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影婆娑,鋒利的側廓在月光下線條流暢,柔和的光澤灑在髮絲,眉峰緊蹙,眉宇間藏著複雜情緒,隱隱透著陰鬱。

權南赫將菸頭咬在唇中,一縷白煙從唇瓣上飄過,遮住鼻樑。風吹來的時候,煙尾紅絲亮起,燃了大半的煙,又聚起菸灰,給人一種頹唐又無力的感覺。

金萊站在原地看了一會,二人視線在黑夜中交匯。

權南赫把煙掐滅,走到金萊跟前主動將人往懷中圈,肩膀內曲收緊,緊緊地裹住金萊,身體小幅度的顫抖著,像是在哭。

直到煙味將金萊燻得咳嗽幾聲,權南赫才鬆了鬆手,正要抽手時,金萊握住他的手臂,“進去說。”

金萊開啟理療室的門,二人並坐在沙發上,金萊身體有些失力的靠在沙發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中,呼吸起伏劇烈但緩慢。

腦神經的刺痛感刺激著身體的每一寸細胞,頭上的鈍痛持續擴散,金萊仰頭望著天花板,視線是渙散的,頭頂的光圈彷彿在動。

比這個疼上萬倍的基因撕裂,金萊簡直無法想象權南赫在這種疼痛中究竟是怎麼扛過來的,瀕死時最後想到的又是什麼?

更無法想象權南赫是靠什麼意志撐著尚未清醒的身體來找他的。

多少次的絕望與痛苦在每個金萊等待的白天反覆迴圈著,以至於怕黑的人,已經可以在半夜來找他。

金萊越想越窒息,這種窒息中還伴隨著心疼與難過。

沉默了許久的氛圍被打破,權南赫率先說,“再過兩天,我送你離開海島。”

金萊的第一個反應是震驚,隨後才是疑問:“為什麼要走?你呢?商淮呢?”

“我晚些走,商淮和你一起走。”

“畢教授呢?”

權南赫沉默三秒,“他和我一起。”

“為什麼要走?”

金萊不理解,現在畢恩光在海島上研究藥劑,權家花費了這麼短的時間卻建設出如此龐大的基地,可見耗費了許多人力與財力。

為什麼要突然離開?是要換地方還是什麼?為什麼菠菜不和他一起走?金萊此刻充斥著諸多不解。

權南赫直視著金萊,將唇邊的話反覆吞嚥。答案過於殘忍,他不能磨滅金萊的希望。

權南赫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只是垂下眼瞼,不輕不重地說:“要換個實驗基地。”

金萊看出了權南赫的異樣,沒再繼續說。

他側身將頭輕輕地靠在權南赫的肩上,又一側臉,半張臉埋入權南赫懷中,菸草味散了許多。

金萊額頭抵在權南赫胸膛上,“菠菜,藥劑很疼對不對……”

“不疼。”

權南赫伸手觸上金萊的髮絲。

“菠菜,我、我……”我不想治了。

金萊頓了頓,後半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些就是在說喪氣話,是半途而廢,讓一切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瀕死的疼痛仍在,金萊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金萊不知道多少天以後,在迴圈往復中,權南赫是否會感到麻木,又或是和解徇一樣失控,到處亂傷人……

因解徇而身受重傷的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金萊不希望他和權南赫走到這一步。

無端傷害別人是不對的。

他們不能如此自私。

權南赫看著欲言又止的金萊,像是讀懂了他的情緒,笑著應承他:“好。”

金萊沒說話,但他知道權南赫大概是懂了。

他靠在權南赫懷裡,權南赫伸手輕鬆將他橫抱上床,溫暖的床上,只有躺著兩個人的時候才是有溫度的。

不管在哪,不論生死,只要權南赫在金萊身側就是有溫度的。

權南赫側身抱著金萊,身上的煙味散去,只剩下淡淡的清香,像是大雨後的自然清香,沁人心脾。

金萊喜歡這個味道,不自覺的往他懷裡蹭蹭,感到舒服和安心後很快就睡著了。在他睡著後,權南赫抬起金萊的手,摩挲著金萊手上的戒指,輕輕吻了吻。

……

次日。

金萊醒來時,身側依舊是空的。但他的手機上有幾條權南赫的簡訊,讓他記得吃早餐,說外面下雨了讓金萊多穿點再出去走,還有許多細心的叮囑。

金萊一一回復後,起身去找商淮。昨天權南赫說要讓他和商淮離開東沙島基地,金萊不確定權南赫是否和商淮說過,所以準備去確認一下。

正起身時,畢恩光忽然來了。

“金先生,今天感覺怎麼樣?”

畢恩光例行檢查,語氣和善。

金萊點頭,“還好……”

畢恩光給金萊做了個檢查,做完檢查後,畢恩光給金萊遞了杯牛奶,“對身體好。”

說完,畢恩光走了。

金萊喝了半杯後去找了商淮,在商淮房間裡,金萊看見了同樣的牛奶,大概是畢恩光已經來過了。

商淮整個人的狀態不對,眼神空洞,金萊喊了他好幾聲,才遲緩著看過來。

“金萊,早。”

商淮儘可能的讓自已的語氣聽著鬆快些 ,但唇角僵硬的笑容卻將他出賣的徹底。

金萊和他寒暄幾句後,提起了離開東沙島的事,商淮只是搖搖頭,“不走了……不走。”

“為什麼?”金萊不解。

商淮笑笑,“我疼……好疼,每天都在疼。疼得不想走了。”

金萊沉默,商淮的話裡,有一句是假的。他不會疼的不想走,因為商淮還想替解徇贖罪。

但整個基地室都會走,金萊實在想不出商淮不想離開這的原因,又勸說不動,只能作罷離開。

傍晚檢查報告出結果時,醫生拿著單子過來時,金萊正坐在病床上和季蘭蘭通著電話,聽見聲響的金萊微微抬頭,“媽我先不和你說了……”

話音剛落,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瞳孔,金萊身體當即僵住。

“林……”

林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旋即指著胸口的工作牌。

工作牌上映著三個大字——姜澤庭。

金萊會意點點頭,林耀例行彙報,彙報結束後他才小聲地說:“今晚權少爺不會來,明早五點半,碼頭有輪船,不論發生什麼金先生都不要回來。”

金萊一臉困惑,正要詢問原因時,畢恩光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看向林耀,“小姜,剛來基地還適應嗎?”

林耀收好工具箱,笑著說:“適應的。”

“那就好。”

畢恩光重複幾遍後,用眼神示意林耀離開,林耀走時金萊的目光隨之跟隨。

林耀回頭看了金萊一眼,用眼神提醒金萊一定不要忘記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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