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記得剛才那一劍嗎？”
人皇笑著問道。
寧拓回想了一番，道：“那一劍的名字，叫做‘無量’，施展的法門也已經知曉，但我恐怕很難再施展出來。”
“無量嗎？”
人皇回想著剛才那無窮無盡的劍氣，頷首道：“這個名字很合適。”
他又笑著勸道：“無量劍法重意不重形，你現在施展不出來，是因為沒了那股無上的意志加持。”
“劍法自然也會隨之失去內在的精氣神。”
“但你畢竟已經成功施展了一次，所以往後定然能完整的學會那一式劍法的，不必急於一時。”
他在以自身的眼力和感悟，指點著寧拓。
“嗯！我也這麼覺得。”
寧拓笑著點頭。
關於“無量式”的施展法門，他自然是從真解之劍上得到的。
之前施展無量式的時候，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施展法門，是真解之劍替他施展的，他只掌握了最核心的部分。
那股無上的意志。
如今寧拓回想起來，無量式應該算是殺劍式極盡昇華後的產物。
脫胎於殺劍式。
但威力和意境，卻又遠超了殺劍式。
“你之所以透支的這麼嚴重，一是受到自身修為境界的限制，二是受到了劍道境界上的限制。”
“這兩樣，如果你能提升其中一樣，都會好受上許多。”
人皇又是指點道。
他就像是一個心懷無私的長者，在悉心指點著寧拓。
“劍道境界嗎？”寧拓喃喃。
“嗯！其實你的無量劍式，涉及到了劍道第四個境界，按理說，你才八品劍意，是無法施展出無量劍式的。”
“但不知為何，你剛才那一瞬間，劍道境界卻變得極為反常。”
人皇微微皺著眉頭。
他終究只是一具守關化身，看不穿寧拓體內的真解之劍。
寧拓自然是有所悟，知道人皇所說的問題，和真解之劍有關係，也只有神秘莫測的真解之劍，才能做到這一點。
“前輩，劍道的第四個境界是什麼？”寧拓問道。
他只知道劍道前面的三個境界，劍意、身與劍合、心劍合一。
如今頭一次聽說第四個境界。
“第四個境界，其實你剛才已經是感受過了。”人皇微笑道。
“那種意志？”寧拓問道。
“嗯！劍道第四境，便是意志法則！”人皇點頭道。
“意志法則嗎？”
寧拓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之前，似乎反常的接觸到了劍道第四境，但當時他渾然忘我，不記得具體的細節了。
說穿了，還是他自身劍道境界太低了。
自身的見識還差了許多。
“不必著急，修行之路，本就需要一步一個腳印。”
人皇攤開手掌，一隻玉盒浮現：“這是你闖過輪迴殿第四層的獎勵，裡面是一顆輪迴業果。”
寧拓知道這就是紅果兒需要之物。
他從人皇的手裡接過玉盒，收進了儲物戒中。
寧拓好奇的問道：“前輩，這輪迴業果具體有什麼作用？”
人皇笑道：“起死回生！”
“什麼？”
寧拓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道：“這世間，還真有起死回生的辦法？”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起死回生。”人皇解釋道：“人一旦徹底死了，是否還能活過來，誰也不清楚。”
“但若是尚且處在彌留之際，輪迴業果便可以救命，再重的傷，基本也都能夠救回來。”
寧拓恍然大悟。
即便如此，這輪迴業果也是足夠的逆天了。
等於是多了一條命。
只是，寧拓心中很快又有了迷惑，這輪迴業果是給紅果兒用的，但紅果兒看上去，分明活蹦亂跳的。
怎麼看也不像是將死之人命懸一線的樣子。
她要這玩意做什麼？
當糖豆豆吃？
“譁！”
這時，人皇的手裡再次浮現一隻玉盒。
他將玉盒交給寧拓，道：“這是我當初閒暇時，隨手寫下的手札，裡面有關於劍道境界的心得感悟。”
“這只是上半部，只講述了劍道前面四個境界。”
“至於下半部，有機會我再交給你，下半部手札所講述的內容過於高深，以你目前的劍道境界，看了反而對你不利。”
寧拓鄭重的接過玉盒。
儘管人皇說的簡單，可他哪裡不明白，這部手札的珍貴。
而且人皇還細心替他考慮。
這份心意，更是重如大山，他深深一拜：“寧拓謝過前輩。”
他自報真實姓名，因為不想欺騙人皇。
“去吧！以後有機會再來輪迴殿，爭取將先天九大境界，盡皆修煉到極致完美層次，打下無暇的先天根基。”
“那樣，你踏入聖境的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人皇微微一笑。
很快。
寧拓就感受到，人皇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而他自己也是被一股拉扯力施加在身上，接著瞬間離開了輪迴殿。
“好小子，厲害啊！”
傅九蒼拍了拍寧拓的肩膀，笑著說道。
“老頭，你都看到了？”寧拓道。
“咳……看到一點點，輪迴殿的禁制太可怕，想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可是難度極大的。”
傅九蒼臉不紅心不跳的道。
“譁！”
寧拓掌心光芒一閃，裝著輪迴業果的玉盒浮現，隨手丟給了傅九蒼。
雖然他之前薅了對方很多次羊毛，但答應別人的事情，寧拓也不會臨時反悔，他做事不會那麼小氣。
紅果兒眼前一亮，立馬就將玉盒搶了過去。
寧拓也沒有詢問紅果兒需要輪迴業果做什麼，因為那多半屬於對方的秘密，打聽了對方估計也不會說。
而且相比起紅果兒，寧拓此刻對人皇更加好奇。
“傅老頭，人皇前輩真的死了嗎？”寧拓望著漆黑的輪迴殿詢問道。
人皇的闖關化身，就如同是他本人，是他年輕時的自己，這很難不讓寧拓懷疑，對方是否還活著。
儘管那十分的不可思議。
畢竟遠古時代距今，最少也有百萬年時間了。
人皇還是遠古時代的開闢者，他如果還活著，那就活過了幾百萬年，甚至是更久的時間。
寧拓還沒聽說過，誰的壽命能那麼悠久的。
據他所知，就算是合道者，年齡也難以突破萬年大關。
世俗皇朝高呼皇帝萬歲。
可就算在修行界，那也是很難實現的事情。
“死了！”
傅九蒼忽然悠悠一嘆。
“真的死了嗎？”
其實寧拓自己也知道這個答案，他之前觀察過人皇的未來，但他所看到的未來，是一片黑暗無光的畫面。
那是隻有在死人身上才能看到的景象。
因為人死如燈滅，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未來。
而寧拓之所以多此一問，也只是內心裡，不太願意接受那個事實，心底存在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冀。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他對人皇的感觀很好。
那的確是一位虛懷若谷，心胸之寬闊遠超尋常人的人族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