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他的金大腿……哦,不,好朋友嚴武過世了,杜甫失去依靠,只好帶著家人離開經營了五六年的成都草堂,輾轉多地於代宗大曆元年到達夔州。

在這裡,他受到了夔州都督柏茂林的照顧,杜甫在此暫住為公家代管東屯公田一百頃,自己也租了一些公田,買了四十畝果園,僱了幾個僱工,自己和家人也參加一些勞動。

這一時期,杜甫的創作達到了高潮,不到兩年就作詩四百三十多首,佔杜甫現存作品的百分之三十。

我在講起杜甫幼年生活的時候,就說過杜甫五六歲的時候看過公孫大娘的舞,聽過李龜年的歌。

公孫大娘、李龜年這樣的人是點綴大唐盛世的花朵,那大唐衰敗的時候呢?

大曆二年,杜甫在夔府別駕元持家裡觀看了劍器舞,他覺得這舞姿流暢飄逸,讓他想起了昔年公孫大娘跳的《劍器》和《渾脫》。

杜甫也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見到這樣的舞,便詢問舞者師從何人,舞者告訴他自己是公孫大娘的弟子。

杜甫知道公孫大娘去世的訊息後,撫今追昔,心中無限感慨,寫下了這首《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杜甫寫的這首詩是在懷念公孫大娘,但好似又是在懷念盛世大唐……】

“是阿離的原型嗎”

“是七秀”

“我也想看看公孫大娘的劍舞”

唐朝

公孫大娘看著天幕,眼中漸漸模糊起來。自她成名後,備受追捧,她不知曉曾經有一個小孩來看過她的舞蹈。

而那個孩子在幾十年後依舊記得,還用手中的筆留下了自己存在的痕跡。

她都已經埋進土裡了,那個孩子竟然還記得自己啊!

弟子們雖然看不懂什麼“阿離”什麼“七秀”,但是都在公孫大娘身邊安慰她,“師傅您留名青史了,真好!”

身邊的小徒弟也在那裡稱讚著, “一舞劍器動四方,這個杜甫寫的可真……真好!”

大家都沒有提安史之亂,就像天幕所說的,她們不過是點綴盛世的花朵,哪裡有改變未來的能力呢?

【 大曆五年,杜甫輾轉來到江南,遇見了流落的宮廷歌唱家李龜年。

李龜年此時落魄不已,無比懷念曾經的宮廷生活,兩人在一起回憶起了在岐王和崔九的府第相見的情景,感慨萬千。

杜甫便寫下了《江南逢李龜年》,“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兩人相逢之際是落花時節,落花時節也在暗指唐朝的衰敗景象。

公孫大娘是教坊妓,李龜年是樂工,這樣的身份都要在戰亂之中掙扎,那麼連這些人都不如的百姓還有什麼活路呢?】

“哎,唐朝……”

“我不為唐朝的敗落可惜,只是可憐了那些普通百姓”

“百姓何辜?李隆基李亨該死啊!”

“老杜的詩被稱為詩史,從杜甫的詩中就可以看到大唐的興衰史。”

【曾經生活優渥,和貴族們有幾分面子情的宮廷樂師和舞師都是這樣的下場,普通百姓們會怎樣呢?

按照《資治通鑑》的記載,天寶十三年,唐朝有906多萬戶,人口數為5288萬左右。到了廣德二年,唐朝官方記載了290多萬戶,人口數1690萬。

雖然說這期間死了3600萬人是一種極為誇大的說法,但是那時候的大唐朝廷只能掌握這些人數是真的。

這些人中,多少人成為了亡魂,多少人成為了隱戶我們並不清楚,但我們知道的是,安史之亂不只是杜甫一個人的悲劇,同樣是無數百姓的悲劇。】

“李隆基你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

秦朝

“人口少了三,三千六百萬?”嬴政瞠目結舌,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秦都沒有三千六百萬人,大唐一個叛亂就沒了三千六百萬?

別說什麼隱不隱戶,唐朝只能統計到一千多萬人,就代表著大唐的朝廷只能收到這些人的賦稅和勞役!

這對一個王朝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唐朝

幽幽轉醒的李世民,怔怔地望著天幕,淚水靜靜地滑落,心中悲痛在此時達到了極致: “朕這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啊……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孫啊!”

他當時聽說這什麼開元盛世的時候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絕望!得到了,又失去!

開元盛世好像就是一場鏡花水月,讓人痛苦的夢啊!

【大曆二年的重陽節,杜甫獨自登上了夔州白帝城外的高臺,登高臨眺,百感交集。

他看著眼前蕭瑟的秋江景色,想起了他飄零的人生,於是,五十六歲的老詩人在極端困窘的情況下,寫出了這首被譽為“七律之冠”的《登高》,這首詩是杜甫七言律詩的代表作。

他在寫出這句“無邊落木蕭蕭下, 不盡長江滾滾來。”的時候,心中有多哀愁悲憤呢?】

“老杜啊!從一覽眾山小到萬里悲秋常作客,哭死我了”

“是帝王對不起你”

天幕下的眾人聽著天幕的講述,彷彿看到了杜甫從活潑淘氣的小兒到意氣風發的少年,從豪放不羈的青年,再到抑鬱不得志的中年,最後變成了如今孤愁困苦的老年人。

“蒼天不公啊!”一位老婦人不停的抹著淚,為這位詩聖大人不公,“杜郎君怎麼就這麼慘啊!”

一個書生也是不停地嘆氣,“怎麼會這樣呢?杜大人為什麼就這麼慘呢?”

【杜甫這一生的志向從《望嶽》開始,從《登高》結束。

年少之時他想著要爬上泰山,一覽眾山小。

晚年之時他登上高臺,看到的卻是一生之悲苦。

他懷才不遇之時,回憶起年少的夢想,該有多麼悵然啊!

比起浪漫瀟灑的詩仙李白,杜甫的詩歌讀來苦兮兮的,可這封建禮教的時代,苦才是現實啊!

杜甫的詩是超前的,所以杜甫的詩在當時並不是很受歡迎,法國作家吉姆約·阿波利奈爾就曾經說過:"由於詩人的探索本身的性質,他在他作為第一個發現者所進入的那個新世界裡是孤獨的。”

姜姜覺得這是對杜甫一生境遇的詮釋。】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老杜是真的孤獨了”

【唐去宋來,沉寂百年的杜甫被重新推上了歷史舞臺,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千秋盛名。

進入兩宋,儒學經歷了六朝隋唐的略微鬆弛期,迎來了它的又一復歸高潮。

宋朝的統治者為了強化專制主義中央集權,打著儒學的大旗開始物色有利於自身統治的精神領袖,而杜甫就因其濃厚的儒家精神而被選中。

但正如漢儒詮釋《詩經》是以儒家思想貫穿始終一樣,宋人也是戴著理學的有色眼鏡來註解杜詩的。

所以他們突出了杜甫溫柔敦厚的儒者形象,淡化了他嫉惡如仇的剛勇個性。

宋朝文人只要提及杜甫,必要說一說他每飯思君的忠愛,強調他身處困境不忘憂國的忠誠。

因為這種精神是整個宋代必需的,也是浸潤於儒教觀念的封建知識分子所樂於接受的。

在這一契機下,杜甫不僅僅再是一位詩人,還成為了詩聖。

明人陳獻章更是直言"子美詩之聖",最終把桂冠戴在眾人矚目已久的杜甫頭上,完成了"詩聖"的真正定位。

從此,杜甫在文學史上卓而不群,獨尊後世。】

“聖是個人品格可以達到的,但聖也是需要權威或是約定俗成來蓋章的”

“……”

【文章憎命達,杜甫飽受苦難, 可他也保持著自己的樂觀,他的詩文也寫得更好了。

大曆五年,臧玠在潭州作亂,所以杜甫只能又逃去了衡州,原本他打算著再去郴州投靠舅父崔湋,但他們一行還沒有到耒陽,就遇到了江水暴漲,只得停泊方田驛。

後來杜甫順流而下,折回潭州,以圖回鄉,然而在這一年的冬天,杜甫在由潭州往岳陽的一條小船上去世了,時年五十九。

這位偉大的詩人就這樣死在一條孤零零的小船上,再也沒能回到自己心心念唸的故鄉。】

“嗚嗚,故鄉的花開了”

“我的老杜啊!”

影片播放到現在,天幕下的古人大多喜歡上了這位為國為民的詩聖,他們望著天幕中那個滄桑的老人到處輾轉, 不由潸然淚下。

為何,這個好人,這個能看見他們苦痛的人,不能有一個好的結局呢?

難道是他們的命賤嗎?所以連累的這位詩聖也不得好命嗎?

天道不公!為何不能憐惜他們?他們生來就該如螻蟻一般,任人踐踏嗎?

唐朝

杜審言望著天幕,面色沉沉,他的寶貝大孫子未來居然過居然這麼慘!

他雖然自豪於家裡出了一個流芳千古的詩聖, 可他也是這個孩子的祖父啊!他怎能坦然接受家裡的小輩活得這般悽慘?

如今天幕劇透了歷史,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他的孫子未必會成為詩聖,不過這樣也好,他的孫兒已經苦過一次了,這一次就做一個快活郎君吧!

杜閒則有些恍惚,有一說一,他現在還沒孩子呢,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將會有一個詩聖兒子,這個兒子的一生還是那般落魄,他的內心很是複雜。

杜閒只能下定決心要做個大官,多多攢錢,給兒子一個遊山玩水的快樂人生!

杜甫看著這個小娘子一口一個政治的說,不由得心裡已一驚。

雖然他對宋朝統治者和文人的做法有些不認同,但是他也管不到自己死後的事情。

而對於他的死訊,他是有些遺憾的。

他既沒能諫於君王,也沒能治理地方,他這一生竟然沒能完成自己的抱負!

哪怕是死去,恐怕也是極為不甘心地吧!

【我記得杜甫的《石壕吏》、《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和白居易的《賣炭翁》在同一課裡,我們老師在講這一課的時候,也是先給我們講的背景故事,只是那時候我對歷史沒那麼感興趣,比起安史之亂,電視上熱播的《楊貴妃傳奇》更加吸引我。

當我背誦《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時,那種大義的感覺一遍又一遍的震撼著我,從這一篇古詩中,我才想去了解杜甫這位詩人,折服於他的憂國憂民。

我一直以為詩詞是瑰麗的,是豪邁的,是婉約的,是恬淡的,讀到這篇詩的時候才發現,詩也可以是這樣的!是可以心懷大義的,是可以貼近人民的!】

“好像是八下的”

“不得不說,編輯是真的很會”

“這算是小彩蛋嗎?”

“是給懂的歷史的小朋友們的彩蛋!”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這句詩給我的震撼一點也不比茅屋那首要小”

東漢末年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諸葛亮從這句詩中,彷彿看到了一個身無過冬衣的老人祈禱著上蒼,讓天氣再冷點吧。只有天氣寒冷,他才能儘快地把炭賣出去,賣一個好價錢呀。

為什麼買賣炭翁會如此?大概是因為朝廷的不作為或是朝廷勢弱吧!

這首詩講的是賣炭翁呢?可這位賣炭翁身後的,還站著許許多多的農人、漁民、織工……

他們也會因為各自的田租賦稅流下辛酸的淚水,這不是百姓對王朝起了怨懟,而是王朝對百姓的無盡欺壓與漠視啊!

劉禪聽到自家相父重複著這句詩,以為他是在擔心蜀地的百姓也會遭遇這樣的情況,安慰道:“相父你放心,我們蜀地氣候宜人,不必擔心賣炭翁會被凍死!”

這是會不會被凍死的事嗎?這孩子一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的嗎?

看著劉禪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諸葛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算了,自家孩子!好好教!

【好啦!小夥伴們!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啦!

下一次的直播還是在兩天後,大家猜一猜下一次的目的地會是哪裡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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