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隨著花無雙進了書房,梅總管侍奉在旁,他的那個叫阿正的小廝奉了茶水上來便退到門外守著。

花無雙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了一卷畫紙遞過去,五福有些疑慮接過,開啟一看,裡面一個笑容淺淺,容貌祥和的女人正看著她。

“這……”五福的手虛空在那女人的臉上撫了一下,有些驚訝,道:“你叫人畫的?”

這畫上的人兒,是周氏,畫得極像。

“我畫的。”

五福更為詫異,為避免手上的溼氣和汗毀了畫紙,她也只是虛空的撫摸,道:“深藏不露啊。”

這畫,箇中神韻最是像周氏,能畫成這樣,畫工也算精湛了。

花無雙按開牆壁上的一個掛件,牆壁挪開半邊,露出裡面的密室來。

他走了進去,五福想了想,隨後而進。

密室內的燭臺上放著幾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把一個密室照得宛如白晝,那牆壁上,也掛了兩幅畫,一老者一女人。

“這是我祖父和我母親。”花無雙指著兩幅畫。

“祖父……”

花無雙從五福手上拿過周氏那畫像,掛在兩幅畫旁邊,一邊道:“我生父既然是入贅的,自然算是梅家的人了,所以我生來就是梅家人,冠梅姓,我孃的父親,自然也稱祖父。”

他把畫掛好,揹著手看了看,道:“你娘還是更像梅家人多一點。”

五福走到他旁邊,和他並肩看著,來回對比,半晌才道:“難怪我瞧著我娘和周學禮他們幾個甚至是老周氏都不太像。”

“不是一血同胞,自然不像。”花無雙看了看她:“你倒像伍禮宏多些,不過神韻,卻和你外祖母一模一樣。”

五福看向那畫上的人,一身華服,容貌絕美,眼尾斜斜的往上挑,眼神凌厲,一副殺伐果斷的剛硬。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竟然會和老周秀才一夜春風,甚至會願意接受他的照料,直至產下週梅娘才離去。

也不知她和老周秀才一起時,到底是出於什麼想法,或許她就沒把什麼情情愛愛的放在心裡,或許她把自己當成了男人,只春風一度?

不管是什麼,人都死了,五福也猜不來。

“我想過兩天就開了祠堂把長生的大名記在梅家族譜上。”花無雙開口道。

不知怎的,五福從裡面聽出了一絲緊張。

不過五福沒多想,她的注意力都在記名上,沉默下來。

一旦記了名,長生就正式是梅家的人,甚至是花無雙繼承人。

而這繼承,梅家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鷹堂的鷹主。

“你還遲疑?”花無雙看她不說話,不禁皺眉。

五福沉吟片刻道:“我不想長生自小就揹負這麼多,尤其是鷹堂。”

花無雙看向牆上的畫像,道:“你別忘了他的命格,他若為鷹主,將來整個鷹堂都由他做主,哪怕他命格至陰至硬,誰又能威脅得了他?”

五福抿起唇。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代價,男孩兒更是,攬在羽翼下,只會養成小綿羊,對他有害無利。”

五福垂了眸子,道:“若有一天他說累了,我會帶他走。”

花無雙唇角勾起,這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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