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

範琳琳剛想阻攔,卻見陸風的身影已經直朝公孫顎殺了過去。

‘不宜再久留下去!’

範琳琳暗道陸風太過魯莽下,本能的閃過一絲退意。

想著來時二人所佈下的退路與後手。

此般情景下,獨自先行撤離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範琳琳卻鬼使神差的呆愣在了原地,仿若平日裡的理智都不復存在了一般,目光死死盯向前方的那道身影,半步都沒有後退。

‘不該這麼衝動呀!’

範琳琳心中不住嘆息,覺得就算存有萬般仇恨,也該尋個好時機才能對付公孫顎這樣的存在,如此橫衝直撞的殺過去,定是要驚起極大的動靜。

那她們此行隱匿調查的目的,恐怕就前功盡棄了。

然,當範琳琳瞧見遠處交鋒的二人,瞧見陸風手中甩出的一大片黑砂後,不禁改變了心中那般念頭,滿目盡是難以置信的駭然之色。

直到見公孫顎被重重的拍飛沿著地面滑行數十米,狠狠撞在一塊巨石上,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辦到的?”

“那黑砂到底是什麼恐怖的存在?”

“公孫顎可是半隻腳踏足天魂境後息層面的人物啊?怎會如此輕易就……”

範琳琳滿臉疑惑的靠向陸風。

別說是範琳琳了,就連陸風自己也為此般黑砂的恐怖效果驚在了原地。

他本意只想著借黑砂影響公孫顎幾分,以便更好的實施殺招,爭取以最小的動靜結束戰鬥。

哪曾想,後者面對他拋來的黑砂,本能的撐起防護屏障去抵禦,又哪曾想,近乎可以抵禦住天魂境後息層面攻勢的防護,竟沒抵禦住那片襲來的黑砂。

黑砂輕鬆穿透防護屏障,沾染在公孫顎身上。

而後,他整個人便軟了下來,根本再無力抵禦陸風接下來的攻勢。

陸風驚愕不定間感慨的唸叨了一聲‘七師兄’,此般毒砂正是前陣子他的七師兄瑞葉造訪青山劍宗時贈給他的。

他有想過此物可能不凡,卻沒想竟會如此不凡!

連線近天魂境後息層面的魂師,都能輕易撂倒。

這哪裡是瑞葉贈與時所言的不如散靈毒,分明強了不止一個層面。

就那份能腐蝕靈氣屏障的特性,便已勝過世間千千萬萬種劇毒了,更別提還有著使人渾身疲軟比之散靈毒還霸道的一針見血特性。

這儼然是稀世珍品的存在!

陸風心中暖意橫流,哪裡不明白瑞葉貶低毒砂之意,若是直言強大,自己定能猜到這恐怕是瑞葉自己的防禦保命底牌,定然不好意思收下。

陸風借勢上前,以著刨羲御龍訣制服住疲軟狀態下的公孫顎,見其竟連基礎的指力都抵抗不住昏厥了過去,不由再次驚歎那毒砂的強悍。

不再理會昏死過去的公孫顎。

陸風快步來到石頭架子旁,看清幻手鬼刀如今模樣下,神情不由巨震。

人,雖還是人形,但兩條胳膊卻已全無人樣,被生生砍斷,嫁接上了兩條覆蓋有鱗甲的獸爪,有些像是放大無數倍的蜥蜴爪子,那褶皺的肌膚瞧著有些瘮人和噁心。

面對陸風的注視。

幻手鬼刀垂下的雙手,不,應該說是雙爪,猛的一張

,本就幾公分的指甲突然拔長,像是自指縫抽出了十柄匕首一般,堅韌而又鋒利,直指陸風而去。

但因身子的束縛,此般利爪僅是觸及到了陸風衣衫,便再難挺進半寸。

似感受到了不甘,幻手鬼刀發出陣陣憤懣的淒厲叫聲。

聲音低沉卻再不似人類,反倒像是山野猴子。

“他這胳膊……”範琳琳湊近觀察下,驚嚷道:“是‘金蛟獒龍’的爪子嫁接過來的吧?這種兇獸我有幸見過一次,獸谷之中就有著一頭。”

陸風並未有太多心思在此般事情上,看著幻手鬼刀滿身鞭痕,鮮血肆意,眼中滿是不忍。

範琳琳帶著疑惑的話語響起:“他們既然都已嫁接完畢,為何公孫顎還要拿他們出氣?瞧他們的模樣,分明都嫁接的很成功啊?不像是失敗的產物。”

突然,幻手鬼刀十指刺出的利刃調轉鋒芒,徑直朝自己身體紮了過去。

霎時間,十個血洞被剜了出來,血如泉湧。

幻手鬼刀本就煞白的臉色,也隨之變得病態般死寂慘白。

但其身靈氣的運轉‏‏​​‎‏‎‏​​​​‎​‏‏速率卻比之先前更快了無數,隱隱還排程了幾分獸類雙臂的力量。

陸風頓時反應過來,驚道:“我曾聽老葉提及過,於藥道上有一門邪祟手段,可藉助疼痛降臨肉身,來激發身體潛能。”

“小鬼他們之所以遭受毒打,恐怕是幕後之人,為了讓他們最大程度最大希望的融洽各自嫁接而得的獸類軀幹。”

噗~

呃~

隨著公孫顎毒打的停下,其餘幾個被改造的魂師接連發出淒厲慘叫,個別甚至口噴鮮血,竭力的調動自身靈氣湧向各自身體嫁接的部分。

但卻無濟於事,全然抵禦承受不住那份排斥,一一湮滅了氣機。

眼看死的只剩下幻手鬼刀一人。

陸風頓顯焦急,瞧著此刻幻手鬼刀的氣息也愈發羸弱下來,雖然經過先前的自殘勉強適應了幾分獸類雙臂和自身的銜接,但卻終究還是輸給了那份排斥。

陸風猶豫下,雙手毅然拍在了幻手鬼刀的雙肩之上,全無更好搭救之法下,為了保全住幻手鬼刀的性命,他唯有行此險招,嘗試將這嫁接的獸類爪子給拆卸下來。

若只是斷臂,以他的實力,或許還能保下幻手鬼刀的性命。

然,當靈氣滲透入幻手鬼刀雙肩的那剎,接觸到其自身和獸爪連線處的那座玄奧陣法的那剎。

幻手鬼刀整個人突然猛烈一顫,雙爪前凸的十柄利刃接連收了回去,兩條胳膊溫順的癱軟了下去,由著陸風的靈氣滲透。

陸風拆卸獸爪的勁頭也在同一時刻僵在了原地,但卻不是因為幻手鬼刀溫順下來的反應,而是自那銜接處陣法透出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陰霾遍佈,殺意畢現。

自這陣法波動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血族,錦官凱!

於劍墟對峙的經歷,讓他百分百確信,此般陣法氣息決然正是出自那人之手。

陸風神色頓時凝重了下來。

他有設想過造化丹所牽扯的勢力,但卻沒想到在這背後,藏得最深最核心的存在,竟會是血族那等邪修!

孫家、公孫家、六合宗、赤剎劍宗、乃至總獄……

難道這些勢力,都同血族有

所勾結?

或是都效力於血族了不成?

“堂主~”

陸風思慮不定,思緒混亂間,一聲虛弱的呢喃聲突然傳來,像是學會了說話的猴子,說不出的怪異。

垂眸,是幻手鬼刀那張苦澀而又帶著幾分自強的純真臉龐。

“感覺怎麼樣?”陸風手上卸骨的餘力全部撤回,關切的看向幻手鬼刀:“雙手可有什麼異樣,那份排斥可還在摧毀你的身體?”

幻手鬼刀搖了搖頭,“堂主方才滲透的靈氣……舒服~”

許是因為說話的不利索的緣故,此般言語是幻手鬼刀排程虛弱的魂識傳出的,一經說完,整個人便昏厥了過去。

但相較於其他承受不住死去的人而言,此刻幻手鬼刀的氣息卻是勉強懸停在了崩潰邊緣。

陸風剖析著幻手鬼刀昏迷前的話語,試探性的再度向著其肩膀處的陣法之中滲透入了幾道靈氣。

暗自感應下,確實見幻手鬼刀雙爪內本暴戾兇殘的氣息平和了不少。

‘怎會如此?’

陸風心中驚疑不解,若說單‏‏​​‎‏‎‏​​​​‎​‏‏純依靠著外來靈氣滲入便能有此般緩和奇效,何至於還讓公孫顎行如此殘虐的鞭撻之事?

‘難道只是因幻手鬼刀的特殊,是因自己的相助,恰好激發了他體內龍血的力量?’

陸風本想著尋其他被改造的人驗證一番心中猜疑,但反應過來才察覺,四周架子上束縛著的那些,此刻盡皆都已經斷絕了生息。

‘鞭撻帶來的疼痛,難道還不能停下不成?’

陸風被這一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暫且將幻手鬼刀交由範琳琳照料後。

陸風憤怒的目光朝著遠處昏厥下的公孫顎看了過去。

一切的謎團,或許在這人身上,都能尋得答案!

陸風毫不留情的一劍揮出,直劈公孫顎雙腿而去,凌厲的劍芒瞬時便將其砍得皮開肉綻,血骨外顯。

劇烈的疼痛也生生將之從昏厥狀態下醒轉了過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

公孫顎捂著雙腿處傳來的疼痛,驚恐的瞪向陸風,不經意間餘光瞥見不遠處的範琳琳,詫異不已:“琳琳侄女?你怎麼會在這?”

範琳琳冷笑:“你還有臉問我?你如何會在此?你難道忘了自己總獄獄長的身份了嗎?竟摻和進此般邪祟的勾當之中!”

“誤會啊,誤會……”公孫顎不住解釋,但卻被陸風凌厲的劍芒抵在了喉部,生生打斷了他意圖拖延的話語。

“我問,你答!”陸風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字傳入公孫顎耳中。

“若敢胡謅半字,我當即要了你的命!”

公孫顎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感受著陸風劍指凝形牴觸在自己喉部的那縷鋒芒,感受著那股真切實意猶似地獄之中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意,不由渾身一顫。

但卻還未到恐懼的地步,有的只是不忿與怨怒。

直到……

察覺自己體內被種入的那幾道恐怖到極致的勁力……

公孫顎這才神色大變,眼中的冷意怨怒,也逐漸化作驚懼與害怕。

“刨羲御龍訣!”

“你……你怎會這手段?”

公孫顎驚愕間突然反應過來,“馭獸莊……是你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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