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王雯李婷陳曉李惠五人走到山腳下時,迎面就碰到村裡兩位嬸子。
“哎呦,你們幾個女娃娃這是...不會也是去山上收秋吧?”
李翠妮和她的弟媳王翠花倆揹著揹筐,倆人相攜一起朝安寧五人走來。
“李嬸王嬸,你們早呀!”
安寧五個女生相互和兩個嬸子打了招呼,還閒聊了些村裡的八卦小訊息...
時間不早了,猛然間,李婷想起剛剛嬸子說的話,不由心下好奇不已,索性開口詢問。
“嬸子,你們剛說的是什麼意思?能說來聽聽嗎?”
“哎呀!這有什不能說的。收秋就是上山採山貨,多采多得,你採得都歸自已所有。”
“嬸子,我怎麼聽村裡大娘們閒聊時說,咱們黑省這邊的山上有很多山貨,尤其我們的大青山地產豐富,尤為更甚嗎?”
\"每逢秋天的時候,村民們都要去收秋,還說那山貨幾乎都是一筐一筐的往下背,還有那蛇皮袋裝著扛下來,或者是挑下來,回家後都是成堆成堆的很是喜人。是有這回事嗎?”
李婷腦子裡幻想著那豐收的景象,蹭一下就蹦了起來,眼眸亮的出奇,杏眼圓睜,一臉的欣喜過望,不假思索的就想得到證實。
安寧也微微愣了愣,面上沒什麼大的反應。不過神色倒是鬆動了一瞬,眼睛不由閃了閃,也有些許期待,她也很是好奇真有李婷說的這麼壯觀...
陳曉李惠倆人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歡樂,唇角高高翹起,笑逐顏開。手不自覺得緊抓揹筐的揹帶,指尖因為用力微微泛著白,指腹輕輕揉搓著,雙腳在原地微微踱著小碎步。
王雯的神色倒是沒有那麼激動,不過眼底的光亮還是十分明顯的。清秀的五官都稍稍帶著愉悅,時不時抬頭往大青山上看去。
聞言,李翠妮都樂了,沒好氣的笑罵,“你聽誰說的?這是哪個大嘴巴子嚼的舌根?”
“你們不覺得要是有這麼多山貨,咱們這些鄉里鄉親的生活還會如此苦不堪言嗎?”
李翠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傾盆而下。幾個女生的好心情也猶如晴轉陰般,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從喜悅峰崖跌宕至谷底深淵......
王翠花思索一瞬也接話道:“大青山的山貨確實是物產豐富,可奈不住採摘的人也多啊。村民們缺食少吃,得點空蕩人都往山裡鑽,老少婦孺無一例外。長此以往進出的人多了,也就撿不到多少山貨,收穫自然而然大不如從前。”
“嬸子,那山上不是還有野豬、野雞、野兔、野狍子...不是都說東北大山野物種類繁多嗎?是不是這樣啊?”
李婷一直好奇大青山有些什麼產物,但自已又不敢輕易嘗試。聽說山裡危險重重,她還是不敢作死,否則一個不慎,小命休矣,想想她還是怕怕的。
“有啊,可基本也都在山的內圍。它們都有各自的生活習性,寄居在深山各自的巢穴裡,在山外圍方圓幾乎見所未見。”
“就算偶爾遇見個一頭兩頭的,也都被那些民兵隊給狩獵了,給他們自個改善伙食了,那還輪得到咱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呀。”
李翠妮唏噓不已,他們也想偶爾打打牙祭呀,奈何事與願違......
各生產隊的那些民兵隊,每個隊都是配有槍桿子的,就是那些老獵戶使用的獵槍那可都不是吃素的。
好傢伙,倘若山上有啥野獸下山糟蹋糧食,霍霍鄉親們的勞動成果,那村民不都得發瘋似的把它們給宰了,紛紛做成好吃的犒勞鄉親們。。
“那咱們青山大隊的民兵隊,是不是也會時常去深山打點野物什麼的,回來給鄉親們改善伙食,打打牙祭什麼的,提升下生活質量不?”
安寧想到村裡那麼多家徒四壁的鄉親,看著他們穿著破爛不說,有的小孩子都還衣不蔽體。想到此不由有些心酸,由此發問。
“每年冬天冷的時候,家家戶戶不是都待家裡貓冬嗎,那時候大隊幹部班子,就會組織他們民兵隊去冬獵,狩獵一些肉食給大傢伙過年添個葷腥。
可是他們也不敢進山內太深,也只敢在中外圍附近轉轉。基本上獵到的東西都不多,大多時候也就獵幾隻野雞野兔傻袍子什麼的,都是很稀鬆平常的,這都已經很不錯了,有時候甚至還空手而歸都大有常在。
想那些野豬、獐子、梅花鹿這些大型的獵物更是難見。那可不得是運氣爆蓬的時候,才可能獵個一頭兩頭,可是難之又難啊!”
現在民兵隊長就是李二狗他爹李來福,成天待家裡躲清閒,不下地掙工分,喝那二兩貓尿就發酒瘋。
村裡但凡是發生個啥事,就會躲在自家婆娘後面偷懶耍滑頭。前怕狼後怕虎的,做任何事都磨磨唧唧,瞻前顧後,慫唧唧的,簡直就是個娘啦吧唧的,啥玩意都不是。
還不如個老孃們乾脆利落,真她,娘,的費勁,他能打到個什麼東西?不過純粹是每年打點小東西給社員們捋捋腸胃,堵人的嘴,不好說他白拿隊裡的工分而已。
“那他們為何不進深山去呢?不是可以獵到更多的獵物嗎?”
李婷心直口快,想到啥也就順嘴問了,絲毫都沒往深處想。
她只知道進了深山就有充足的獵物,村民們不就可以有吃不完的肉了。
“你們也不想想深山危險重重,我可是聽以前的老獵戶說,山裡有大蟲野狼和熊瞎子那些猛獸,那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嗎?那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傢伙,搞不好都有去無回的。”
王翠花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她們不當回事,依舊以身犯險,萬一有個意外那還得了,她們可都還是花一樣的年紀,那她可良心難安。
接著又補充的敘述:“前些年天旱鬧饑荒的時候,我們相鄰的幾個大隊都處於瀕臨絕境之際時,就有人提議各隊一起組織進山尋找生計,很多都擔心有冒死的風險,也就都不同意進山。”
“但隔壁大隊就有村民私自組織了小隊,十來個青壯年冒險入了內圍的深山,結果只回來的五人,回來的人還無一健全之人,都是缺胳膊少腿的,還有隻剩一隻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