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蘭斯會所。

金萊與權南赫訂婚,宴請秦承江和閔律。

秦承江的脖頸上一排緋紅,金萊盯著看了許久,“你……”

秦承江頭都沒抬,“我養了只貓。”

“貓還會親人?”

秦承江垂頭,餘光瞥了眼閔律,暗罵一聲“艹”,桌下一隻腳踩在閔律的皮鞋尖。

閔律面色一僵,迅速轉移話題:“金先生,最近上火了嗎?”

金萊:“………”

他也跟著垂頭扒飯,偷偷扯了一下權南赫的衣角。

權南赫放下筷子,“閔先生近來生意怎麼樣?”

閔律已經離開權家,與秦承江共同創業。

閔律看了眼秦承江,“挺好的。”

閔律與權南赫聊了些生意上的事,秦承江才微微抬頭,金萊起身去上了個廁所。

金萊從廁所出來時,一抬頭看見一個黑影站在走廊盡頭,逆光而來。

天色昏暗,頭頂古黃色的燈光灑下,白皙的臉頰上毫無血澤,頎長熟悉的身影令他瞳孔微顫。

“是……是你!”

話音剛落,電流聲跟著爆破聲,一同炸起。

男人單手扶住了昏過去的金萊,於高空躍下。

與此同時,包廂內。

權南赫瞳孔驟縮,單手捂在胸口上指節輕顫。他倏然起身,突如其來的動作將金萊碗裡的筷子撞掉在地。

閔律看向他,“怎麼了?”

“金萊被解徇帶走了……”

秦承江也跟著站了起來,四下茫然,“帶走?綁架?什麼情況?解徇是誰?”

權南赫來不及解釋太多,望向閔律,“讓我父親調城區監控,尋找商淮。”

閔律:“好。”

話音落下,一縷狂風將窗戶撞開。

權南赫疾步離開,出門時在拐角處看見破碎的監控,立即乘電梯去了地下車庫。

黑色賓利飛馳在街道上,遇到了交通事故,與一行車被堵在半道上。權南赫單手靠在車門上,眉頭緊蹙的望向窗外閃著紅色尾燈的車道。

他取出手機,撥了電話。

*

郊區,廢電子廠外。

金萊迷迷糊糊醒來時,面前煙霧繚繞,解徇正背身站著抽菸,亮起的菸絲是黑夜下唯一的顏色。

而他正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

“解徇?你想做什麼?”

金萊詢問時,目光環顧著四周,這是廢電子廠的二樓。周圍雖然暗,好在沒有什麼特殊氣味,空蕩蕩的,沒堆著什麼東西。

解徇並未傷害他的意思。

解徇回頭,後背抵在牆邊,吞雲吐霧的菸絲遮蓋住了他的神情,金萊什麼也瞧不清。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解徇聲音沙啞,精神萎靡,像是遭受了什麼巨大挫折,與金萊從前見過的解徇相差甚遠。

金萊沉默一會,試探性的問:“是……商淮……出事了嗎?”

解徇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意的,只有商淮。

解徇不說話,沉默地吹著風。

金萊目光急切,語氣試探,“你需要我做什麼?你可以說……你別傷害菠菜。”

解徇勾唇嗤笑。

他已經沒法回頭了。

來不及了。

“十六年前的事,本質上是一場意外,我知道你恨權家,但權家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無休止的報復下去,只會讓你被仇恨矇蔽……”

“商淮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金萊往前努力地挪動著身體,“島嶼上的實驗基地都毀了,你無辜,菠菜就不無辜嗎?”

“他才五歲,他整個童年都沒有!他變回人形的時候,語言功能退化,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他當時什麼都不懂!”

金萊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你為什麼非要殺死他?”

就算可以無限復活,但菠菜不是毫無知覺的實驗體,也不是怪物!他是活生生的人,是會疼的!

菠菜最怕疼了。

解徇笑的胸腔都在顫,“金萊,那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

“什、什麼意思?”

金萊瞳孔顫動,一臉茫然。

“我成為實驗體,從來就不是意外,是……”

“哧——”

電子廠樓下傳來輪胎磨過砂礫的刺耳剎車聲。

解徇掐滅菸頭,往樓下走,只剩金萊面色慘白的坐在木椅上。

風吹得金萊渾身冰涼。

解徇的話,一遍遍地迴盪在耳邊。

樓下。

解徇站在廢電子廠門口。

權南赫迎面站著,黑色的風衣被風吹動著,目光銳利地盯著解徇,眉頭緊蹙,秀美的唇形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解徇對著權南赫遞出一支菸,“聊聊。”

權南赫抬起目光往樓上一瞥。

解徇:“他沒事。”

權南赫走近接過煙,咬在唇瓣上,點了火,跟著解徇走上空曠頂層。

解徇靠在護欄上,目光深沉地抽了兩口煙。

“商淮,快撐不住了。”解徇目光停頓兩秒,抬眸望向權南赫,“我想讓你救他。”

權南赫夾下煙,不語。

實驗體死了,培皿器可以得到片刻緩解,但在實驗體恢復後,培皿器的身體情況會加劇嚴重。

培皿器就像是個容器,無法逆轉。

而實驗體就像是一株育苗,可以無限置換容器。

這個設定,並不平等。

“就算我現在自殺,他身體承受不住十倍的疼痛,他會活活疼死。除了藥劑,別無他法。”

解徇給權南赫遞了把匕首,“作為交換,我可以把這條命給你。”

解徇從未想過要為商淮放棄復仇,因為這不止是復仇。他想殺死權南赫,也不全是因為復仇。

他有許多事沒說。

從前,他想讓商淮恨他,恨到底,只有這樣,他死後商淮才有活下去希望。

可他才知道,商淮不恨他,也不怪他。

商淮明明知道無法改變解徇的決定,卻從未站在他的對立面,一次次的朝著懸崖上的他伸手。

解徇視若無睹的掉入深淵,連著商淮的一塊摔得粉碎。

商淮笑著把自已拼好,捧給解徇。

這些天的相處,令解徇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樣的商淮,這麼好的商淮。

就這麼被他毀了……

權南赫接下匕首,淡淡道:“為什麼?”

“他想曬太陽了。”

一滴滾燙的熱淚從解徇的眼角墜落。

他沒理由把商淮鎖在灰暗的籠子裡,暗無天日。

他要給商淮太陽。

權南赫遲遲不語,解徇又道:“金萊的身體很快也會撐不住,商淮成為培皿器,只比他早了一年。”

換而言之,權南赫和金萊也會走上他與商淮的路,或早或晚。

“一年……”權南赫薄唇輕顫。

他死而復生,情況加重。

金萊最多,只有半年了,或者……連半年都沒有了。

解徇神色惆悵,“權南赫,我們都沒得選。”

“是”

一縷菸絲飄飛,矇住權南赫的視線。

解徇看向他,“你唯一的機會,是讓我和商淮成為你們的試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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