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用這樣的方法來把他留下來,這樣或許能成功,卻只會增加他的負擔,甚至讓他無法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平安歸來的!

她要等他回來後,再告訴他這個訊息,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喜上加喜。

他已經為她,為這個家扛下了太多的東西,她也應該心疼他,理解他,支援他和減輕他的一些負擔,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將即將湧出眼眶的眼淚憋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推開了他,揚起笑容道:“那咱們快去吃東西吧,我好餓呢!”

沈懷瑾怔了怔,看著她帶著淚光的笑容,心絃震動,胸口劇烈地起伏,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臉,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許久,感受到她的美好,胸腔也彷彿被她的溫柔填滿,他才鬆開了她的唇。

只感覺這幾日來煩躁與勞累,也在這一瞬間悉數化作了虛無,有一股強大的,無法抑制的力量,在他的胸口激盪。

哪怕是為了她,他也要好好地活著回來!

他蹲下身,拿起她的繡鞋,親自給她穿好,又將屏風上掛著的外衫取下,親自披在她的身上替她繫好,牽著她的手,確認她掌心的溫暖,這才帶她走出了梢間,來到次間的榻上做好。

舞蝶等一干丫鬟已經提著食盒候在了門口,見他們牽著手出來,紛紛上前開始擺起了碗筷。

瞧著一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秦初雪心裡泛起了甜意,壓下了即將再次分開的愁緒。

兩人如從前那般,揮退了身邊伺候的人,一邊吃一邊聊起閒篇來。

秦初雪想到了自己此前見他嘴皮乾裂的事,忙提醒一句:“天乾物燥,你帶著水囊,多喝些熱的,那些燥熱之物儘量少吃。”

“你要是不介意,我那兒有一小盒二孃做的沒有顏色的口脂,專門用來潤嘴皮的,你帶上用兩日吧!”

秦初雪說出來後又有些後悔,這口脂之物素來都是女兒家用的,雖說本朝有不少的文人士子喜歡塗脂抹粉,讓面龐顯得白淨細膩,但到底沈懷瑾是個武人,長得又本就俊逸不凡,倒是從不曾用過這些。

真要塗脂抹粉,怕就染了女氣了。

正想著,卻不曾想沈懷瑾竟點了點頭:“倒是可以試試,這一回又去的是西北,那邊風沙大,乾燥得很,我倒是也擔心沒幾天就曬成個黑包公了,等回來的時候,你豈不是認不得我?”

秦初雪撲哧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想到他一臉又黑,就露出兩排大白牙的模樣,就怎麼都覺得很滑稽。

見逗笑了她,沈懷瑾也樂呵呵地笑起來,隨即問起了她這幾日都在府裡忙活什麼,可有出去走走。

京都的秋天還是有不少可以去的地方,也有不少的貴婦會辦各種各樣的宴席。

秦初雪搖了搖頭:“府上事兒多,一件接著一件的,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要不是奶奶......如今只怕也沒個空閒。”

“不是馬上虎兒週歲嗎,奶奶的意思是讓我和大嫂一塊兒組織,本來今兒要去接大嫂的,永安侯府那邊又來了人請,我只好先去那邊看看,倒是耽擱了去接大嫂。”

沈懷瑾“咦”了一聲,倒是不等他問,秦初雪略略交代了一下。

沈懷瑾恍然:“老侯爺是有想法的,不過你提到的那兩個庶子若是人前都沒個規矩,只怕想將他們扳正了怕也是不容易,都說六歲看到老,也都是七八歲大的孩子了,爹孃又都那樣......老侯爺請個先生在府上,若是嚴苛一些說不得還有些希望。”

“你弟弟的性子軟,也全賴蔣夫人太嬌慣,老侯爺安排他離了京都回老家上書院,倒是極好的安排,將來說不得能立起永安侯府的門楣來。”

聽到沈懷瑾的想法和自己的一樣,秦初雪也高興地點點頭:“我也是這麼勸蔣夫人的,一味地將弟弟帶在身邊,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

沈懷瑾見她這麼在意,忍不住問道:“你是想你弟弟能出頭?”

秦初雪想了想,想起了老太太的那番話,便乾脆跟沈懷瑾透了個底“......將來你要是對我不好,或是養了小的,我就帶著孩子回孃家去,至少有個落腳的。如果弟弟出息了,還能支援我跟你和離呢!”

沈懷瑾黑了臉,“啪”一下把筷子往矮几上一拍,佯裝生氣地道:“還反了你了!”

“這日子都還沒過幾天呢,你竟想著和離?”

“好你個秦初雪,今兒你不好好說道說道,瞧我不收拾你!”

見他張牙舞爪的,秦初雪卻是笑彎了腰:“哎喲,早知道就不這麼實誠了,瞧把你還惹急了!”

“怎的,莫非你也覺得你往後會對我們娘倆不好?”

這一反問倒是將了沈懷瑾一軍,讓他頓時不知沒了脾氣。

重新拿起筷子,他只得笑道:“行吧,我派人去你孃家那邊盯著你弟弟些,不叫人帶壞了。”

“回頭再打聽打聽那書院的情況,不行給你弟弟找個更好的,好叫你將來有足夠的底氣跟我鬧和離,這總成了吧?”

秦初雪險些笑岔氣了,但心裡的感動是難以言喻的。

她知道他不過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卻是實心實意地在替自己著想,為自己好。

好一會兒,她起身,走到沈懷瑾面前摟著他的腰肢將自己的頭埋在了他的胸口:“謝謝夫君!”

沈懷瑾張開手臂,任由她抱著,又怕手裡的筷子沾著油,弄髒了她的衣服,沒法反抱住她。

他壓低聲音柔聲道:“傻兔子,謝什麼謝,莫非還要同為夫客氣?”

“你既接受了那邊做孃家,有這麼個地方能支應一二,倒也是好事。”

“只是你要記得,可切莫受了委屈,永安侯府不曾餵過你一口米,他們要敢委屈了你,我定不饒了他們。”

秦初雪依偎在他的懷裡,汲取著他的溫暖和令她無比安心的氣息,輕輕地“嗯”了一聲。

見她這般的乖巧,沈懷瑾的心早已化作了軟泥,恨不能將她包裹在自己的身體裡,才好時時刻刻都守著她,護著她,如此也沒有人敢欺負她去。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沈懷瑾見她沒吃多少東西,又忙把她拉到了矮几前坐下,在她的碗裡夾了不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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