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羽生秀一隻想要平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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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第三人稱,【】內容皆為內心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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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學園,坐落在東京北部地區的私立高中,以極高升學率與低廉的學費享有盛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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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正是櫻花爛漫飄舞的季節,涼風輕拂,鼻尖便縈繞著少女般誘人的幽香。
撥開從窗外一直飄到鼻尖的花瓣,剛睡醒的羽生秀一如是想到。
“那…那個,請問羽生同學,你待會…有空嗎?”小鳥遊奈奈雙手交叉在胸前,低下頭也難掩臉上泛起的羞紅。
環顧四周,周圍的木椅都被翻到桌子上,別無他人,黃昏浸染了半個教室。
【不必要的事不做,必須做的事一律從簡,對別人的高度期待敬謝不敏】
很可惜這種令人浮想聯翩的橋段對羽生秀一併不起作用。
“抱歉。”羽生秀一起身,指了指一直戴在臉上沒摘下來的口罩,“身體原因,如果需要幫忙,容我無能為力。”
說著,為了增加信服力,象徵性地咳嗽了兩聲。
“不…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小鳥遊奈奈咬了下唇,似乎是下定決心:“就是想請您加入我們的社團。”
“你知道的…社團有很多繁雜的活動。”羽生秀一收拾著書包。
作為歸宅部的擁躉,羽生秀一對社團活動以及不必要的社交深惡痛絕。
“不用參加任何活動,羽生同學只要掛名,這樣的話…我們社團就有三個人了,可以達到最低社團人數,拜託了。”說著,小鳥遊奈奈彎下身,表情誠懇。
“為什麼是我?”在羽生秀一的刻苦經營下,他的社交圈小到只有一隻手,偏差值保持控制在六十,年段排在中間。對外給人的印象也是陰鬱寡言,班級活動隨大流,沒有表現明顯的主見,是小說裡的路人角色,但羽生秀一很享受這種感覺。
“如果是羽生同學的話,清醬也不會反感的。”小鳥遊奈奈的心聲傳到了羽生秀一耳裡。
【原來如此,過於的低調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一直避免社交的話在日本反而顯得異類,不如借用這個社團作擋箭牌】
小鳥遊奈奈始終不發一言,只是深深地鞠著躬。
意識到繼續說下去也無法逃過這個意外倔強的少女,羽生秀一無奈地點頭。
一直偷偷觀察羽生秀一反應的小鳥遊奈奈眼睛登時彎彎如月,從書包裡鄭重地拿出社團申請書遞給他,又貼心地奉上筆,生怕羽生秀一逃跑。
“我真的不需要參加活動對吧。”簽完名字,羽生秀一抬頭確認道。
“是的,我以副社長的名義保證。”小鳥遊奈奈舉起小拳頭揮舞,意識到羽生秀一在旁邊,這副只在熟人面前露出的天真模樣讓她感到羞赧。
小鳥遊舉起申請書遮住染上緋紅的臉頰,飛似地跑出教室。
過了片刻,又蹬蹬蹬地跑回來,丟下一句“謝謝你,羽生同學”後消失不見。
羽生秀一嘆了口氣,不再多想。
確認四周無人後,他舉起一塊橡皮,心神一動,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臥室中,而他的教室座位上,僅僅留下了一枚硬幣。
是的,羽生秀一是位超能力者。在他重生日本後的第一年,他便發覺自己擁有著許多傳說中的超能力。
說到超能力,人們往往侷限於那些讓勺子彎曲,透視,瞬間移動的能力,然而羽生秀一併不受限於此,他就像遊離在法則之外,只要他願意,他甚至能修改每一個人的記憶——儘管花的時間會比較長。
這些能力並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變強,變多,甚至到了不得不抑制的地步,不被抑制能力的十六歲羽生秀一,將隨時進入不可控的暴走狀態。
臥室推拉式的門被猛然拉開,羽生秀一的姐姐,羽生蘭站在門口。
“來試試我這副改裝過的眼鏡。”
羽生蘭,天才科學家,有著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與極強的動手能力,她和那些整天幻想的瘋子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她能將想象變為現實——來自羽生秀一的銳評。
在看了《齊木楠雄的災難》後,羽生蘭受到啟發,給同樣擁有超能力的羽生秀一做了一副眼鏡。
“我的眼睛並沒有讓人石化的能力,而且,這副眼鏡的鏡框為什麼是透明的。”
“它除了壓制你的超能力這些基礎功能之外,還能影響他人對你的外貌評價,也就是說,即便你把口罩摘掉,把劉海弄的清爽點,也不會引人注意。”
羽生秀一點點頭,摘下口罩,把蓋住眼睛的劉海撩上去,露出了他只在家人面前展現的俊美容顏。
夕陽給羽生秀一的臉頰鍍上了迷離的金色,羽生蘭自以為十六年下來,她已經能直視弟弟不加掩飾的真面目,但還是被晃了心神。
“給我試試。”羽生秀一一勾手指,那副透明的眼鏡從羽生蘭手中飛起,而後穩穩地落在他挺直的鼻樑上,遠看就和沒戴眼鏡一樣,而且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削弱了他整個人的存在感。
羽生秀一下樓,人們都低著頭趕路,沒有人注意到他。
羽生秀一高興地在街邊的飲品店買了一杯草莓聖誕,迫不及待地開啟吃了起來。
【呀嘞呀嘞,這就是自由的感覺。】
年幼的羽生秀一劉海還未長長,他有一次和姐姐出去吃飯,摘下口罩的他瞬間引來了許多奇怪的目光,或好或壞,不一而足。
“好可愛…”
“我家兒子有這麼好看就好了…”
“真的想把他的臉劃花…”
甚至有人盯著他的臉導致撞在了杆子上。
並不想引人注意的羽生秀一在那之後凡是出門,必然戴著口罩,只有獨自吃飯時偷偷摘下來。
再加上那長長的劉海,羽生秀一順利地度過了整個國中時期。
儘管不便,但確實擋了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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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課間,坐在後排椅子上靜靜看書的羽生秀一的右邊肩膀被拍動。
羽生秀一恍若沒有察覺,繼續看著書。
“哎,沒意思啊羽生,你每次連個反應都不給我。”本來想出現在左邊嚇人的高木良癟著嘴,跨步坐在羽生秀一前面的座位上。
高木良,羽生秀一為數不多的朋友。最大的優點是,儘管他說二十句話僅能換來羽生秀一的一個“嗯”,仍能喋喋不休。
“你終於不戴你那口罩了。我看著都悶,你居然能帶一個學期,話說我剛才找你半天都沒發覺你的人,原來你就坐在原地,你的存在感也太低了……”
“喂喂喂,快看走廊。”講得津津有味的高木良突然激動了起來。
不知何時,走廊上聊天的學生們變得躁動起來,他們自發的排成兩列,把中間讓了出來。
迎面走來一個美人。
柔順的銀髮披散在雙肩,上帝並沒有掩飾對她的偏愛,給了她完美五官的同時也賦予了她惹眼的身材。
清水清,學生會會長,學習和運動都極為出色,真正意義上的社交達人,是J學園高二年級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今天的我也是如此完美呢。”清水清微笑著和兩側的同學問好的同時,也不忘自誇。
“早上好,伊藤同學。”
“早上好,小澤同學。”
“早上好……”
儘管旁人眾多,清水清皆一一精準地叫出了每個同學的名字,身後彷彿散發著神聖的光芒。
每一位被點到名字的同學都幸福地閉上眼,滿臉羞紅地倚靠在牆上。
“記住全校同學的名字只是完美女性的必修課罷了。”清水清回想那難熬的日日夜夜,笑容不變。
【人類的背部發光這真的合理嗎?真的會有人閒到記住所有人的名字嗎啊喂,要不是我觀察了一個學期,還以為她也是超能力者呢……】
“不,不是自戀,完美只是形容我的最蒼白的詞彙罷了。”
【呀咧呀咧,真不想遇見她】
對於這個自我認同感爆棚的女神,羽生秀一唯恐避之而不及。
若是被她盯上,她的後援會就能把羽生秀一的平靜路人生活攪成碎片。
“啊~真是美好啊,清水會長。”高木良依依不捨地看著清水會長遠去。
【啊~真是危險啊,高木,你還是不懂清水的可怕】
羽生秀一鬆了口氣,把思緒繼續投入到眼前的書本中。
“希望我今天還能遇到清水會長。”高木良眼睛中的愛心快化為實質。
【希望剛才是我最後一次碰到會長】
“那個…羽生秀一在嗎?”教室後面的門被扣響,小鳥遊奈奈怯生生地站在門後。
高木良的眼睛一亮,“A班的小鳥遊同學,來找你的?”
沒等羽生秀一作出反應,他便大喊大叫道:“在這裡在這裡。”
小鳥遊奈奈低著頭走近。
【高木良,曾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羽生秀一今天原來來上課了啊…”
“我還以為他請假了…”
“存在感太低了吧…”
女生小團體中不時傳來一陣轟笑,羽生秀一一時間似乎成為了她們解悶的話題。
“那個…羽生同學,今天能來一下社團嗎?不是社團活動,社長想感謝你的幫忙。”
高木打量了二人一眼,給了羽生秀一一個大拇指後悄悄地離開。
“不必了,舉手之勞。”羽生秀一生硬地拒絕。
“拜託了,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我保證以後不再打擾羽生同學,希望你能來,不然社長會很困擾的,請您原諒我的無禮”用盡全身力氣,小鳥遊奈奈彎腰喊出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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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羽生同學。作為社長,我非常感激你的幫忙。”
“不好意思,走錯了。”羽生秀一看了看“人間科學部”對標牌,板著臉把門關上。
“不。”清水清按住他想關上門的手,“你沒走錯。”
看著眼前的銀髮少女笑靨如花的模樣,羽生秀一前所未有的,想把時間回溯到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