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方姑姑有些坐不住了:“咱們要不還是賠禮示好一番,等皇后娘娘的旨意來了,咱們也能安心回去。”

楊姑姑搖搖頭,上前拉住了方姑姑的手臂勸道:“這會兒你著什麼急呢?”

“就算咱們不留下來,可也得等到了皇后娘娘定奪之後,咱們挨個兒院子去磕頭的時候再賠禮示好也不遲啊!”

“好歹也是翊坤宮的人,你為將來考慮可以,卻也不能落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否則你哪裡還有以後?”

這話倒是讓方姑姑打了個激靈,腦子一下就清醒了不少,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你提醒得對,是我著急了!”

楊姑姑安撫住了方姑姑後又提醒道:“眼下咱們還得去守著靖王妃呢,無論如何沒有收到旨意咱們該如何還是如何,切莫自作聰明瞭。”

“我先出去一趟,送個信就回來,你可別漏了話引起靖王妃的懷疑。”

方姑姑點點頭:“這個我明白!”

兩人說完話,各自去辦事。

靖王府外,不到半天的功夫,老太妃進宮的事情就傳了出來,許多皇室宗親和朝中重臣的府上,都已經知道了老太妃請罪的事情。

一時間,有誇老太妃大義的,有諷刺老太妃裝模作樣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倒是御史們聽聞此事極為高興,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擬摺子了。

第二日一早,朝會變得格外熱鬧,御史們一個個興奮地遞了摺子,希望陛下能夠同意老太妃的請求,收回沈葉舟的王爵,羅列了很多的罪狀。

但皇室宗親們卻極力反對收回王爵,這可是撼動了他們所有人的利益,一旦開了這個先河,他們這些親王公侯的頭頂就懸著一把劍,而劍柄落在了皇帝的手裡,他們又怎麼會答應呢?

老皇帝聽著兩邊吵吵鬧鬧的,卻是一點兒也不慌。

他能讓這訊息從御書房裡放出來,自然早就做好了面對這種局面的準備。

一方面他要用這場爭論來引開朝堂的注意力,好讓平亂的事情能夠在暗中順利進行。

另一方面,他也多少希望能夠以此敲打一下皇室宗親,從皇子府到幾個兄弟的王府,似沈懷璋這樣的不肖子孫可不少,比沈懷璋還過分的也不是沒有,但都因為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權勢,過得依舊逍遙自在。

如果操作得當,說不得還能多揪出幾條蛀蟲來,於國有益,也能讓百姓稱頌。

就在老皇帝的放縱下,這事兒吵了足足五日,御史們的唾沫都能淹了大殿。

皇室宗親們據理力爭,又拉攏了不少大儒加入其中,以有違祖製為由,反對這事兒。

但在老皇帝的示意下,御史們拿出了累累罪證,將各個王府公侯家狗屁倒灶的事兒都翻了出來,也讓不少作奸犯科的王孫公子們揚了名,一時間聽聞此事的京都百姓們也開始群情激昂,更有名流諫生坐在宮門外,高呼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口號,要求嚴懲那些手中有人命官司的王孫公子們。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不少的皇室宗親都扛不住了,也多少嗅到了老皇帝的態度,於是紛紛交出一兩個“不肖子孫”以正綱法。

御史們雖然還不滿意,但老皇帝覺得事情到這兒也差不多了,又引導著這幫御史把視線放在京都其他朝中官員的子孫後代身上,總不能皇家的找完了茬,朝臣的卻相安無事吧?

所以又過了三日,老皇帝終於做出了決斷,將沈葉舟的王爵降為公爵,老太妃在世時仍舊可居住在王府,但匾額卻要換成靖國公府。

爵位三世而衰,沈懷璋可免死刑卻要處以鞭刑後發配邊關三年,不過眼下他還出逃在外,刑部已經加派人馬去追捕。

不僅僅是他,但凡查明有重罪的王孫公子,都得到了相應的懲罰,倒是讓京都乃至整個大宣的百姓都跟過年似的高興了一回。

而老太妃也算是求仁得仁,贏得了一片讚譽之聲,聲望更高,地位也更尊崇。

彼時已經得知訊息的沈葉舟,傷好得差不多後,數次求見老太太,卻都讓宮嬤嬤攔下了。

不得已,他只能厚著臉皮派了人給秦初雪傳話,說要見見她。

沈葉舟好歹是她的公公,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一時間頭疼不已。

但沈懷瑾又因為準備離京的事情,忙得找不著人,秦初雪也不想打攪他,只得先硬著頭皮去前院花廳,又派舞蝶去詢問老太太的意見。

等她一到花廳,向沈葉舟行了禮,抬起頭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沈葉舟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兩鬢霜白,臉上的皺紋也變得十分深刻,竟透出一股暮氣來。

他請秦初雪落座後,卻是許久不曾開口,似乎早就想好了說什麼,卻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秦初雪垂眸,捧著茶盞安靜地等著,心裡琢磨著除了沈懷璋的事情,恐怕就沒什麼了。

許久,久到手裡的茶都只剩下薄薄的溫,沈葉舟終於開了口:“璋兒......可否請瑾兒派人先一步找到璋兒,想想法子做些什麼,能免去璋兒的鞭刑。”

“另外,邊關那邊有不少蕭家舊顧,可否讓瑾兒遞個話,照應一二?”

秦初雪抿唇,聽著他語氣裡的蒼老和舍了顏面的苦澀,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

她摩挲著盞沿好一會兒,才起身蹲身行禮道:“回父親,這事兒兒媳只能幫著傳個話,卻是不好影響夫君辦差,只是.......這些日子夫君也不曾回來,倒不如父親派人去衙門尋一尋。”

沈葉舟瞧著秦初雪沒有拒絕,又想到這幾日沈懷瑾好似刻意迴避一般不見蹤影,一時間有些愁容滿面。

“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瑾兒和璋兒是手足兄弟,我知道這些年璋兒沒有好好做一個兄長,但到底血濃於水,看在都是同一血脈親人的份上,能幫還是幫一把,我想璋兒一定會記住他的這份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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