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有了主意,一口氣報了四個姬妾的名字,都是平日裡爭寵爭得最起勁,慣會裝乖在周氏跟前裝賢惠可人的。

謝氏心中暗笑,嘴上卻是誇讚周氏有眼光,說這幾個妹妹的確很好。

之後她又憂心道:“除了姬妾之外,大爺身邊早也需要隨從跑腿,還得要車馬跟著,若是進了城或者有官兵,不能坐馬車,還得戴著鐐銬,可若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媳婦實在不忍心大爺受苦,總要配齊了一干僕從才好。”

“另外還須得帶上一筆銀子,媳婦已經賤賣了所有嫁妝,湊了一千三百兩銀子出來,想著給大爺帶在路上,就算到了西北,租住房子,吃穿用度都要花銀子。”

“只是,這些僕從和這些銀子,若是沒人管,交給姬妾的話,他們還不如母親孃家人和大爺親近,若是又帶著銀子跑了,甚至起了歹心分了銀子往荒山野嶺一鑽......”

見周氏臉色難看起來,謝氏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道:“媳婦不是心疼銀子,而是心疼大爺,沒了人沒了銀子,大爺可怎麼辦?”

周氏胸口劇烈地起伏,似乎能想到那樣的場景,她兒子被丟在了荒山野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一會兒,謝氏覺得差不多了,總結道:“若是能調動王爺身邊的護衛,或是能指使得了府裡的家丁的人一路護送,大爺才可安穩到達西北。”

“而且西北苦寒又戰亂不斷,沒有這些人大爺也恐遇到危險,可這些人只聽從王爺和您的命令,旁人哪裡使喚得了......”

周氏不由分說立即開口道:“我送我兒去!”

“誰都休想作踐璋兒!”

謝氏面上震驚,心裡暗喜,嘴上卻勸阻道:“母親不可!”

“您身子骨弱,如何能受得了長途跋涉?”

“媳婦不忍,母親三思啊!”

周氏卻盯著謝氏問道:“那你覺得還有人能平安護璋兒到西北嗎?”

“這......”謝氏啞口無言,面上卻是心疼地看著周氏。

周氏彷彿是下定了決心,面上鬆快不少地道:“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從前我那樣對你,你還能這般替璋兒考慮周全,倒是我的不是。”

“其實我聽聞璋兒要去西北,也一直放心不下,每每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睡,哪怕我不去,恐怕我的心也跟了去,日日夜夜受盡煎熬。”

“如今你的話倒也叫我醒悟,與其日日提心吊膽,倒不如守著璋兒,一路護著他,我心裡才踏實!”

謝氏雖然厭惡周氏,也痛恨她前三年對自己的磋磨,可此刻卻也不得不為她的一片愛子之心所動容。

或許她對沈懷璋的教養有很大的缺失,但她作為一個母親卻無可指摘。

謝氏還要再勸兩句,周氏難得對她和顏悅色道:“你回去吧,好好的照顧秀姐兒,讓她每天念一遍《孝經》,教她以後好好孝順我和璋兒。府裡的事情你好好地攥在手裡,等我和璋兒回來,這府裡的一切也還是璋兒的。”

謝氏的表情一僵,隨即笑著點頭應下,起身離開。

等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謝氏失笑搖頭,把周氏方才的話甩出了腦子。

用來辦事的銀子,謝氏沒有動用公中的,而是和秦初雪商議後,秦初雪從金元商會的收益中拿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送走周氏母子。

這事兒對她的收益比較大,也是她提議的,她想即便跟沈懷瑾商議,沈懷瑾也一定會同意。

只是謝氏沒有告訴她,自己變賣了嫁妝送周氏的事。

沈懷璋得了大夫細心醫治,加上源源不斷的銀子賄賂牢頭和官吏,他在大牢養傷的日子除了失去自由外,倒也只是些皮肉之苦。

轉眼便到了年關,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紅燈籠貼起了春聯,靖國公府也不例外,只是因為沈懷瑾的離開,沈懷璋的入獄,府裡的僕從們都不敢表露喜悅。

秦初雪和老太太商議一番後,覺得這樣可不熱鬧,於是在臘八的時候便開始發賞錢,又拿出了莊子上的野味,分發給了有功勞的一些管事們。

之後又讓謝氏宣佈,過了元宵,就從家生子和莊子上挑一些年紀到了的小丫頭進府伺候,這下可把府裡的僕從管事們高興壞了,大家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整個府也熱鬧起來。

榮禧園自然比別處更熱鬧幾分,打通了兩院後,凝露等年輕的丫鬟也給老太太的院子帶來了許多鮮活氣,加上虎兒和秀姐兒兩個小傢伙愛到園子裡鬧騰,整個靖國公府笑聲最多的就是榮禧園。

秦初雪的肚子已經四個月,微微地鼓了起來。

肚子裡的倒是個乖巧的,她並沒有什麼難受的孕期反應,除了捧著個酸梅罐子停不下來外,胃口倒是比懷虎兒的時候好太多了。

老太太擔心她吃得太多胎兒肥大,也不敢叫她吃多,但秦初雪就總覺得餓,只能一天多吃幾頓,餓了就墊墊,卻又不敢多吃,鬧得一看到吃的,就眼睛發綠,和虎兒倒是成了府裡的兩個大吃貨。

等到了除夕那一日,府裡也張燈結綵,爆竹聲聲,難得沈葉舟和周氏都參加了家宴,但在宴席上,沈葉舟卻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跟老太太說他要上五臺山出家的事。

這下把所有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就連周氏都錯愕不已,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反倒是老太太最鎮定,緊緊地盯著沈葉舟的眼睛問道:“想清楚了?”

沈葉舟點點頭:“兒子糊塗了大半生,醉生夢死間總是重複著過往,還見到了蕭氏。”

“每每見到她,我都愧疚不已,每每見到父皇,他也總是訓斥我......”

“每次清醒,我都茫然四顧,竟覺得此生太多悔恨難以自贖。”

說罷沈葉舟轉而看向周氏,眼神出奇地平靜無波:“唯有對你,對璋兒,我問心無愧。”

“或許我沒有教養好璋兒,對他頗多忍耐,但我不是沒有起過教化之心,也不是沒有想過對他嚴苛一些,督促他上進,卻每每在你的眼淚之下潰不成軍。”

“我願替璋兒揹負罪責,也想贖我對蕭氏,對瑾兒的罪過。”

沈葉舟起身,走到了老太太跟前,撲通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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