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石板之上所有劫主資訊之後,牧風便將其直接揣在了五方袋裡,並沒有打算還給對方的意思。

那黑皇也相當識趣,沒有問他索回石板,而是就此告辭,重新回到自已在天塹山的洞府裡。

封閉自身五感六識,靜待飛昇之日降臨,對於外面即將發生之事便不再理會。

收起石板,四周那些真尊的本尊真形明顯感受到壓力降臨,牧風冷眼掃過,眼神逐漸冰冷下來。

這時終於有真尊承受不住,開始苦心求饒,甚至跪地膜拜,口稱仙王。

牧風一笑置之,下一刻,金色荊棘便化作比道鏈速度還快的殘影,直將對方擊穿,瞬間吸收吞噬!

被帶著五色仙光的金色荊棘擊中的真尊,無論他們體型多龐大,都會在瞬間化為腐朽的五色液,迴歸牧風洞天。

也並不是所有真尊都打算束手就擒,在牧風展開殺戮後,他們在牧風道場裡瘋狂拼命,做無腦抵抗,想破開仙家道場離去。

危機感讓他們下意識聚攏到一起,然而這卻給了牧風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數十位真尊聚集在一處,想要進行全方位防禦,然而,下一刻,牧風身影便彷彿化作數十萬丈的巨靈神。

他恐怖的本尊配合這數二十多萬丈形態,頂天立地,周身混沌瀰漫,五色仙光在他的身後映襯得十洞天極為惹眼。

其實並非牧風本尊達到二十萬丈,而是道場神通,可將自身形體放大,讓敵人形體縮小,從而進行某種認知上的壓制。

一旦敵人因為恐懼而將道場所化天地法影認做真,那就是真!

“仙王饒命,仙王饒命啊!”

“我從頭到尾都未招惹你一句,為何你要連我一起滅殺?為何!”

牧風碩大的頭顱隱在雲層之上,但他的眼睛卻彷彿兩道金色赤陽,照破世間一切陰暗的投下,照在這數十位真尊的頭頂。

“弱肉強食!”

牧風的聲音彷彿這片天地間至高無上的規則,化作滾滾雷音震盪在每一位真尊的心頭。

“媽的,我不服!若同等修為之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有真尊怒極反笑,其本尊傳出大聲的辱罵。

牧風自雲層之中低下頭,以自身充滿了神性的龐大面孔,面對這些彷彿阿貓阿狗一樣的小生物,嘴角微微上揚。

“你當修士鬥法是凡夫俗子武道大會嗎?你敬我一式,我還得讓你一招?哼、可笑至極。”

牧風言罷,頭顱重新抬起隱入雲層,反手就是一掌按下!

“砰轟————!”

數十位被恐懼支配在原地無法動彈的真尊,被一巴掌打成血肉碎塊,連同其元神洞天一起被按死,按碎!

黑皇也在道場之中,雖封閉五感六識,但覺現在定是腥風血雨。

這些聒噪的真尊,常年混跡在古海相互吞吃,說是弱肉強食也不為過。

哪怕這其中很多人都裝無辜,表示自已並沒有得罪牧風。

但在他看來,這裡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劫主鎮守在此也就算了,這些真尊還來湊熱鬧來開闢洞府。

不就是看見這裡有劫主在此坐鎮,便想要尋個靠山嗎?然而真正到風雨欲來時,劫主又怎會保護他們這些毫不相干的修士。

道場覆蓋中,哀鴻遍野,真尊的本體逃的逃躲的躲,然而他們處在道場中央,避無可避。

牧風看著它們,就彷彿是在看自已花園裡亂竄的蛇蟲鼠蟻,說不出的厭惡感滋生。

單手點指,第一洞天內便有法體走出,少年牧風神色冷漠,雙目同樣混沌。

五色仙光注下,混沌法眼驟然張開,顯化一圈混沌雲氣,在整座道場中迅速衝向四面八方。

凡是被這混沌雲氣擊中者,全都化作愚痴之狀,呆立原地。

片刻時間,這些真尊從道場四面八方飛來,聚集在被牧風一掌按塌的天塹山半空。

沒等他們解開自已身上法眼的困縛,便被牧風又一掌打死。

兩掌滅掉百位真尊,牧風仙力也見了底,提供仙力支配的仙山率先透明。

人山符並不足以支撐長時間以仙之修為鬥法,所以就得簡單粗暴一點。

直接把這上百個真尊肉身打炸,元神打碎,靈魂以仙道降法吸收。

在之後的時日慢慢熔鍊,上百真尊所能為他提供的魂力,足以讓他進入元神無憂。

這些碎裂的血肉,紛紛被第三洞天的蠕蟲吞噬,因為太多,它也無法一時將其吞下。

人符效果在這天塹山安靜下來後漸漸消散,周遭五色仙光不再。

仙道汙染跟著散去,少年牧風法眼橫掃一圈,將那些仙道生物紛紛鎮壓回虛空。

如黑皇預料那般,再次解開五感六識的時候,整座天塹山都已被血肉暈染,空氣中瀰漫著無盡的腥臭味。

天塹山腳,一些落入海中的碎肉被扭曲海怪和異常生物搶食。

牧風就盤坐在臺階之上靜靜修整,他以人山符化仙,道場籠罩此地,收束仙力。

這裡發生的一切於外界而言彷彿不存在一樣。

好像突然之間這座山上那些真尊氣息都消失了,且山上被血染紅,變成部分紅色的天塹山。

當古海一些探索修士遇到這般景象的時候,紛紛感到恐懼,震驚中逃也似的遠離此地。

留言傳出,便有些不怕事的修士來到山外觀察。

他們最終確定此山之上真尊氣息全都消散之後,都見了鬼一樣。

這座山對於古海散修而言,仿若心中朝拜的聖山,其上真尊雖作惡多端經常吃人,一個個的在外法體行走世間。

可這裡是古海最大的一股勢力,突然間說沒就沒,一時讓不少修士既是恐懼又是驚喜。

這些真尊的洞府裡面有遺物存在,一百鯨落一千萬物生。

此刻天塹山訊息越傳越廣,關於真尊滅亡的訊息,彷彿日照之光一樣,瞬間傳遍古海。

人人都在猜測,究竟是誰將此山真尊全部滅掉。

莫非是某位劫主?可這山中不是也有一位劫主在鎮守嗎?難不成也被殺了?

懷著疑問的心態,有些散修開始踏入山腳,發現洞府無人看守,裡面有真尊遺落之物。

於是乎,一場場爭鬥在所難免,人人都不再去探索那恐怖而難以到達的古代遺蹟,選擇朝著散修心目中的聖山前進。

天塹山既是神聖的,也是黑暗的。

神聖的是,歷來真尊在此地突破劫主必定失敗,卻有劫主在此地飛昇成功,而且不止一兩位。

黑暗的是,這座山上的真尊都非常瘋狂,實力無比強悍,導致散修們只敢遠觀不敢踏入。

“真是一座寶山!真尊一死,我等便有機會向前進階,我元神有望,哈哈哈!”

“這洞府之物是我先發現,誰也別跟我搶,誰跟我搶,我殺誰!”

“口氣不小啊,一人想獨佔一座洞府,呵呵,我們這麼多人,怕你一個?”

山腳下,真尊洞府中,元神散修或先天修士爭奪時有發生,牧風並未理會這些。

對於自已無意間把天塹山黑暗一掃而空,露出神聖之事,並未感到有多麼光榮。

他靜靜盤坐著,在那些散落在天塹山上的血肉碎塊附近,都是自已分化而出的蠕蟲。

在道場中,牧風的身形對整個天塹山而言都彷彿是半人高的石丘。

他兩巴掌就把超過半數的土石擊碎崩飛,幾乎將半個山腰拍碎。

但現實中,天塹山完好無損,一切都是發生在道場裡的。

那些真尊修士因恐懼從而信以為真,讓他的道場將威力發揮到秒殺的地步。

此刻重新審視自身,牧風失去了人山之力,對於自已為何如此熟練運用掌握仙力和道場,他也開始反思。

想了許久沒有答案, 忽的,他看向洞天,便想起自已第四洞天裡,香火化身還留在百萬年前呢!

牧風急忙起身,朝天塹山的山巔走去,來到那座道臺前,在上面轉了一圈。

到背面位置,在存放香火化身所化的石珠面前停下,蹲下身檢視。

伸手一探,裡面空空如也,珠子不見了,他的第四洞天也是空的。

就像他將第五法體丟到界外天的降劫通道一樣,這第四洞天內香火化身石珠不見了蹤影。

他留著化身石珠是為定期觀察這界外天的降劫通道,未曾想陰差陽錯下,將其留在了百萬年前!

“如果獲得我的香火石珠之人沒有飛昇,那我應該可以感受到才對。”

“或許過去百萬年,香火化身也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希望是我想的那樣吧!”

牧風撫摸了下道臺邊緣,在原本存放石珠旁的手邊位置,摸到了刻印的凹痕。

注目看去,上面用中文刻下極其扭曲生澀的文字,六。

這以中文刻畫的代表數字,經過百萬年時間也依舊不朽,不知是用何種方式刻下。

但其筆畫痕跡,讓牧風不由釋然而笑,最後回望一眼,便起身下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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