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書在對五福的規矩不滿,五福也在沉思,剛剛那大丫鬟的眼神,該不是讓她也跪聞從瑞吧?

五福想笑,便是周氏,作為她肉身的母親,她來了這麼久後,也不曾跪過她呢。

林掌櫃是聞家的人,跪就跪了,她五福可不是,便是林掌櫃說她是百寶銀樓的半個匠人,也只是隨口一說,她可沒跟百寶銀樓簽約,至於雕琢,不過是你給錢,我雕琢的生意來往。

所以跪下請安?

不可能!

花廳有些怪異,林掌櫃跪著給聞從瑞請安,五福卻像是個來閒逛的,站著不動,怎麼看怎麼怪異。

聞從瑞眼底的暗芒閃了一下,丫頭還是那個他曾見過,有過短短相處的丫頭,依舊的不羈充滿了個性,不管是做什麼,都端得自在。

林掌櫃已經被聞從瑞叫起,五福這才上前,給聞從瑞屈膝見禮。

“五福見過聞大人。”五福膝蓋還沒完全屈下去,手在腰間搭了一下,就已經完成了見禮,站直了身子。

蘭書見了,臉露不虞。

連見個禮都如此敷衍,林掌櫃帶人過來的時候,就沒教過她規矩?

“不必多禮,上座,奉茶。”聞從瑞淡淡笑了下。

五福坐在林掌櫃之下的椅子,自有下人奉了茶點來。

“大人,五福姑娘攜母搬到了四喜衚衕,聽聞大人當了我們華陽的父母官,便隨了老奴前來恭賀。”林掌櫃開始說起了客套話。

五福則是一笑,看向聞從瑞道:“上次在城外匆匆一瞥,還不曾與大人見禮,是我失禮了。”說著,又起身福了一禮。

她這麼說,聞從瑞就想起他當了官後接的第一宗大案,那個採花大盜案,給他記了一個漂亮的政績,便是知府大人等對他都是讚賞有加。

聞從瑞看著五福的笑容,不知怎的,眼前有些恍惚,就想起了那個幫他破案,給他一個大禮的人。

那個松鼠先生……

和她的笑容還真有些像。

“那會我也公務繁忙。”聞從瑞淺笑。

蘭書在旁聽著,有些驚訝,這是早就認識了?

還有公子的語氣,也太平和了。

蘭書不動聲息的看了聞從瑞一眼,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心中暗驚,下意識地看向五福,眉頭皺起。

“蘭書,下去吩咐張羅午膳,留了林掌櫃和五福姑娘用了午膳再走。”聞從瑞吩咐。

蘭書溫婉地淺笑著應了,退了下去。

站在花廳門口,她吩咐小丫頭去廚房傳話,自己聽著花廳傳來的輕笑聲,臉微微的沉下。

公子什麼時候轉了性子,對這麼一個不知禮節的姑娘和顏悅色了,他不是最厭煩沒規矩的人嗎?

不知怎的,蘭書心裡煩躁起來,想要回轉去花廳聽他們說什麼,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這麼幹,不能惹了公子不快。

貝齒輕輕的咬了咬唇,蘭書吁了一口氣,重新端起笑容,走出花廳的院子。

不過是個匠人而已,她在這瞎操心做啥?

花廳內,眾人自不知一個小小丫鬟的心思百轉千回,聞從瑞說起一事,讓五福愣住了。

去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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