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帶著凌天順利脫逃後,落於地面的那剎,凌天突然掙脫開了他的扶持。

而後僅是冷冷的道了一個‘走’字,便即獨自一人逃向了別處。

陸風本能的感到一股寒心,但轉念又快步跟了過去。

本該是第一時間調轉方向,回去同江若雲匯合的,但眼下,儼然凌天的狀況要更為嚴峻一些,江若雲那邊有著佈置的陣法在,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現變故。

陸風雖對凌天的那聲驅逐話語,不自主的感到一絲寒心,但於此話也明白,凌天自我意識還在,並未魔化,是認得出他的,並且還隱約存著相護之意在,驅逐,只是不想讓他介入此般兇險事情之中。

這不由讓陸風更堅定要帶凌天離開的決心。

脫險後的凌天,散去了身上的那些血色蠶絲,頂著一身襤褸,血色斑駁的衣衫,虛弱前行。

陸風看著凌天模樣,只覺一陣揪心,難以想象凌天竟會受如此重的傷,放眼望去,單是後背之上,便少說有著十餘道類別不同的刀痕,腿部更是被削去了大片的血肉。

個‎​​‎​‏‎‏​‎‏​‏‏‏別傷勢經過了包紮治療,算是穩住了幾分,且看包紮的細緻,分明出自外人之手,多半還是女子之手。

但有不少傷勢卻只是隨意的纏了塊布,依舊滲透著鮮血,瞧著頗為滲人。

追逐至一處斷山前。

陸風將凌天攔了下來。

並非用手,而是將凌天的配刀丟了回去,筆直了豎在了凌天前進的路上。

凌天詫異了一瞬,儼然沒想到自己殺人後迫於局勢未能取回的配刀,竟會輾轉到了陸風手中。

重新握刀的那剎,凌天的氣勢陡然變化。

雖外表看上去依舊消瘦虛弱,但散發出的凜冽殺意,卻足以攝人心魄。

陸風自問即使運轉殺心決的狀態下,怕也隱隱有所不如。

他清楚,這份不如,並非差在對殺意的把控上,而是對殺意實質的感受上。

他雖領會過高深的殺意,但卻少了一份親身所經歷,一定程度上而言,相當於是紙面上的殺意。

而凌天不同,其散發的殺意或許強度沒有陸風高,但那份震懾卻渾然不弱,這是基於他一步一步自屍山血海,殺盡無數魂師所磨鍊出來的殺意,一絲一縷都是亡命實踐的體現。

呲啦~

凌天斜劈一刀,於陸風跟前的地面上劃出一道凌厲口子,冷厲的話語再次響起,“莫再往前!”

相較於之前的‘走’字,此刻迸出的話語,要更決絕許多,隱隱都附帶上了動手之念。

陸風嚴肅道:“你這般狀態,走不出這鬼地方!”

凌天並未理會,頭也不回的朝斷山崖走去。

那座突兀的沒有山峰,或者說山峰被攔腰夷為平地的山巒,無形之中就好似代表了凌天的決心一般,已無回頭可能。

陸風見話語攔阻不得,手中兀自秉現一柄長劍,徑直朝凌天攻了過去。

一道道縱向的劍芒魚貫而出,刻意預留出了給凌天橫檔的機會。

叮~

凌天毫不遲疑,揮刀橫削,震開陸風劍芒的同時,眉宇間浮現一抹煞氣。

刀劍再度激烈碰撞,縱橫交錯間,火花激盪。

陸風沉悶沙啞的聲音於這片鏗鏘之聲中響起:

“我不知道你這段時日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你承接這血屠三刀後的心境變化,和修行以來承受的痛苦,我只知,你永遠是黑風鎮上同我並肩血戰,同仇敵愾的生死兄弟!”

“不管你是為了給心愛之人報仇才不願離去,還是想拼死同那些圍剿你的勢力搏殺,藉此來磨鍊刀法,眼下處境,都不是好的時機!”

……

“不論你要做什麼,都需得先保全自己的命,才能更好的去做這些事情!”

……

“你殺一人也好,殺千萬人也罷,與我想帶你離開的決意,並不衝突!”

陸風連番的話語下,凌天的刀勢自殺戮凌厲逐漸變得柔和起來,終是打破了一直未回話的沉默。

“囉嗦!”

話落的那剎,也是迎合著陸風,還以了一式橫削刀技。

早在最初碰撞的時候,陸風便施展出了伏溪雙絕,這套源自伏溪寨得來的刀劍相互配合的功夫,來試圖‘喚醒’當初黑風鎮時,彼此攜手‎​​‎​‏‎‏​‎‏​‏‏‏抗敵的回憶,來打動凌天執拗的心境。

一味的縱向劍勢也是刻意為之,以求更好的引導向凌天記起此般相互配合的刀法。

一開始見凌天一直以著別的刀勢回應,且處處都透著殺意下。

陸風其實是倍感壓迫的和無力的,好在凌天傷勢不輕,如若不然,他藉著簡陋的這幾式伏溪劍法輕易還不好抵擋。

索性,後來的凌天逐漸緩和了那份執拗孤僻心境。

自其回應配合的施展出一式伏溪雙絕所載的刀法下,陸風心中頓覺欣然下來,寬慰的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而自凌天隨後埋汰的囉嗦兩字,陸風也感受到了往日他所認識的凌天,在這一刻,回來了。

二人默契間,同時收刀收劍。

待要開口。

三道氣息突然凌空而降,自四面朝他們襲來。

五帝宗,木易跋!

幻柳宗,詠葉尊者、向昌!

陸風當即滿目戒備,殺心決暗自運轉,三人中木易跋和向昌於他的威脅倒是不大,但詠葉這號天魂境後息層面的魂師,無疑是極難應付的存在,哪怕後者此刻胸膛被青焱所灼遭受了不小的傷勢。

陸風還在盤算著與凌天如何配合,才能抵擋住這三人時。

卻猛然察覺凌天的狀態異常暴戾起來,一股比之先前不知強了多少的煞氣和殺意直竄,連帶著雙目都紅了幾分。

近乎三人落地逼近的那剎。

凌天便持刀朝著最後邊的木易跋衝殺了過去,猶似一條發了狂的餓狼,兇厲駭人到了極致。

看其勢頭,似乎全然不想理會向昌,乃至是實力更強的詠葉。

而是專門奔著木易跋所去。

‘不對勁!’

陸風近乎剎那間反應過來,凌天的異常,絕不單是基於被圍剿的憤怒。

他與木易跋之間,定還有著別的仇怨。

“愛妻……”

陸風腦海突然想起凌天於巖壁留下的字元,結合眼下情景,不由浮現一個猜測。

凌天心愛的女子,或許死在木易跋亦或是五帝宗之手!

這才引得他此般仇怒交加,殺意凜然。

一切的思緒近乎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於凌天前衝迎向木易跋的那剎,在其手中長刀碰撞向木易跋手中同樣修長且窄的長刀,發出猛烈鏗鏘激盪聲的那剎。

陸風的身影便同樣前衝了出去,替著凌天攔截下了於側面靠近的向昌。

“放心戰!有我!”

僅僅五字傳出。

凌天手中刀勢猛然提升一大截。

恍惚間猶似回到了黑風鎮時,昔日的一幕幕愕然浮現腦海。

遙想當初,陸風也是這樣為他創造的拼刀環境,給他營造了一場場無人可以靠近打擾的戰鬥!

凌天自問這種身後有友,自己可全身心投入,徹底放開手腳,毫無後顧的戰鬥,已是許久不曾有過了。

原本他因為自身傷勢太重,想對付木易跋還有些困難,甚至都起了決死之心;

但在將後背交付陸風,完全放開手去戰下,卻是不由讓得這份困難,變作了有機會的奮力一搏。

向昌擋下陸風一劍的‎​​‎​‏‎‏​‎‏​‏‏‏同時,其後詠葉尊者的聲音第一時間傳了過來,“你去搶血刀,這小子我來解決。”

向昌本心中還存著幾分怒火,要教訓陸風,得聽詠葉話下,當即大局為重,飛身朝凌天掠去。

若是凌天全盛之時,他是不敢如此莽撞逼近的,但就凌天此刻傷重情形,他自問還是有著不少把握將之擊殺。

再不濟,也不會讓得凌天落入木易跋之手。

血屠三刀也絕不允許被它五帝宗所得。

陸風面色一冷,自不會容忍詠葉尊者的謀劃得逞。

手中普通配飾的長劍迎著他話語落下,徑直環飛了出去,以著弧形劍刃態勢,繞轉到了向昌前頭。

盤桓的劍刃截住了向昌飛掠的身影,環旋的劍鋒自其駐步的那剎,猛地直指而向,猶似有著一隻瞧不見的手,握著劍柄,朝他刺來一般。

“這是……”

向昌猛然一驚,失聲道:“夜羽劍法!”

陸風嘴角揚起一抹孤傲笑意,似在感慨自己夜羽劍法中的這一式‘游龍繞月’,竟還有人識得出來。

當年他可憑藉著這一式,於地玄域之中展露過不少風華,還以此在絕境下滅殺過一名實力遠超自己的敵人。

然,向昌之所以一眼識出,卻不是因陸風當年於地玄域的名聲。

而是自家五帝宗的一名長老,一名被血族策反的叛徒長老,不久前便即死在這般招式之下。

自劍墟歸來後的那段時間裡,他因為要尋宗內一名老藥師療傷之故,去往了人族和血族的邊界戰場。

恰好親眼目睹了‘夜羽劍主’,施展這一式,一劍清剿滅殺的那名長老。

也是因此,印象尤為深刻。

傷好後,他曾不止一次想要復刻,融於自己的刀法之中。

但因天賦有限,久久不諳其理,難以融會貫通。

卻沒想到,眼下竟會瞧見除夜羽劍主外的第二人,施展出了此般華麗刁鑽的劍式。

且自那般得心應手的熟練程度來看,明顯有著很深的造詣在裡頭。

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冥冥中似有種被比下去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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