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口?”

櫃子中,羽生秀一訕笑著,把手中的草莓聖誕往前遞去。

這是雪吹雨蝶第一次見到羽生秀一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羽生秀一把草莓聖誕主動遞給她。

這是她第一次……對羽生秀一感到失望。

“雪吹同學,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來這裡的,這只是個意外。”

羽生秀一壓低的聲音中帶著一點慌亂,這是很罕見的。

“意外?意外的來到女更衣室,意外的躲進我的更衣櫃裡。”

雪吹雨蝶的眸子亮晶晶的,籠罩著一層名為淚水的薄膜。

她對羽生秀一以前的印象也如眼前的景象一般模糊了起來。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羽生秀一極力解釋,但仍是徒勞。

現在是人贓俱獲,難道他說,我是因為超能力發生了異常,感覺到女更衣室有問題才進來的嗎?

警察同志會相信這種鬼話嗎?

“你放心,我剛才一直是閉著眼睛的,什麼都沒看見。”

今天的羽生秀一金句頻出,他自己說完都想扇自己兩耳光。

“你…你你你。”

二人陷入了良久的對視。

“雨蝶。”

“……”

“雨蝶?”

雪吹雨蝶那邊突然沒了聲響,但隔著更衣櫃看不清情況,安城安娜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那邊怎麼樣了?”

“沒…沒事。”

雪吹雨蝶的嗓音死死壓抑著,有些顫抖。

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少年清澈的瞳孔倒映著雪吹雨蝶面無表情的臉。

羽生秀一兩世為人,頭一回覺得……無助。

“安娜,走吧。”

雪吹雨蝶的頭埋得很低,櫻色的劉海把她的眼睛遮住,留下一片陰影。

“不找了?”

“不找了,我覺得,這可能只是我想太多了,現在這時間,哪有什麼人,耽誤你這麼久,真不好意思。”

安城安娜能感覺到她的情緒不高。

但她不知道如何接話,儘管她說起劍道能滔滔不絕,但安慰人這方面就胸無點竹,無能為力了。

“要不去看一下監控?”

“算了吧。”

既然雪吹雨蝶都不想找了,早就精疲力盡的她也懶得多費心了。

“沒事的雨蝶,你想通了就好。”

“想通了?算是吧……”

雪吹雨蝶的語調有著諷刺,有著悲哀,有著不解。

她身後的羽生秀一生低頭,一言不發。

他生來就對感情的敏感度很低,平日依靠心靈感應已成習慣。

但這次,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雪吹雨蝶的情感浮動。

不知怎麼的,有一股莫名的感情湧上心頭。

但他不知道如何形容。

“砰。”

更衣室的門被狠狠關上。

羽生秀一靜坐在原地。

他這次虧大了,異常的源頭沒找到,還失去了為數不多的好友。

原來,這就是當普通人的感覺嗎?

沒有方便的心靈感應,不能隨時隨刻知道他人的想法。

不能隨心所欲地掌控全域性,遊刃有餘地脫身。

原來不知不覺間,超能力已經成為了他不可或缺的部分。

無論羽生秀一之前怎麼否認,怎麼批判。

他沒了超能力,似乎就只是個沒有辦法處理任何難題的“廢人”。

他無懈可擊的肉體,任何技能都一學就會的智慧,令人傾心的外貌。

這些都是羽生秀一唾手可得的,就像超能力一樣,天生的,沒有費一絲一毫的努力。

一旦他離開這些外在條件,羽生秀一就失去了依仗。

強者恆強。

逆轉他人不可逆轉之勢,方為強者。

若說這是上天對他能否成為“強者”的第一次考核,那羽生秀一敗得徹底。

良久後,寂靜的女更衣室,傳來一聲嘆息。

——————

“他們……怎麼回事?”

高木良的眼睛在羽生秀一和雪吹雨蝶之間來回。

“誰知道呢……班長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和羽生說過話了,這放在以前,那是不敢想象的事。”

中村近鄉小聲道,一臉神秘:

“而且你發現了沒有,羽生比之前更沉默了,我以前就算調侃他,他就算倍感無聊,至少也會回一句‘滾’,現在都沒了。”

“你那是純純犯賤。”

“你說什麼?!你小子想打一架嗎?”

“打就打,我怕你啊。”

中村近鄉和高木良互相噴著嘴炮,臉都快貼一塊了,也沒有誰真的動手。

打鬧了一會兒,兩人的話題重新回到羽生秀一和雪吹雨蝶身上。

“你說,他們兩人是不是鬧矛盾了?”

高木良捏著下巴,作推理狀

“你也不算蠢的無可救藥。”

“你今天早上沒刷牙是吧?”

高木良擼起袖子就要去掐中村近鄉的脖子。

“等等,你說…我們可不可以想一個辦法,讓他們兩個和好?”

中村近鄉眼看不妙,大手一揮把話題拉回正軌。

“我覺得可以。”

高木良一拍掌心,高聲贊同道。

“別這麼大聲,給他們聽見了怎麼辦。”

中村近鄉橫了他一眼,高木良也不好意思的點頭答應。

“那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比如說你以前和女孩子吵架是怎麼和好的?”

中村近鄉一句話讓高木良陷入久久的沉默。

高木良背過身,身形佝僂,他的畫風變成灰白:

“從來沒有女孩子願意和我吵架。”

“我也是…”

中村近鄉的畫風也變成灰白,不過他很快整理好思路:

“要不……我們……”

兩人勾肩搭背,鬼鬼祟祟,窸窸窣窣。

——————

“班長~求求你了,馬上就要期中小測了,就幫幫我們好嗎?我們會付工錢給你的。”

高木良兩眼汪汪地看著雪吹雨蝶。

“是啊是啊。”

中村近鄉在旁邊附和道。

“不去,你們自己開個學習會不好嗎?”

雪吹雨蝶的興致不是很高,她無聊地擺弄著筆,摔到書本上又撿起來。

“沒有班長的學習會,就像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是沒有靈魂的。”

“是啊是啊。”

中村近鄉極力附和。

“不去。”

雪吹雨蝶還是殘忍拒絕。

“沒有班長的學習會,就像土豆和薑絲一起煮,只能看,不能吃啊。”

“是啊是啊。”

“還是不想去。”

高木良眼睛一轉,計上心頭,當即說道:“羽生秀一也會去的,他說他有重要的話對你講。”

中村近鄉睜大眼,不敢置信地望向看向他。

“這太直接了蠢貨。”

他心中暗罵高木良的莽撞,而後看著雪吹雨蝶,想著如何給出圓場的臺階。

雪吹雨蝶沉默著,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讓人揣摩不出她的心思。

【?】

趴在桌子上,埋著頭的羽生秀一也警覺地動了動耳朵。

原來這小子一直在裝睡。

高木良暗笑,只要有一方有松嘴的趨勢,那就好辦了。

雪吹雨蝶和羽生秀一這兩人的架勢,明顯是心動了。

“班長,你要真不想去的話,我也不強求。”

高木良說話前所未有的有底氣,他甚至還想操作一下。

但此話一出,高木良感覺背後一涼,好像有種被猛獸盯上的不安感,這種刻在基因裡的避險本能發作。

他第一次切身體會到如芒在背的感覺。

不對,鋒芒在背,也在胸。

雪吹雨蝶直勾勾的目光也讓人害怕。

“時間?地點?”

她冷冷吐出這幾個字。

“週六早上九點,御道紫咖啡廳。”

中村近鄉從高木良的背後探過頭說道。

“蠢貨,你爬得起來嗎?”

高木良歪著嘴唇對中村近鄉輕聲罵道。

中村近鄉在背後扭著高木良腰間的軟肉:

“為了羽生和班長,你少睡一會又怎麼樣?”

“那就這麼定了。”

雪吹雨蝶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回到座位。

高木良和中村近鄉相視一笑,同時鬆了口氣。

——————

週六,御道紫咖啡廳。

今天的羽生秀一去美容院稍微修剪了一下他的劉海,讓碎髮不至於遮住他的鼻子。

深邃的褐色眼眸若隱若現。

身上穿的黑色襯衫精心熨燙過。

眼鏡也壓不住他俊逸的氣質。

他今天,已經和另外兩個鳥人制定了嚴密的作戰計劃。

沒有意外的話,是不會出意外的。

羽生秀一抿了一口熱牛奶。

口感醇厚,有股令人心安的熱流在口腔流轉,莫名的倦意襲來。

【稍稍休憩一會吧】

……

“叮鈴鈴。”

掛在門口的風鈴隨著門的開啟而搖動。

兩位奪人眼球的少女走進。

一位身著黑白相間水手服,嬌小可愛,青絲披肩,胸前卻有著不符合她氣質的宏偉。

一位身穿棕色格子裙,氣質嫻淑,五官精緻的讓人無法挪開眼。

眾人的驚歎讓羽生秀一逐漸恢復清醒,他順著旁人的目光望去,頓時一驚。

【為什麼這裡都能遇上】

羽生秀一儘量內斂自己的氣息,矮身將頭伸到桌底。

他有那麼一瞬想逃跑。

但這裡人多眼雜,瞬間移動無法施展。

只能寄希望於羽生蘭壓低存在感的眼鏡能給力一回。

“咦?羽生君,這麼巧?”

清水清隨意地張望了一下,看到那個快躲到地上的身影,隨即展顏一笑,對少年的方向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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