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擔心乾坤，但金芒和昱都令並不適合留下來，因此，雙方很快就分別了。
坐在飛行器中，金芒沉吟許久後問道：“會不會……人類那邊不止乾坤一個信仰神？”
“為什麼這麼說？”昱都令驚訝道。
金芒解釋道：“人類高層不扶持乾坤做天道，肯定是因為有更好的人選。若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們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捏著鼻子扶持乾坤。”
昱都令卻是挑眉，“誰跟你說天道人選是越強大越好的？”
金芒一怔，“你的意思是……人類高層打算扶持的人可能不是信仰神，而只是普通人？”
昱都令點頭，“人類的想法一直比較奇特，大概是因為當年哪怕是信仰神也被人類高層算計著操控著，到後來末法時代，再是強者也要受到制度的管理。所以，他們對強者一向是拉攏又俯視的態度。”
頓了頓，“當年人類妄想成神，有這種妄想的可不是人類中的強者，而是當權者。”
金芒有些遲疑，“你該不會是要說，人類想要扶持的天道人選也是一個政治生物吧？”
“恐怕是的。”昱都令道。
金芒一臉不可思議，“他們瘋了嗎？”不說別的，就昱都令之前說的那個本源中心，一聽就不是普通人能去的。
昱都令冷笑道：“他們總能想到辦法的。”
金芒頓時無語。
“要是我在聯盟大比的時候暴露了祥瑞之物，人類高層會不會改而扶持我？”金芒有些異想天開地問道。
本以為昱都令要想一想才能回答，不想他毫不猶豫就搖頭道：“不會。”
“為什麼？”金芒不解。
“因為你在他們眼中並不可靠。”昱都令道：“對於乾坤而言，你有靈魂香意味著你是可靠的，但對於那些政治生物而言，你的靈魂香在他們眼裡就相當於不定時炸彈。”
“他們覺得你這樣的人空有理想卻不切實際，真遇到事情只會拖後腿。”
金芒：“……”好吧。
他們已經從繁星酒店退房了，昱都令帶著她去了一家不是很有名，但卻極為不錯的民宿。
金芒一開始還不明白他為什麼帶她來住民宿，但是等親眼看到民宿的環境，她不由震驚了。
“天哪，你確定這是民宿，不是宮殿？”她目瞪口呆道。
“原來確實是宮殿。”昱都令道：“不過這個宮殿是屬於私人的，所以才會被打造成民宿。”
“那這裡為什麼沒什麼名氣？”金芒看著牆壁上一看就很有年代的裝飾，開口問道。
“因為老闆不想要名氣。”昱都令道：“要是太有名氣，說不定就要引起那些豪門大族的注意了。反正有沒有名氣，也不影響他家的生意。”
昱都令租下的一座宮殿是四面環水的，如今正是秋日，宮殿周圍的楓樹正是最美的時候，通紅的楓葉落下掉入水域中，那畫面更是美得不可思議。
更令金芒驚訝的是，這邊租房子租下的不單單隻有宮殿，還包括其中的侍女和僕人。
“什麼情況？”金芒瞪大眼睛。
昱都令笑道：“知道為什麼這裡的租金那麼貴嗎？貴的可不單單是房子，還有服務。這裡提供的服務，跟古代王室是一般無二的。”
金芒激動得臉都紅了，“就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昱都令側目，“你很期待？”
金芒坦然道：“我還沒被人服侍過。”想想就有些激動。
雖然她對封建王朝不苟同，但……偶爾花錢享受一下應該不犯法吧？
金芒是滿懷期待住進去的，但是住了沒兩天，她就興致缺缺了。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確實很爽，但……她果然還是好不習慣。
私下裡，她對昱都令吐槽道：“這樣過日子，好好的人都要變成廢物的。”
昱都令笑了笑，可不是這樣嗎。
好在這邊民宿還有很多可以看的景點，以及這裡雖然到處都是古建築，但其實現代的設施一點也不少，有一間宮殿中就是各種健身器材還有各種娛樂裝置。
金芒本來打算去第二世界找乾坤互通一下訊息的，不想在那之前乾坤就聯絡了她，並告訴了她一個爆炸性訊息。
“你說人類高層打算扶持的人是誰？”金芒一臉不可思議。
“是歌彥。”乾坤聲音都是顫抖的。
眾所周知，第二世界是歌彥一手打造出來的，而乾坤這個智慧AI，也是由他一手打造的。
也就是說，乾坤之前說的父親，其實就是這個歌彥。
可是……
金芒震驚道：“可是歌彥不是早就死了嗎？”
乾坤捂著臉道：“據他們說他們把父親的腦組織留了下來，放置在可以保持腦組織活性的營養液中，父親的腦組織在沉睡多年之後甦醒了。”
“這麼巧？現在醒了？”金芒挑眉。
她問：“你見過歌彥了嗎？”
乾坤點了點頭，“登陸第二世界進入的是意識而不是身體，所以，哪怕父親沒有了身體，但依舊能登陸第二世界。”
“我在第二世界和他見面了。”
“怎麼？”金芒問他：“難道他不是真正的歌彥？”
“……我不知道。”乾坤道：“他的意識體是父親的樣子，但是……他沒有絲毫過去的記憶。”
金芒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麼，我……”乾坤皺眉道：“以前見到父親，我會很開心很雀躍，只要看到那雙眼睛，我的心就安定下來了。但是現在這個父親……完全不會給我這樣的感覺。”
“是因為你父親沒有了原來淵博的知識，不像原來那樣無所不能？”金芒猜測道。
要是這樣就好了……
乾坤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我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感覺他……並不是真正的父親。”
“你是說人類高層弄虛作假了？”金芒睜大眼睛。
“不是……是……”乾坤急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他雙手虛抬道：“那些腦組織無疑是父親的，但是那個意識體……我覺得那不是我父親。我的父親……他不會有那樣帶著冰冷的審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