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寧看得興趣濃厚,不免暗暗熟記,內心操演起來。
方九姨閃身避過青鞭,趁著間隙,斜劈出掌,招式未老,掌勁化為爪力,扣著葛二孃執鞭手臂,順勢滑下,這條胳膊必是廢了。
葛二孃腳勁一蹬,臨空翻騰起來,手臂旋轉,回鞭纏著方二孃的爪力手腕,左腳往她小腹踢去。
方九姨雙腳穩當,向後仰躺,抽回爪力,只見得葛二孃貼身凌空而去,自己腰間已被一隻手掌託著,低頭瞧那面孔,不是曲敬齊還有誰?
“九姨啊,外甥扶你起來可好?”
“你!”
方九姨方覺全身酥麻,原來腰部氣脈動息全身,脈絡已被曲敬齊用雷勁透過,一時麻癢難耐,卻又對他無可奈何,只緩緩道。
“你一再說這些無禮言語,當真不知恥。”
葛二孃瞧著自己飛躍過高,不免驚訝難道招式勁力使錯了幾分?哪曾想曲敬齊當空給她送了幾分力道。
回頭瞧著他們二人竟在那卿卿我我,十分快意,怒火燒上來,揮鞭向他們甩去,不想曲敬齊提刀點撥,那青鞭不自覺地纏在鋼刀上,順勢一拉,葛二孃被拖了過去。
曲敬齊手掌貼著她的腹部,暗使柔勁。葛二孃轉個圈圈,腰部一麻,也被牽制住了。
“二孃,可別摔著了。”曲敬齊輕挑道,左手摟一個,右手攬一個,當真十分愜意。
“曲敬齊,放開我!”二女齊齊喊道。
“嘿,先香個嘴再說。”說完當真便要去親葛二孃的臉頰。
二女都拿起手來想要打過去,卻偏偏提不上半點氣力來。
兩邊人馬均見自家主人被擒,都停下手來,左右出來喊話道:“放開我老大!”
“在這般多人面前,成什麼樣子!”葛二孃別開臉去,沉聲道。
“二孃,你近來學了新的鞭法麼,身形很是靈動,當真吸引人。”
“九姨,你的拳腳功夫越發穩練了,身姿甚是曼妙啊。”
原本吵吵鬧鬧的鬥爭現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聽見曲敬齊調戲她們的汙言穢語。
古寧看那二孃和九姨保容顏善有幾分姿色,身形也極好,但這樣被人打趣,旁人聽了也不好意思,何況當事人。
“你究竟想如何?”方九姨問道,卻看她已然羞紅了臉。
“卻看我這招“暗流湧動”如何?”
說著,身子一轉,方九姨腰間被外力一託,送她回到了己方陣營,旁人上來扶著,均被那暗藏的雷勁鎮得全身發麻。
曲敬齊不聞不問,伸手輕託葛二孃的下巴,緩緩道:“當日就該規規矩矩去你葛門提親去,也不會落得今日的苦苦相思了。”
言語誠懇,葛二孃不免為之動心。
“呵!沒曾想啊,你曲敬齊如今也開始幹這販賣奴隸的大活了。”
方九姨將脈絡中的雷勁驅逐出去,周身不再癢麻,卻見馬車上綁著個少年模樣的人,不免諷刺道。
放開葛二孃,曲敬齊倒是毫不在乎:“九姨言重了,這少年怎會是奴隸呢?”
“也是,這麼清秀的少年去做了奴隸,實在是可惜了。”
說著,竟然把傅羽拉下馬車。
“不如跟了我吧,你叫什麼名字?”
“九姨有些唐突了吧。”
曲敬齊腳踢鋼刀,刀鋒啪啪作響插在九姨身前。
“難道今日你唐突得還少麼,有的沒的說那些輕薄言語!”
“我正要說呢,我那不中用的手下卻不知九姨擄去做什麼?”曲敬齊指一指地上的鋼刀。
“笑話!我要你那馬前卒做什麼?”九姨說著伸手還要去牽古寧。
風簌簌得吹著,天邊竟平白地生出些烏雲來,陰陰沉沉,看來要下場大雨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
古寧見三娘倒真是對自己頗為關切,便道:“小子木風,見過九姨。”
“嗯,姓木,名風,好啊!好啊!”
古寧不知她連連說好是何意。
“咦,怎麼手腳還被綁著,不好!不好!”說著就要解開。
曲敬齊想要阻止卻還是遲了,適才自己出手牽制住二人在於出其不意,現下被她全然防備著並不能討得半點巧,這拳腳功夫還是三娘更為精練。
“古寧,既然九姨這麼喜歡你,你日後便好好待在她身邊好好侍奉,不可有半點怠慢。”
古寧聽老大的話後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曲老大!這可說笑了,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何來說的這些話。”
“曲敬齊,你今天怎麼會攪和到我和方九姨的糾葛中?”
回過神來,葛二孃在一旁問道。
“今天你們在這裡是要...”
曲敬齊一時醒悟,今天自己突然撞到她們私鬥的漩渦中,耽誤了行程。
“既然是場誤會,那就此別過了。”
曲敬齊說著提起鋼刀,頓一頓,接著說道:“那就請二孃把我那不中用的手下放了吧。”
“真是可笑之極,沒用的手下我葛家還會少麼?還需去綁你的。”眼神一撇自己的那些手下,頗為不滿地說道。
“虛雲,火袋,去林中看看。”
二人搭弓引箭,說著便往林中走去。不一會兒,便拖出一具屍首來,腳上的鎖鉤還在,只是性命已然不在了。
一眾上百人一時都駭異不止,現下出了這等事,曲老大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虛雲取下鎖鉤,交給老大。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禿鷹和鷹頭跳將出來,左右站立在曲敬齊兩邊,擺開了架勢。
二孃見狀,道:“這鎖鉤又不是我的。”
方九姨撩開馬車上的篷布,打趣道:“呦!曲敬齊,你這一天到晚地拉著口棺材到處跑,難道命不久矣了?”
雷聲陣陣,豆子般大小的雨點滴落下來,沖刷著刀疤男的屍體,血色染紅了泥濘的道路。
“老大,我們不能在這裡耗著。”鷹頭附耳說道。
“刀疤的死可以先記著。”
“呦,話可要說明白了,人可不是我殺的。”葛二孃招呼一聲,她身後的人便圍堵了上來。
“二孃請放心,曲某自有分寸。”
“哎!看來還是懷疑我啊,不過...”方九姨略一停頓,手上拽住篷布。
“我倒很好奇,這裡面是什麼”。
話音剛落,腿踢棺材蓋板,伸手拉出棺材中的人,飛身而出,站定在古寧身旁,右手指鉤鎖住他的喉口,身法穩健,一氣呵成。
“咳咳...”他眼睛半睜著,口中流出的些許鮮血流到方九姨的手上,說道:“什麼情況...”。眼光掃到左邊的古寧,眼珠迴轉,打定了主意。
“方九姨,這是我曲某人的私事,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曲敬齊,我也要你的一句話。”她一指地上的屍體,說道。
“他的死,可和我方家莊沒有關係,日後可不要為的這事冒冒失失地跑到我莊上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