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先生到底沒捨得讓新收的小弟子頂著烈日在地裡拔草,萬一真曬成個黑炭頭可咋整?

這不,拔了幾把蔥讓廚娘做個烙蔥餅,就回屋裡亨茶說話了。

孟老先生換了一身棉細布衣裳,來到院子,見那丫頭就這麼在偌大的銀杏樹下的的竹桌椅坐著,手裡拿了茶鑷子,正在自得的亨茶,這麼看著,倒是有幾分端雅。

他揹著手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看著,煮水燙洗,亨茶扣杯,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師傅請用茶。”五福端了茶站起來笑著遞過去。

孟老先生接過坐了下來,道:“亨茶倒有幾分像樣。”

五福也給自己一杯:“就玩玩。”

孟老先生抿了一口茶,問:“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糟老頭了?你不是忙得很的麼!”

“這兩天有空兒。”

孟老先生一噎,一口茶灌了下去,差點被燙死,臉憋得通紅,好半晌才道:“我看你有空得很。”

“慢點喝,我都替您覺燙。”五福給他續了一杯茶。

孟老先生燙得舌頭打結,那丫頭又遞了一片涼瓜過來,用井水湃過的瓜十分涼爽,在這麼熱的天,當真是熱氣都散了幾分,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拿。

五福卻把手壓在他的手,然後拿開:“不許多吃了。”

孟老先生瞪眼:“這麼大一盆瓜,放在這裡不讓吃,你放這幹啥?”

“我吃!”

孟老先生氣道:“這是我的瓜。”說著拍開她的手,又拿了一塊,再拿,直接被五福給搬開了。

“事不過三。”五福道:“這瓜用井水湃過,太涼了,您一把年紀,少吃為好。”

孟老先生哈的一聲:“我說,你這丫頭是專門來氣我的吧?我可是你師傅!”

五福頭也不抬的:“左右認師宴還沒辦,反悔也還來得及。”

孟老先生再次一噎,指著五福,重重的冷哼,手卻拿開了,心中卻是有幾分熨帖,丫頭關心他呢。

“這宴席當真要辦麼?”五福問。

“你這模樣是不樂意?為師有幾個好友,也為你引薦一番。”孟老先生滿臉孤疑的看著她:“怎麼,你該不會是害羞吧?”

害羞,她字典裡有這個詞嗎?

“我是怕麻煩!”五福翻了個白眼。

孟老先生氣極,道:“那是為師的至交,你當認識一二。”

五福聽到這,知道這是沒法改變了,只得認命的點頭。

真是麻煩啊!

孟老先生看她這般模樣,嘴角抽了幾下,叫了她起來,來到自己的書房,開啟了密室的門。

“喲,老頭身家豐厚啊。”滿屋的玉石和未開的原石,還有雕好的沒雕好的玉石成品,大的小的,這隨便拿一塊出去,也能賣不少銀子啊。

“帝王玉。”五福拿起一塊一斤左右的翡翠,雙眼放光,超極品啊,這水頭品相,當真價值連城。

“翡翠難得,你要是看上了這塊,儘管拿去,給自己雕個首飾什麼的。回回看你頭上就一支簪子,就沒其它的了,特麼窮酸!”孟老先生滿臉嫌棄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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