

“姑娘好文采!”

突然被誇,沈樂老臉一紅。心中暗自跟周敦頤道著歉:抱歉啦老兄,反正也沒人知道你的存在,老妹兒只能拿出來曬了!

乾笑兩聲道:“那個,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前廳?”

“姑娘,還得兩刻鐘。”

等等她先算一下,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一刻鐘是15分鐘,兩刻鐘就是30分鐘!他奶奶的,整這麼大的府邸有什麼用?去吃個飯都得累死!還是比較懷念兩室一廳的房子啊~

“姑娘若是喜歡這清蓮池,傍晚月色正濃時奴婢們可以陪您過來賞月。”

看來這兩個婢女誤會她貪戀美色不肯走了。

“好,吃完飯正好消化消化。”

荷塘月色在前帶路,沈樂並未看見她倆眼神交流。

荷塘說:月色,你可知什麼是消化消化?

月色皺眉:從未聽過。

沈樂跟著一直走了半個小時,腿腳都開始發酸了,終於到了那所謂的前廳。

前廳嗎?這明明就是一座雄偉壯觀的宮殿!

左右兩邊每隔兩階臺階就會站著一個侍衛,目測足足有百八十階!

沈樂心中叫苦不迭,已經走了一個小時,還要上這麼高的臺階,她真的無能為力了!

“荷塘月色,這頓飯不吃可以嗎?”

荷塘月色立即跪下,嚇得花容失色:“姑娘,求您別開玩笑了!主人的命令奴婢是不能違抗的!”

沈樂咬牙切齒的扶額,天師是吧,你行!你特麼真行!

深呼吸一口氣道:“別動不動就跪,我上去便是。”

荷塘月色頓時鬆了口氣,紛紛起身向著沈樂道謝。

沈樂只好提著裙襬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又是半個小時,她終於登上了前廳!

被累得沒精打采的沈樂,幾乎是挪進前廳裡的。

偌大的前廳中央最顯眼處,擺放著一張四人臺的小方桌。一襲黑色衣袍的死天師依舊戴著他那半張銀色面具。

沈樂在心裡默默的爆了句粗口:靠!在自己家吃飯還特麼戴個面具,不是心裡變態就是長得奇醜無比。

沈樂挪到近前掛起了無敵美少女的微笑:“天師大人,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沈樂願意跟他裝,他有什麼不能演?

也回以沈樂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僅限於嘴部)。

“沒關係,你是客人,本座等等也無妨。隨便坐。”

沈樂面帶微笑的挑了天師正對面坐下,這裡也是離他最遠的位置。

天師見狀笑意未減反增。執起面前的碗筷開始用餐。

沈樂本來不餓,可架不住走的時間長體力消耗大。便也執起碗筷。

可是!眼前的飯菜令她大跌眼鏡!

一碗清粥搭配一個小青菜,兩碟小鹹菜???這是什麼鬼???

她不辭辛苦的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就給她吃這個?在這麼宏偉壯觀的前廳用餐,就給她吃這個?死天師住得這麼好,肯定是富得流油,口口聲聲說她是客人,就給她吃這個?

天師見面前的小女人臉色極為古怪,又摻雜著憤怒,問到:“怎麼?不合胃口?”

馬噠,死天師肯定是故意的!

極力壓抑著想把手裡這碗粥扣到死天師腦袋上的沈樂深呼吸後強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怎麼會呢,我很喜歡清粥小菜,晚上的運動不如白天多,這些有助於消化,對身體好。天師大人,看來您還蠻會養生!”

“什麼是養生?”天師秒變一個不會就問的三好學生。

這個問題問得好!沈樂眼前一亮!

“以前在我的家鄉,一般五六十歲或上了年紀的老人”她把上了年紀和老人咬音極重“因為怕歲數大了愛生病,就會想方設法吃一些對身體好的食譜,進而達到延長壽命的目的。”

天師心下斐然。這小女人很倔強,很機敏,報負心也挺強,拐著彎的也不要罵他老。

天師勾唇一笑:“本座還真未發現還有諸多好處。”向身邊的婢女吩咐道:“記住沈姑娘說的話了嗎?從明日起,這位姑娘就需要養生了!”

婢女領命說著“是”。

沈樂目瞪口呆!

她忍無可忍,拍案而起咬牙切齒道:“天師大人,你我不熟,應該沒什麼恩恩怨怨吧?”

天師大人吃的慢條斯理,絲毫沒有被沈樂的舉動影響到,吃完最後一口,拿著絲帕擦著薄唇,隨後扔在桌上。

抬頭迎上沈樂憤怒的目光。輕啟薄唇:“你可知上一個跟我這麼說話的人的下場是什麼嗎?”

他這個人嘴角帶笑,可說話的語氣卻是駭人。

沈樂突然被他這種陰鬱的氣質嚇到。眼神開始驚疑不定說話都有些咬舌:“我,我不想知道!”

“既如此,本座奉勸你老實一點。”

撂下這句話起身朝外走。

沈樂朝著他問:“天師大人,您打算什麼時候放了我?”

天師大人腳步頓住,頭也不回道:“放你回去送死嗎?”

不等沈樂作答,徑直走掉了。

沈樂無語,今天的事情實屬是個意外,再說了她敢打保票玉沫絕對不敢對她如何,誰知道半路殺來個死天師。

沈樂坐下把快涼透了的粥和小菜吃掉,先填飽肚子要緊啊!

也不知道主上知道我被帶走,會不會很著急。一個下午過去了,他怎麼還沒有來接我?

穆霖澤這邊還沒有忙活完,家裡邊有一大堆的事排著隊等著他去處理。

玉沫受傷醒來後直接去了隱園,她知道主上回歸後一時半刻不會過來,所以要將此事暫且瞞下,等主上問起那該死的狐媚子的時候,估計一切都為時已晚。

沈樂飯後又跟著荷塘月色往回走,等躺在床上時,她又餓了……這一來一回,消耗巨大!

回來時問過荷塘月色吃飯什麼的可不可以在房內吃。她們說一般情況下是可以的,但主人吩咐過,一定要讓她到前廳用餐。

死天師他一定是故意的!

夜幕降臨。

沈樂躺在床上裝乖乖女,但腦子裡一直在飛速運轉。

此處莊園大的出奇,到處都有守衛換班巡邏,而且荷塘月色對她盯的很緊,看來只有用那個辦法了。

沈樂一骨碌從床上起來,喊著荷塘月色。

“姑娘,有何吩咐?”

“荷塘,今日你說清蓮池可以賞月,我現在就想去看看。”

荷塘遲疑片刻後:“請姑娘稍等,奴婢要先請示主人。”

“唉~不用這麼麻煩,我一個弱女子只是去賞月而已,一不會飛,二不會跑,況且有你們兩位在,我還能丟了不成。”

荷塘月色躊躇半晌終於點頭答應。

池邊不知何時停著一艘小船。荷塘月色扶著她坐好,便撐著小船緩慢的划向清蓮池中央的亭子。

今日月亮大而圓明而亮,皎潔的月光灑在整個清蓮池,純白色的蓮花好似微微泛著光,好似夢幻。

這裡白日堪稱絕色,夜晚猶如夢中仙境。

沈樂驚歎。這死天師也太會享受生活了!想來佈置這麼一個清蓮池那還不得花費巨大!真夠土豪的。要是放在前一世,她鐵定要拿下這個大單,然後好好的掙一筆!好買一個三室兩廳兩衛的房子。只可惜現在說什麼也不會實現了。

月色雖然靦腆,但在察言觀色方面特別敏感。見沈樂的情緒突然低落,略微擔憂道:“姑娘,您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沈樂抬眸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搖了搖頭。

小船劃至中央處水流有些湍急,船身搖晃的有些厲害。

“姑娘您坐穩了,此處水下湍急,過了這段就平穩了,無需擔心!”

荷塘一邊撐著船一邊解釋道。

沈樂心念電轉,水下有暗流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池子是連同河流,隨波逐流她一定能出去!

船隻再次搖晃起來,沈樂順勢撲通一聲栽進池子裡。

荷塘月色沒想到事發突然,互相對視一眼,心到不妙!池中水深不見底,又是在晚上,更加看不真切。

她們在船隻上大喊著:姑娘,你在哪裡。快來人,有人落水,快點救人啊。

天師府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水下隔絕了一切聲源,沈樂完全不知。一直隨波逐流很遠,才敢踩著水浮出水面換口氣。

接著又扎入水流裡飄蕩。

荷塘月色等人一時半會尋不到人,月色心急如焚:“怎麼辦?怎麼辦?姑娘不會被暗流沖走淹死了吧?”

荷塘臉色陰沉:“她若死,你我也算是活到頭了。趕緊讓人先通知主人吧。”

天師大人正在書房作畫。

畫上畫著一棵刺槐樹,白色的花翎開滿了每一個枝頭。樹下是一個姿態優雅的女人。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的響著,門也顫了幾顫,可見來人是多麼的急迫。

天師大人不耐的蹙眉:“進來。”

那守衛模樣的小廝跪下啟稟道:“主人,您帶回來的姑娘剛剛不小心落入清蓮池裡不見了!”

什麼?天師大人驚愕的抬頭。恰巧毛筆上的墨汁滴在了畫中人臉部的宣紙上發出“啪嗒”一聲。

再低頭看時,此畫已廢。

天師大人憤怒的將畫揉捏成團遠遠地扔在地上。

隨後想到了什麼低低的笑了起來。嚇得守衛大氣都不敢喘:主人表情太可怕了,好似十八層地獄的惡鬼。好怕怕!

天師大人隨即出了書房消失在月色之中。

沈樂大概飄蕩了半個時辰,周圍的白蓮花漸漸稀疏直至再也看不見一株。

月色下的湖面反射著皎潔的月光。湖泊很寬廣,此時她正處於正中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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