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芒的話，昱都令大大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金芒沒有被忽悠住。
微許定定看了金芒許久，嘆了口氣道：“好吧，你有選擇的權利。”
金芒本以為他們好歹要在這邊留兩天，但事實上，昱都令當下便拉著她的手離開了。
甚至到了那片泥沼，他沒有再收斂神力，直接帶著她飛了過去。
“這樣好嗎？”金芒歪了歪腦袋道。
“有什麼不好的？”昱都令氣哼哼道：“她在坑你，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金芒一怔，隨即笑了笑道：“也不算坑吧，她只是做出了對她比較有利的選擇。”
她不傻，自然看到了泥沼之神的意圖。
但在她看來，這種事沒什麼好計較的，反正她不可能聽對方的，對方也沒有得逞。
但昱都令明顯不是這麼想的，他冷著一張臉道：“等你成為天道，一定要狠狠報復回去。”
金芒一怔，“我成為天道之後還能報復回去？”
“她看不到天道的命運。”頓了頓，昱都令道：“我一直覺得，以天道的性子，一直對泥沼之神那般放任，很有可能是對方手裡有祂什麼把柄。”
“把柄？”金芒不是很在意道：“你的意思是……天道難道還能制約天神？”
昱都令淡淡道：“當然可以了。”
“怎麼制約？”金芒歪了歪腦袋，“聽你之前的意思，天道應該是隻能封印你的神力，不能封印其他天神的神力的吧？”
“是這樣，但是……”昱都令淡淡道：“天道掌控著世間的能量流轉，不論是山河海川還是天空大地，都是能量越多越能壯大。而天神的強大與否往往和本源是否強大是掛鉤的。”
所以天道能夠透過這種分果果的方式制約天神？
金芒眨了眨眼睛，“那你呢？”
昱都令撇嘴道：“我跟其他天神不一樣，我的本源是光與波。光與波在宇宙中無處不在，天道根本無法在這方面制約我。”
金芒想了想，問道：“泥沼之神……在原來的天道那兒待遇很好？”
昱都令點頭，“所以泥沼之神應該是不希望你代替原來的天道上位成功的。畢竟，原來的天道即不管她，又從不虧待她。”
金芒點頭表示理解。
“你已經確定要當天道了吧？”昱都令看向她，蠢蠢欲動道。
他本來是想讓金芒道泥沼之神那兒測一測吉凶的，誰知道卻是遇到這種噁心事。
不過，反正他的目的也達成了。
金芒點頭，“我要當這個天道。”
她總覺得原來的天道能封印昱都令的神力這件事有些奇怪。
聽昱都令的意思，他的實力在天神中也是佼佼者，那麼，為什麼別的天神沒有這種制約，而他卻有？
這太不尋常了。
聯合昱都令之前說的他的誕生是因為天道想了辦法，也因為不是常規的誕生，他天生就跟其他神靈不同，出生的時候是嬰兒而不是成人。
她心裡忍不住有個猜測：那個傻逼天道真有那麼大能耐，居然能夠促使昱都令這樣強大的神靈誕生嗎？
會不會，其實昱都令本就是正常誕生的，但對方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以至於昱都令的誕生出現了問題，而天道也才能封印昱都令的神力？
雖然天道做這種手腳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而且按照昱都令的說法，天道一直都是那種規矩得有些迂腐的性子，似乎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性子。
但是，金芒直覺這裡面有問題。
至於她的猜測是真是假，最便捷的方法便是成為天道。
因為據昱都令說，她如果成為天道，是能夠獲得傳承記憶的。而她獲得的傳承記憶，也包括那位前任的記憶。
一旦下定決心，金芒和昱都令就加快了進度。
然而出乎意料，星網突然傳出訊息，說聯盟大比要提前進行。
昱都令稍一想就猜到了原因，“恐怕是人類那邊想要趁著各族還沒有真正發展起來亮一亮肌肉。”
“畢竟，異族雖然有神靈庇護，但神靈是不可能親自下場比賽的。”
金芒一怔，隨即問：“那我還要好好表現嗎？”
她自然是作為人類參賽的，到時候拿了第一，也是代表了人類。
之前她是答應了卡特亞，自然是想要好好比賽的，但若其中摻雜了什麼不好的政治因素……
“你原來什麼打算便怎麼行事。”昱都令淡淡道：“對於這事，我是樂見其成的。”
金芒聞言有些驚訝。
昱都令解釋道：“在我眼裡，如今的異族和人類其實沒有太大差別。”
見金芒不解，昱都令道：“就像當初的戴嘉族，你是不是覺得他們跟人類差別很大，又膽小又真誠？”
金芒點頭，“確實是這樣啊。”
“那是因為他們在偽裝。”昱都令嘲諷道：“他們得到了傳承記憶，知道神靈為什麼庇護他們，那麼，自然要維持神靈喜歡的樣子了。”
金芒瞪大眼睛，“你是說他們都是裝的？”
“不能說是完全裝的。”昱都令淡淡道：“不同於人類的多樣性，異族其實是比較單一性的。就像戴嘉族，他們膽小但真誠，但是混入了人類血脈之後，在這兩項特質之外，他們還有了其他多樣性的特質。”
“他們只是將自己身上神靈喜歡的特質釋放出來，將神靈不喜歡的特質隱藏而已。”
金芒一臉不可思議，“所以……那些天神都被欺騙了？”
昱都令點頭。
“那你不提醒他們？”金芒問道。
“為什麼要提醒？”昱都令挑眉道：“讓他們見識一下真實的人間不好嗎？而且如果異族真的被天神拋棄，那他們的下場……”
他說得漫不經心，金芒卻明白了，儘管在他眼裡，如今的異族和人類只有血脈上的差別，沒有了秉性上的差別，但是……
他依舊不希望出現流血、迫害、戰爭這樣的事情。
“所以，讓人類給那些異族一個下馬威，讓他們被野望充斥的腦子清醒一下，是一件好事。”昱都令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