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拓不主動走出山洞。

晏茯苓也不敢進山洞,因為她知道,寧拓救了那位紫府境的強者,儘管對方的傷勢極其嚴重。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近距離之下,對方必然有辦法殺她。

甚至已經在山洞內,佈置下了什麼厲害的手段。

這導致局面陷入僵持。

“晏茯苓嗎?晏族的嫡系真傳。”

凌煙韻輕聲喃喃。

她倒也是聽說過晏茯苓,但沒什麼接觸。

不過以她的眼力,也是看出了寧拓和晏茯苓都在顧忌著什麼。

她不由望向寧拓,狐疑的道:“你對晏茯苓做了什麼,對方冒這麼大的風險,也想要對付你?”

寧拓嘴角抽了抽:“我沒對她做什麼,不過是在她面前搶走了機緣,還剛好看到她殺了沐氏的嫡系真傳。”

“咳……這樣啊!”

凌煙韻也是知道自己誤會了。

不過這深山老林的,寧拓和晏茯苓孤男寡女,誤會一下好像也挺正常嘛?

“小子,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只需稍微鬧出些動靜,恐怕那頭金翅大鵬就會來找你們了哦!”

此時,山洞外的晏茯苓說道。

聞言凌煙韻也是眉頭微蹙。

寧拓望向凌煙韻:“凌閣主有沒有辦法殺了晏茯苓?”

“十步之內可殺!”凌煙韻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現在行動不便。”

“沒關係!”

寧拓微微一笑。

接著,他就是邁步朝山洞外走去。

“你……你小心點!”

凌煙韻望著寧拓的背影,不由的喊道。

和寧拓待在一塊的時候,她倒也沒感覺到什麼,如今寧拓一走,山洞內頓時就變得空曠孤寂,彷彿黑暗要將自己吞沒。

那點微弱的火光,並無絲毫暖意。

“放心!”寧拓腳步微頓,笑道:“我還要去見清歌呢,可不會輕易死掉。”

山洞外。

晏茯苓看到寧拓後,晶瑩的紅唇微微上揚,“小子,紫府境強者之間的大戰,你都敢插手,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彼此彼此,你居然敢威脅一位紫府境的強者,晏茯苓,你就不怕人家傷勢好了,取你性命嗎?”寧拓道。

“那如果那位紫府境強者死了,豈不是就沒事了?”

晏茯苓忽然壓低了聲音:“小子,你以為你救了人家,別人就會感激你的嗎?說不準會殺你滅口。”

“畢竟,你見到了別人狼狽的一面。”

“強者可都是很愛惜顏面的。”

聞言,寧拓不由眉頭一皺,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實際上是心中一動。

他還在考慮怎麼才能把晏茯苓引誘進山洞呢,沒想到對方主動送上門來了,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當然明面上不能表現出來。

得把戲做足了。

晏茯苓很聰明謹慎,一旦暴露絲毫破綻,對方就絕不會進山洞。

“晏茯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寧拓冷冷道。

“你應該相信我才對,我晏族就有紫府境強者,所以我比你,更瞭解紫府境的強者。”晏茯苓道。

寧拓皺起眉頭,陷入猶豫。

“蛇與農夫的故事聽說過沒?恩將仇報的事情,在這世道可不在少數。”

晏茯苓見狀,立馬迴圈漸進的誘導:“而且你和人家非親非故的,也沒有必要冒著性命之威救人對不對?”

“說穿了,你不就是想著,讓紫府境強者欠你一個大人情嗎?”

“可你有沒有想過,直接殺了對方,趁機拿到紫府境強者的財富和機緣,豈不是更加的直接方便?”

說實話,寧拓也有些佩服晏茯苓的膽量。

這個女人不僅謹慎聰明,而且真的是什麼都敢做,居然敢打紫府境強者的主意,一般人根本不敢如此。

這其實是一份自信,對自身能力的自信。

可這也正是因為這份自信,很可能將晏茯苓捲入深淵。

“譁!”

晏茯苓掌心光芒一閃,一枚丹藥飛向了寧拓:“這是一枚‘噬心丹’,其毒性,尋常時刻威脅不到紫府境強者。”

“但如今對方身受重傷,絕對會有效果。”

“最重要的是,這種噬心丹無色無味,無絲毫毒性氣息顯露,對方難以察覺。”

“小子,事成之後,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那位紫府境強者的財富,咱們一人一半,如何?”

恐怕事成之後,我也會被你弄死吧?

寧拓看破不說破。

她知道晏茯苓的野心極大,不僅想要凌煙韻的財富機緣,他身上的一切,晏茯苓也全都想拿到手。

什麼平分,什麼恩怨一筆勾銷,純粹的扯淡。

寧拓伸手抓住噬心丹,又朝晏茯苓說道:“我需要等待時機,你得給我時間,畢竟那可是紫府境強者。”

“可以!”

晏茯苓爽快的答應下來,輕笑道:“天亮之前,我不會打擾你。”

“好!”

寧拓轉身就走進了山洞。

不多時,他就將噬心丹交給了凌煙韻。

“倒是挺有心機城府的,讓你動手,她自己躲在外面。”凌煙韻淡淡道。

“嗯!怕她生疑,我沒說太多。”寧拓道。

隨後,他就驚訝的看到,凌煙韻將噬心丹吞了下去。

“凌閣主,你……”

“沒事!”

凌煙韻搖頭一笑:“這噬心丹的毒的確不俗,但只要我有防備,就傷不到我,毒性無法爆發出來。”

“而且晏茯苓在噬心丹上面做了手腳,我有沒有服用,她會知道。”

寧拓無奈的道:“我知道晏茯苓做了手腳,我有辦法解決掉,可凌閣主你也沒必要這麼快就服用啊!”

“太過順利,晏茯苓難免起疑心!”

“咱們可以等幾個時辰。”

“呃……”凌煙韻的俏臉不由一僵,這點她是沒想到的,只顧著讓寧拓見識一下她的實力了。

“那現在怎麼辦?”凌煙韻不由道。

“現在就只能看,晏茯苓到底有多麼貪婪和自信了。”寧拓無奈道。

“……”

凌煙韻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不敢說話了。

半響,她才是試探性望向寧拓:“你不出去通知晏茯苓?”

寧拓搖頭道:“去了她反而會生疑,既然她知道丹藥被服用,那就不用通知。”

他不出去,晏茯苓反而懷疑他打算私吞機緣好處。

反倒可能會安耐不住。

尤其是他之前已經有過一次虎口奪食的先例。

“來了!”

某一刻,寧拓眸光微凝,用眼神示意凌煙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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