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僅是一面之緣,你信不?”

陸風冷笑著回了一句,也是有些自嘲在裡頭。

饒是到了今日,他也沒弄清風森對於自己的關係,以及此般明顯表露的照顧,源自何理由?

顧樂白冷蔑一笑,顯然是不信陸風的這番說辭,轉而又朝王崇虎說道:“閣下若想引出那瘋和尚,回頭不妨盯著這小子,或者直接擒了這小子,試著放出訊息。”

王崇虎若有所思,暗覺有理。

江若雲臉色一寒,待要開口,唐元的聲音卻是先一步傳了出來。

事實上,唐元瞧著顧樂白那煽風點火借刀殺人的模樣,心頭早就生了一大把火,若非礙於正暗自壓著凌天的那份魔性,他早就發飆了。

他的性子可從不是軟糯可捏的。

眼下,將壓制的活轉交給葉梵後,直衝著顧樂白便罵了起來:

“枉你一大把年紀了,還行這不要臉的借刀殺人勾當!”

見顧樂白目光看來,臉上生怒。

唐元視若無睹,繼續啐罵道:“看你奶奶個腿,沒見過爺這般魁梧男子?也是,如你這般打扮的花裡‎​​‎​‏‎‏​‎‏​‏‏‏胡哨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定也不知什麼是真正的爺們。”

葉梵輕笑間附和了一句:“人不爺們也就罷了,連做出的事情,都這般小孩子女兒氣,真是丟了男人的臉!”

對於懟人這塊,他可也從不虛的,同樣的,他也早就看顧樂白非常不順眼了。

顧樂白聽得二人的話,臉色變得鐵青,猶似陰溝裡的石頭。

他此生最煩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評論這樣的話語!

唐元可以說戳中了他心中的脆弱面。

陰怒下,顧樂白渾身氣勢暴漲,凌冽的殺意直震得周遭碎石都彈飛了開去,袖口之中驀然飄出數片花瓣,受其氣息凝結於半空,化形出一道道凌厲劍芒。

眼看就要朝唐元所在迸發而去之際。

遠處突然又出現的兩道身影,不禁將這一幕打岔了下來。

‘可真夠熱鬧的,’天梭輕嘆了一聲,明白二人應該是瞧見了浣繡齋的訊號,才尋到的這裡,不禁暗道今日再想奪血屠三刀,怕是越發麻煩了。

待得二人臨近,瞧見其中一人竟是鴻藏真人後。

天梭目光不由掃了陸風一眼,呢喃冷笑:‘還真是忘年交!?’

相較於鴻藏真人他還算較為熟悉的,這些年也打過無數次交道了,但卻沒想到後者居然會為了個小輩,冒險深入到這裡。

目光再看其側同行的中年男子,本不在意的目光突然瞥見那人空蕩蕩的袖管下,不禁臉色大變。

再無先前的半絲從容。

相較於看見王崇虎之流時,臉色還要來的難看與嚴峻。

天榜第七,白駒!

“沒想到連他都來了!”

詠葉等人的臉色同樣無比難看。

作為各大刀宗老一輩存在,他們對於白駒這位刀客,最為熟悉不過,也深知後者在刀道上的造詣。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這些人放在一起,怕也絕非他一人之對手。

饒是王崇虎,得見白駒到來後,臉色都微微變了幾分,再沒先前的淡定。

顧樂白意圖教訓唐元的勢頭,也為二人的到來所湮滅了下來,略顯在意的看著二人落於斷崖之上,微微讓出了半分身位。

除了是對白駒表示尊重外,也存著自我保護的戒備之意

在。

鴻藏真人落地後徑直護在了唐元跟前,同遠處天梭眼神交匯間點了下頭後,朝顧樂白開口道:“這小娃子可是我體宗未來的希望,可容不得被你傷著了。”

顧樂白眼含意外的看了唐元一眼,心中忌憚白駒下,順勢下了臺階,“即是如此,那今日便給真人一個面子。”

五帝宗和天狼宗這邊,幾名老者見白駒落下後,目光直接投向了凌天,不由都意識到不妙。

其中一名老者有些坐不住開口道:“白駒閣下,此行為何而來?”

另一人附聲:“以閣下實力,莫不是也對這血屠三刀感興趣?”

“沒興趣。”

白駒不屑的回了三字。

眾人暗自鬆了口氣。

白駒接著道:“但這人,我今日要帶走。”

平靜的話語瞬時激得眾人心頭一急,一個個氣息湧動,做好了動手架勢。

先前開口的老者冷著臉喝道:“閣下說帶走就帶走,未免太不將我等刀宗放在眼裡了!”

天梭見局勢不大妙,開口勸誡道:“以閣下實力,若想分一杯羹,我等定無異‎​​‎​‏‎‏​‎‏​‏‏‏議,但若想直接獨吞帶走,是不是太過了一些?”

白駒冷笑道:“帶走他,是為了你們好。”

天梭不解:“什麼意思?”

詠葉不忿道:“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看你就是私心,想奪血屠三刀,你而今缺了條胳膊,若真動起手來,可還不一定能勝得過我們。”

白駒臉色一沉,並未答話,只是隨手一揚,將凌天散於一側的黝黑長刀引入了手中。

繼而,魂火自掌心瀰漫,覆蓋向整個刀身。

冷厲的目光朝詠葉看去,微微朝前半步。

邁出的那剎,手中長刀猛地劈出一道刀芒,其上覆蓋著的魂火,竟於揮刀的那剎,隱匿的悄無蹤跡。

唯獨天梭憑著驚人目力看了出來,自那一刀揮出的那剎,其上覆蓋的魂火,竟融入了那道刀芒之中,隨著刀勢一併撲向了詠葉。

看清這點下,一個可怕的念想突然浮現天梭心頭,臉色驀然慘白,情不自禁的退怯了半步。

竟是被一把刀給嚇到了。

或者說,是被認出此刀來歷後,被這刀背後的存在,給嚇到了。

呃~

伴隨著天梭退怯半步,詠葉的慘叫聲也隨之響徹。

待得眾人目光看去,詠葉的胳膊已然被那凌厲的刀芒給崩碎成了虛無,濺出的血液染紅了其身上的青袍。

斷臂傷口處,還燃燒著一股可怕魂火。

也正是這股魂火的覆蓋,讓得詠葉近乎沒有半分還手之力,拼了命的運轉靈魂之力,試圖將之撲滅,但迎來的卻只是無盡的痛楚,以及隨時瀕臨崩潰的命魂海。

眾人並未插手,目光已是被白駒這一刀所驚駭。

一個個看著詠葉背後的天空。

那本陰沉沉的烏雲,竟在這一刀之下,生生劈開出了一道光亮。

乍一看,猶似將天都給劈開了一般。

而且,在那劈散的烏雲兩翼,竟同樣有著可怕的魂火瀰漫,經久不散。

這一幕猶似一柄重錘落在眾人心口,一個個嚇得膽顫心寒,悱惻連連。

“白駒哪裡是傳聞中的那般實力跌退!簡直強的離譜!天榜第七,實屬實至名歸。”

“那斷去的手臂根本沒影響半分實力!反而好似讓他更強了。”

“隨手的一刀,且用的還是地上撿來的別人的刀,都能發揮出這般威勢,其在融刀之境的造詣怕又精進了,而我等卻連融刀之境的門檻都觸控不得,差距實乃不是一星半點。”

“早前君家別苑遇襲,有人傳出白駒被三個普通魂師拖住,險些不敵的訊息,真不知哪個混球故意捏造的,這般實力就算來三個天榜高手都絕對拖不住,那訊息要是真的,也決然是白駒故意而為,不是有傷在身,就是演的一齣戲,再不濟也是他懶得動殺心!”

如白駒這般人物,又豈是誰人都可以憑空質疑與啐罵的,衝動頂撞是要付出代價的!

詠葉辱其斷臂,那麼其換來的代價,便是自己斷了臂!

一時間,人人自危,全然不敢再有半分頂撞之念。

饒是王崇虎此刻的氣息都被白駒的這一刀震懾的收斂了下去,他清楚,這一刀要是衝著他而來,怕是憑淬金虎頭棍的威能,也難完全抵擋得住。

只能說詠葉此刻還活著,殘存著半口氣,全然是白駒留情的緣故。

否則,那一刀之下,怕是連骨頭渣渣都尋不得半點。

白‎​​‎​‏‎‏​‎‏​‏‏‏駒收刀而立,平靜的目光看向天梭一眾:“可明白我的話了?”

“多謝,”天梭驀然拱手,恭敬致意,隨後帶著僅剩的幾名同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斷崖,再無心敢管血屠三刀之事。

其同門不明所以,被帶著走的那剎,輕聲嘀咕了一聲‘為何’?

儼然沒能理解天梭道謝的意圖,難道白駒先前那句為了他們好,竟是真的?

天梭壓著聲,驚駭的道了一句:“那是芽刀!”

聲音雖輕,但臨旁的龔虹艇卻是清晰捕捉到了‘芽刀’二字,驚駭間嚇得叫出了聲:“什麼?芽,芽刀?這竟是那人的刀?”

“這怎麼可能?”五帝宗等一眾老者因其話下,接連失色。

白駒握刀的手輕輕一震,將其上所鍍的一層黑精生生震散了開去。

眾人得見,那抹漆黑之下逐漸散亮的銀光,再看那古樸的刀格和隨意纏裹風格的刀柄,往昔在這柄刀下的陰影與恐怖記憶如潮水般襲捲心頭。

一時間,一個個臉色沉重的猶似天要塌下來一般。

天狼宗的一名老者鑑於此前對凌天造就的傷害,鼓著膽子,怯怯的問了一句:“那位……還活著?”

“自然!”白駒冷眼一瞪,掃了眼自己斷掉的胳膊,愴然嘆息:“我這胳膊,就是斷在的他之手,你說他活著否?”

那老者猛地一怔,渾濁的眼眸中抑制不住的浮現驚懼之色。

芽刀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白駒的那句‘還活著!’

且不止於活著,那人竟還保留著能砍斷白駒這等人物的手的實力。

實難想象,究竟強到了何等地步。

末了,一番思想鬥爭下,那老者竟轉身朝著竭力壓制魔性的凌天所處,跪了下去。

一連磕下數個頭後,才逃也似的跑離山頭。

只盼著,如此能消磨掉些許凌天內心的仇恨,好讓他事後不報復於他天狼宗。

或者說,好讓他背後的芽刀主人,不要記恨。

這一幕,讓得不知內情的陸風等人深深震撼在了原地,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若說眾多有頭有臉的刀客,介於白駒實力被嚇退也就罷了,倒還說得過去,被一把刀嚇成這樣?

會不會太離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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