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平坦言說道:“葉大師有所不知,方才樊叔解決的僅是闖入城內的三大獸王之一,雖然暫時解了西南邊的危難,但正南邊和東南邊的危難局面並沒有任何緩解,那裡同樣有著兩隻獸王盤踞。”

唐元驚疑:“只要解決了剩下兩隻獸王,你南沽鎮的局面就可以穩住了?”

苗秋平搖頭:“解決掉那兩頭獸王,只能讓得那些闖入城內的獸類暫時失去導向,便於我們組織進攻驅逐出城;若是拖得太久,浮沙螺都之中保不準會有新的獸王率眾闖來,屆時樊叔所做的事情就都白費了,我們的局面將再度陷入萬般艱難的處境。”

“現下樊叔已經朝著正南邊的獸王殺去了,我本是想著過來同廉家主一眾商議對付東南邊那隻獸王的對策的,沒想到會遇上葉大師你們。”

廉禾生這時補充說道:“諸位有所不知,三大獸王之中要數東南邊的最為難對付,乃是一頭邪目毒蛛,它的本源劇毒有著紊亂我們人類靈氣的效果,而今東南邊界已全部為它的劇毒籠罩,尋常手段根本滅殺不得它。”

葉梵明白過來,饒有意味的開口:“你們是想叫我想辦法破開邪目毒蛛的劇毒領地?”

苗秋平期盼點頭:“不知葉大師可有應對邪目毒蛛的手段?”

葉梵邪笑一聲,嚴肅回應道:“區區一頭邪目毒蛛倒是不難對付,不過你也清楚,此番我們歷經百死才得以從無淵冥海之中活著回來,身邊已然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資源,此般情景下,再厲害的手段也是施展不出了。”

苗秋平喜道:“這點葉大師不用擔心,若是能對付得了邪目毒蛛,任何資源葉大師都可以開口,只要是我們苗家或是這南沽鎮上有的,我保管給你尋來。”

葉梵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進一步道:“對付邪目毒蛛的手段我這倒是有著幾種,一類是直面劇毒,煉製更為精純的霧瘴去驅散那般毒素;另一類是從魂師角度出發,煉製出短時間內能扛得住那般劇毒的丹藥;當然,若是有合適的資源,也可以煉製一些專門契合蛛類的誘食劑,將之引誘出劇毒領地。”

說完,葉梵滿是誠懇的望向苗秋平:“所以,具體能施展哪一類手段,還需看過你們能提供哪些資源才好,如此才能對症下藥。”

苗秋平欣然應下,全然沒有半點疑心。

廉禾生本以為葉梵有著趁火打劫之意,但見其說得一本正經有理有據,當下也打消了懷疑。

陸風和唐元二人同樣於葉梵的表現感到著差異。

他們原本以為葉梵是突然變得熱心腸,憐憫此地局面才願意主動插手相幫,但當聽得葉梵後半句話下,瞭解其習性的他們不由皆是嘴角一抽,心中忍不住苦笑;

這哪裡是熱心腸,分明就是打著幫助的由頭,藉機搜刮一波人家的藥材寶庫。

不過想來,這也確實是葉梵的性情,雖不至於稱惡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大好人,與其講究什麼樂於助人無私奉獻,他儼然更喜歡有償出手等價交換這類,一般不做賠本買賣。

這時,不遠處的一堆護衛後方,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

一名小個子護衛快步跑上前來,向苗秋平稟告道:“家主,幫著抵禦兇獸的那夥外來散修中,有個劍客聽到弟兄們議論有人活著從無淵冥海回來後,嚷著要過來看上一眼,我們擔心他是有著別的企圖,不讓他靠近這邊來,可好像有些攔不大住,頭兒被他給打傷了。”

陸風聽得‘劍客’一詞,眼中閃過一抹思量,向葉梵點了下頭後,開口道:“我同你過去看一眼。”

直覺告訴著他,這名劍客許是青山劍宗的人,就算不是,能有這般大的反應,恐怕也是衝著他這份懸紅來的,眼下處境還是由他自己處理較好。

當陸風跟著走去的時候,遠處吵鬧的場面幾乎已經失控。

為首的是一名髯須糙漢子,四五十歲的模樣,身材魁梧,揹負著一柄沉重大劍,從大劍依舊捆縛在背這點來看,儼然先前動手打傷護衛頭領,竟還不足以讓他到動劍的程度。

在他的身後是一眾扮相各異,手握各系武器,身上散發的氣息也都渾然不一樣的魂師,確實如護衛稟告那般,像是一群散修群體。

但從這些人各個神情之中帶著戾氣來看,又有些不大像是尋常的散修。

陸風得見此般情景,倒是並沒有太多在意,心中暗想著這夥人多半的確是衝著他的這份懸紅來的,可能是想著看看君家之流的勢力走後,他們繼續留守在此,看有沒有機會撿到這份便宜。

若是以前的他,在面對上這麼一群,十餘個天魂境層面魂師,為首的糙漢更是幾近天魂境後息層面,毫無準備下,還真不一定能輕易對付得了。

陸風的出現,霎時讓得嘈雜的場面安靜了下來。

為首的糙漢劍客愣了足足有一會,才驚覺反應過來,抽出懷中的一張懸賞令,上下對照了陸風一眼,滿目驚愕道:“還真是這小子,竟真的活著出了那鬼地方!?”

其旁一名男子附聲叫嚷道:“龍爺,這小子能從那等險地出來,勢必得到了稀世的寶貝,若是能拿下他……”

柳傲龍認同點頭,反手取下後背的大劍,帶著殺意的目光死死盯向陸風。

其旁眾多散修見狀,紛紛散開,呈包圍之勢聚在了陸風四周。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齊齊出手的景象。

趕來的廉禾生這時放聲喝道:“獒龍兄弟,可否且先擱下恩怨,助老夫驅趕走那些兇獸,再行處置私事?”

獒龍是柳傲龍的魂號。

“廉家主,”柳傲龍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你的那些酬金,與我等現下要乾的大事相比,簡直就是蠅頭小利,識相的趕緊閃開,不然我等連你一起宰了。”

廉禾生不滿道:“爾等可都收了酬金訂下契約的,怎可言而無信?”

柳傲龍身側的男子譏諷笑道:“我們收了酬金,不是已經幫著你抵禦了數波兇獸的突襲,若非有我們相助,你覺得單憑你這些歪瓜裂棗的護衛,能堅持到現在?”

“你!”廉禾生被氣得胸口發悶,滿臉鐵青。

陸風掃了眼柳傲龍眾人,見確實都有著戰鬥彌留下的傷勢痕跡,加上對方不過是求財下,心中的殺意少了幾分,開口警告道:“念在你們幫著抵禦兇獸的份上,今日且不與你等計較,走吧。”

柳傲龍一怔,隨即大笑了起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陸風。

於旁一眾散修也都笑得合不攏嘴,有些想不明白何以到了這個節骨眼,陸風竟還敢說出這麼搞笑的話來。

難道是看不清局勢嗎?

眼下他可是已經被包圍了!

已經成了一副任人魚肉肆意屠戮的模樣。

但隨著陸風一劍劈出,輕易轟飛柳傲龍手中大劍下,所有人的臉色都在一瞬間凝住了,僵硬得猶若屍體。

“這……怎麼可能!?”

柳傲龍握著被震盪發麻的手,滿臉不可置信,回想方才那一劍的勢頭,簡直快得讓他渾然反應不過來,若這一劍不是衝著他的大劍而來,他的手怕是已被削斷。

甚至,在他輕敵的狀態下,若陸風有著殺意,這一劍,恐怕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目光掃向遠處地面上精鐵鑄就的佩劍,看著其上一道深刻的劍痕……

柳傲龍臉色更為蒼白,實難想象,陸風這隨手的一劍竟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勢。

其餘一眾散修也都呆愕的望著這一幕,每個人心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實難想象,一名僅僅只散發著地魂境層面氣息的魂師,隨手竟能轟出如此恐怖的攻勢。

此刻他們才終是明白過來陸風先前那一句話語,不禁都為自己的譏諷嘲笑,感到滿是羞愧。

就這?他們哪有臉去嘲笑別人?

包圍局勢不假,可不是他們一群人包圍著人家一人,而是人家一人包圓了他們一夥。

毫不誇張的講,單是方才那一劍,他們之中超八成以上的人都抵擋不住,真要動起手來,保管會被對方如砍瓜切菜一般,分分鐘料理乾淨。

他們才是任人魚肉肆意屠戮的一方!

隨著陸風邁步逼近。

柳傲龍臉色鐵青心頭駭然到了極致,竟迫於陸風的氣勢,額頭上嚇出了滴滴冷汗。

於旁開口挑釁的那名男子更是恐懼得突然跪地求饒:“青山宗主饒命,這都是龍爺命令我做的,還請看在我只是收錢辦事的份上,饒小人一命。”

“陳荀亮,你個無恥小人!”

為首的柳傲龍還未回應,其旁另一名男子卻已憤恨的叫罵起來,儼然很不爽於陳荀亮的此般叛變。

陳荀亮陰沉著臉,斥責道:“本來就是如此,你們當日說好了是來白撿一個便宜,帶我發財來的,要早知對付的人是這麼厲害的存在,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柳傲龍見陳荀亮如此推脫,臉色愈發陰沉,此般兄弟背叛的感受,簡直比他踢到陸風這塊鐵板還要難受。

其旁男子再次呵斥:“姓陳的,你可真夠無恥的,為了活命還真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有我在,你休想苟且偷生。”

說著似無顧及般,突然朝陸風甩出一枚令牌:“閣下,我們都是黑鷹獵魂師團的人,並不是什麼散修,莫聽這廝胡扯。”

陸風接過令牌一看,見其上果然有著一個黑鷹圖紋標識,不像有假。

那男子繼續道:“今日我等認栽了,還請閣下看在黑鷹獵魂師團的份上,莫要與我們計較下去,我等保證今後不會再惦記閣下的懸紅。”

見陸風並沒有太多神色變化,毫不在意的模樣。

那男子臉色微變,聲音變得陰沉起來:“閣下若是今日將我們斬殺於此,一旦訊息傳回,我黑鷹獵魂師團必不會善罷甘休,閣下只會迎來更大的麻煩。”

陸風臉色一沉,“你……這是在威脅我?”

感受著陸風散發的冰冷殺意,那男子不禁渾身一顫,嚇得後退了半步,縮在柳傲龍身側,再不敢言語半字。

柳傲龍上前一步,來到陳荀亮身側,作勢要向陸風說些什麼。

就在他開口的那瞬間,本呈躬身的姿態突然扭轉,猛地一掌拍向了陳荀亮的天靈蓋,將其誅殺在了當場。

其餘一眾盡皆駭然的看著這一幕,但駭然過後,卻都無比的暢快。

對於叛徒,就該如此。

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兄弟,他們不屑與之為伍,身處一團也覺恥辱。

柳傲龍甩了甩手上的血水,畏懼的看向陸風,“讓閣下看笑話了,圍聚於此狩獵閣下貪圖閣下頭上的懸紅,都是我一人的主意,閣下若要報復,還請衝我一人來,放了我這些兄弟,黑鷹獵魂師團也絕不會因在下的死,再尋閣下任何麻煩。”

“龍爺!”周遭一眾男子急切呼喊著,每個人看向陸風的目光都無比的怨恨憎怒。

不知情的瞧此情景下,怕還要以為他們才是受欺負的一方。

陸風想了想,開口道:“應我一件事,並回答我一個問題,今日之事便不與你們計較。”

眾人聞言,頓時都收斂起了那般目光,同時心中都沒來由浮現一個念頭,是不是憎惡的太早了些,對方好像也沒揚言要殺光他們?

“閣下請說,”柳傲龍神色同樣緩和了些許。

陸風直言道:“眼下南沽鎮正值用人之際,我要你們不留餘地不存私心的全力相助,直到南沽鎮重回以往的安穩。”

柳傲龍略作猶豫下便即應了下來,這於他們而言,並不算什麼刁難的事情。

“事情我們應下了,想問什麼問題?”

柳傲龍心中想著,事情並不困難,那難的應該就在問題上了,若是答不上來,保不準還是難逃一死;

就算知曉怎麼回答,若是涉及一些辛秘,他答了同樣會死。

一時不禁有些糾結起來。

陸風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諸位可有聽說過一個名為‘飛龍’的獵魂師團?或者說聽過施景業這號人物?”

柳傲龍思緒急轉,將所知所聞的那些獵魂師團名字飛速過了一遍,但卻發現並沒有一個叫‘飛龍’的存在,‘飛虎’和‘千龍’倒是有過耳聞,至於施景業之名,便更是毫無印象了。

“抱歉,我們並不知道。”

柳傲龍左顧右盼的詢問一圈後,坦言了結果。

同時心中不住暗想,這飛龍獵魂師團莫不是陸風胡謅的藉口,為的還是待他們回答不出後,報復解決他們?

但見陸風一臉認真的模樣,聽得回答後又有些失落的神色,不似在戲耍他們的樣子。

當下,柳傲龍進一步道:“不知這飛龍獵魂師團與閣下可是有仇?我等畢竟見識淺薄,待我等回去後,可動員黑鷹獵魂師團上下一起幫著閣下打聽,全當償報今日冒犯之事。”

“無仇,”陸風遺憾的嘆了一聲,轉頭離去,不再理會柳傲龍一眾。

身負諸多懸紅下,他雖然不會忌憚什麼黑鷹獵魂師團,但也同樣懶得再樹不必要的敵人。

“就這樣?”

徒留原地的柳傲龍一眾不禁面面相覷。

儼然沒想到陸風竟真的這樣放過他們了?

這簡直同他們一路打聽到的修羅名聲完全不一樣啊?

說好的一怒之下萬千雷霆劈得人連渣滓都不剩呢?

……

無仇,那即是有情。

柳傲龍冷靜過後心中暗自想著,回去後若是有機會定要幫著打聽一番。

不然總覺欠著陸風點什麼,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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