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夢愣了愣,臉上的為難一閃而過,顧及宗門顏面下,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陸風暗自看在眼中,本起得那份見好就收念頭也為之消了下去。

如乾夢這般不分緣由的護犢子可不見得是好事。

當下,冷傲的看向乾夢及司馬鄴等人。

“諸位當真想好要以此陣盤為注?”

“若在下僥倖贏了賭約,此般陣盤可也在挑選範疇之中。”

“失了這陣盤不心疼?也不後悔?”

“少廢話,”司馬鄴蠻橫啐道:“你要能贏算你本事!贏不了你就給我等著,有你好果子吃!”

陸風並沒有理會,目光依舊看向著乾夢,“不後悔?”

乾夢兀自皺了皺眉,心頭竟違和的閃過一抹不安,尤其是陸風此般疏狂的姿態,竟讓他隱約有著幾分熟悉之感,似乎曾經栽在過這樣姿態下一樣。

想到眼前這個陣盤同樣來歷不凡,甚至比之那個幻陣陣盤還要來得稀罕……

乾夢心中起了一絲猶豫。

這要是能被勘悟,保管定是一座天品層面的大陣,若被外人竊取,難免不是宗門的一大損失。

可就眼下情景而言,又斷難撇下顏面去拒絕。

只能企盼著不會被人所堪透。

定了定心神。

乾夢一臉冷肅道:“老夫還不至於這點氣量都沒有,若你能勘悟得了,儘管選去便是。”

陸風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笑意,一邊把玩著取過來的陣盤,一邊漫不經心說道:“乾師可曾聽聞過三劫時代的‘玉華宗’?”

乾夢皺了皺眉,不明所以的應了一句:“玉華宗作為三劫時代赫赫有名的陣法大宗,凡陣師豈有不知之理。”

陸風笑意不減,繼續說道:“那乾師定也知玉華宗於四劫末衰亡時,宗主被算計之事?”

“那是自然,”乾夢下意識回應:“古籍都有記載,玉華宗最後一屆宗主,乃為門內親信謀害,才導致的宗門徹底衰亡。”

陸風微笑著揚了揚手中陣盤。

乾夢猛地一個激靈,不可置通道:“難道……這陣盤所載就是那時謀害玉華宗主的那座陣法?”

“正是,”陸風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出陣名:‘三才化生陣’。

乾夢一怔,顫聲道:“天品後息大陣,三才化生陣?當真是這傳說中的可怕陣法?”

說話間心中不住悱惻與後悔;

看情形,今日這陣盤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三才化生陣的不凡,乾夢內心一度鬱悶的恨不得宰了司馬鄴等人;

同時也懊悔,當初自家宗主提議將寶庫之中那些殘破或是勘悟不得的陣盤放入獎賞品項,賜予門內有貢獻弟子時,他該出言反駁一句才是。

先輩們刻意將此類陣盤留存封在寶庫之中,明顯有著深意,定是想著寧蒙塵,也不願流傳世間,徒增敵人。

怕得,就是遇上眼下這般情景。

司馬鄴陰沉著臉,心中滿是忐忑,他雖對三才化生陣所知甚少,但結合玉華宗事蹟也知此陣定然不凡;

就算是衰亡末期的玉華宗,作為一宗之首的存在,實力也定不會弱於天魂境後息層面;

能輕易殺死天魂境後息魂師的陣法,想想都知道絕對非凡。

慕容禹此刻心緒卻並沒有多少忐忑,反而滿是狐疑的瞪著陸風,冷言質問道:“你說什麼三才陣就是三才陣了嗎?拿什麼來證明?這座陣盤裡頭可並不存在什麼陣兵傀儡一類;據古籍所載,那傳說中的三才化生陣可有著天地人三具極其厲害的陣傀坐陣!”

司馬鄴聽得此般話語,連忙附和:“對啊,傳說中的三才化生陣可是以天地人三才傀儡為基,彼此互為呼應,相輔相成,互生變化,配合得默契無間,攻時如雷霆萬鈞,守時如鋼鐵長城,堪稱完美之陣;”

“眼前這個陣盤要真的是三才化生陣,裡頭如何會一點陣兵傀儡痕跡都沒有?就算殘破,總不可能三具傀儡都殘破的無影無蹤吧?”

乾夢聽言,自知各中之理下,臉上不禁浮現一抹尷尬,剛要開口,卻聽陸風解釋的話語,已然傳來:

“三才化生陣,陣勢如流雲,無固定之形;”

“所謂的三才傀儡,並非是尋常傀儡陣中的陣兵,而是指陣勢引渡天地之力所化的三具陣勢傀儡,可以是人形,也可以是世間萬物之形;”

“陣勢即成,上可如斬天之劍,橫斷蒼穹;”

“下可似撼地之錘,震懾八荒。”

慕容禹聞言明視訊記憶體著狐疑,覺得此般陣法哪有那麼誇張威勢,他也曾感應過各中氣息,頂多也就比先前那個一夢浮生的地品陣盤強上些許,遠達不到撼天動地的程度。

暗以為陸風是在虛張聲勢,誇大其詞,當下便要再度開口。

卻遭乾夢一個冷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隨即傳入耳中的是他冷漠到極致的‘夠了’二字,充滿著失望語氣。

慕容禹心中冷不丁咯噔了一下,自乾夢此般態度,他終是意識到陸風所言,恐怕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驚慌間,連忙朝一側的司馬鄴狂使眼色。

司馬鄴會意,帶著幾分無措出聲:“就算你所言是真,也需得證明此陣盤確實如你所言那般才行,還需得補全好其中殘破的一段紋路,如若不然,可算不得贏。”

“不過只是一小段紋路,又有何難?”陸風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隨手便將陣盤丟了回去,“你自個感應吧,若嫌補全的不夠,我倒是不介意再耗費些心神,畢竟回頭選得此般陣法後,遲早都是要補全完整的。”

司馬鄴驚愕的捧著手中陣盤,感應間發覺確實有著一小段殘破的紋路已經以十分奇異的彎曲狀排布修補完畢,這個陣盤他感應過無數次,一眼便即可以肯定,此般修復斷然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

他同樣沒有看到陸風的修補動作。

一次可以說是走神,沒有留意;

可接連兩次下,司馬鄴心中不由意識到,眼前之人恐怕真的比自己預想的要來得高深可怕許多。

或許……在他面前,自己真就如井底之蛙一般,毫無眼界。

想到此般珍稀的陣盤就要落到對方之手,又想到一切的起因都是因葉凌菲這個女人挑事所致……

一時間,司馬鄴看向葉凌菲和林雨涵二女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滿是厭惡與憎怒!

慕容禹察覺處境不妙下,當即朝司馬鄴看去,四目相對下,二人默契的點了下頭。

下一刻。

慕容禹身形一閃,一把奪過司馬鄴手中的陣盤便即要朝逍遙閣外逃去。

但腳步還未邁出,一道凌厲的劍芒卻已然抵在了他的脖頸,稍進一寸,定要血濺當場,一命嗚呼。

慕容禹嚇得雙腿都不住發顫,驚恐的回過頭。

得見是陸風以著劍指凝形,逼出的凌厲劍芒下,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你……你不是個陣師嗎?”

乾夢氣息湧動間本都想出手幫襯,順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慕容禹先行離開再說,回頭再予以懲戒;

但當感應到陸風情急之下所暴露的那股熟悉氣息後,不由收起了動手之念。

成功識別出陸風身份下,臉上緊繃的情緒也為之化解了開去。

同時也終是明白何以傳說中的三才化生陣,還僅是一個殘破得絲毫瞧不出端倪的陣盤會如此輕易被人辨別出。

以陸風的陣道造詣做到這點,他絲毫不為怪。

看著陸風雷厲風行毫不遲疑的狠辣出手,司馬鄴、葉凌菲等人都驚呆在了原地,尤其是陸風不經意所散發的那股駭人殺意,更是讓他們心頭直直髮怵,冷汗遍佈。

慕容禹害怕的吞嚥了口口水,顫著手將陣盤遞了回去。

唐元一把奪過,鄙夷道:“枉你們還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行事竟如此不要臉,輸了賭約不認賬,竟想搶了就跑?”

乾夢不喜的目光狠狠瞪了司馬鄴一眼。

得知陸風身份下,已是再無半點偏袒。

司馬鄴驚顫下連忙失聲推脫道:“師伯,你別誤會,這都是慕容他一個人的行徑,定是他聽得此般陣盤非凡,一時起了邪念。”

說著還不住朝慕容禹投去暗示的眼神。

慕容禹臉色僵了僵,雖然心中很是不忿司馬鄴危難關頭居然自保推卸責任,讓他一個人背黑鍋,但顧及眼下情景,一人抗罪確實比牽連宗門顏面要來得妥當;

當下硬著頭皮應下了這份罪,猛然跪在了乾夢跟前,自扇了一記耳光:

“師伯,是我錯了,我一時昏了頭,被這強大的陣盤所吸引,想要佔為己有;”

“都是我失了智,害宗門丟顏面了。”

“請師伯責罰。”

態度很是誠懇,瞧不出半點做作之態。

只是那狠厲堅定的眼神,像是在傳達著,錯歸錯,但不會改的倔強。

乾夢見狀,冷著臉斥責道:“平素裡行事荒唐也就罷了,而今竟做出此等損害宗門顏面的事情!”

慕容禹頭低得更低了幾分。

“去,”乾夢抬手一揚,示意慕容禹轉身,“你得罪的是他們,給他們二人賠歉去!”

因為見著陸風有意隱瞞身份的緣故,乾夢很是識趣的沒有點破。

慕容禹聽言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有他的骨氣與自尊,對著自家宗門的長輩跪一跪並不算什麼,可讓他向著外人下跪,這等羞辱之事,就算是死,他也絕不會答應!

見場面僵持。

慕容禹求助的目光下意識朝向司馬鄴,盼著對方能開口為自己求情說叨兩句。

但卻見後者對視的瞬間,便規避開了目光。

這讓他心中陡然一寒。

無奈下只好看向另一側的葉凌菲二女,目光之中帶著三分求助七分威脅。

若二女膽敢同樣迴避,那他事後定要將這份恥辱,百倍施加在她們頭上!

葉凌菲見躲不過去,遲疑了片刻,硬著頭皮朝陸風開口道:“這賭約不公平,不能作數,你們隱瞞了真實的實力,根本就是在欺負人!”

陸風還未開口,一側安靜站著的蕭憶雪卻是突兀的出了聲:

“這世道本就如此,哪來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既然應下了賭注,便即要認,你們也都有著嘴,事先自己不開口問一句實力,能怨得了誰!?”

話語很是熟悉。

陸風瞬間意會,蕭憶雪這是直接搬運了葉凌菲此前嘲諷他們的話語,按部就班的給譏諷了回去。

“說得好!”

唐元更是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此般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實在太過解氣;

看著葉凌菲臉色都被罵黑,啞口說不出話的憋屈模樣。

別提多麼痛快!

慕容禹臉色更黑了,見毫無轉機,眼神驀然冰冷下來,不顧一切的起身離開。

“站住!”乾夢當即怒斥,很是憎怒於此般不懂規矩的行徑。

慕容禹冷冷說道:“你僅是我師伯,又不是我師傅,是打是罰還輪不到你做主。”

“你!”乾夢被氣得臉色發青。

慕容禹毫不理會,便要繼續遠去。

但卻被唐元攔了下來:“賭約輸了,還沒代為付錢就想著離開了?”

慕容禹陰沉著臉甩出一個布饢,“裡頭有著十塊中品源石,外加幾十枚金魂幣!多得算便宜你們了!”

唐元忍不住笑出聲:“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司馬鄴想到方才推卸責任的虧欠,出聲道:“剩下的我來。”

慕容禹臉色緩和幾分,但卻再沒了以往的和善,冷冷的掃了眼司馬鄴,便即打算繼續離去。

唐元手掌再次一攔,“說了不夠!”

慕容禹憤怒道:“你少瞧不起人,區區幾個地品陣盤的錢,鄴哥還是掏得起的!”

管事王姐此時清點完那十幾個錢箱子緩步走了上來。

慕容禹見狀,隨口道:“不夠就叫王姐記賬!我慕容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勢力,但也絕不會賴你們的賬!”

王姐尷尬的抬了抬手,攔下了再一次要離開的慕容禹。

“那個……慕容公子……”

“他們的消費,你家可能承擔不起。”

慕容禹不滿:“連你也瞧不起我慕容家了?若是天品源石或許掏不出,但這百來塊地品源石,可還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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