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變故,嚇得周遭的婆子們倉皇躲藏,但秦初雪身邊的凝露舞蝶,竟然沒有一個躲起來,反而將秦初雪和謝氏圍在了中間,崔嬤嬤第一時間把虎兒護在了懷裡,立即趴在了地上。

護院們也回過神來,先護著周氏躲到了馬車後,又去護著秦初雪和謝氏,抱著被嚇傻的秀姐兒退到了馬車旁。

剩下的一部分則朝著歹徒的方向衝了過去。

謝氏顧不得身上的疼,將秀姐兒抱得緊緊地,身體不停地顫抖。

秦初雪只覺得肩膀上一陣鑽心地刺痛,扭頭一看,血已經汩汩冒了出來,染紅了衣袖。

“天哪,夫人受傷了!”舞蝶嚇得一張臉都白了,忍不住低撥出聲。

她這麼一喊,把崔嬤嬤和凝露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見血已經暈染出來,一個個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冒出一夥歹人來?”

崔嬤嬤從地上爬起,護著虎兒挪到了秦初雪身邊,看到她肩膀上的血漬手都哆嗦了,想看看秦初雪的傷勢又不敢去碰傷口的位置。

秦初雪見三人六神無主,勉強扯出一個笑安撫道:“不打緊的,只是擦傷,回去上點藥就行了,還是先把虎兒藏進車裡!”

崔嬤嬤和凝露只能點點頭,兩人貼著車,將虎兒從車門塞了進去,叮囑他不要出聲。

秦初雪親眼看見虎兒被安置好了,這才扭頭看向被謝氏緊緊抱在懷裡,瞪大了眼睛驚魂未定的秀姐兒:“嫂子,秀姐兒沒事吧?有沒有摔著哪兒?”

被她這一提醒,謝氏才彷彿回過了神來,神情緊張地開始上下翻看秀姐兒的身子,急切地問道:“兒啊,有沒有摔著哪兒,疼不疼?”

她問了好幾遍,秀姐兒才恍恍惚惚地回過點神來,呆呆地搖了搖頭。

秦初雪見狀,忙也湊上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秀姐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你看這不是還有你娘,還有這麼多人的護著你呢,沒事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秀姐兒才好似受了驚回了神,突然“哇~”一下的哭了出來。

謝氏嚇了一跳忙把人抱在懷裡哄,而聽到秀姐兒哭的秦初雪等人卻是鬆了一口氣。

小孩子的魂魄不穩,若是一個不小心被驚嚇太過,就容易魂不附體,如今哭出來了就說明魂回來了。

就在大家為秀姐兒鬆口氣的時候,城門處湧出的一隊城防衛和王府的護院前後包抄,將襲擊之人抓獲。

護衛頭領立即跑來安排眾人重新上了車,在城防衛和護院們裡三層外三層保護下,匆匆地朝著城內而去。

靖王府的女眷受到襲擊的事情,被第一時間傳到了玄羽衛,沈懷瑾聽到這訊息大驚,驟然起身,三兩步衝上去,揪住報信人的脖領急切地追問道:“夫人怎麼樣了?”

報信的正是沈懷瑾安排保護秦初雪的暗衛之一,聽到問話不敢隱瞞,立即回答道:“夫人肩頭被箭刺過,受了些輕傷。”

“該死!”

沈懷瑾大怒,立即一掌就拍在了暗衛的肩頭,這暗衛被打得倒跌出去,悶哼一聲卻不敢出聲。

徐良和墨羽就在一旁,見他抬腳就要離開,立即攔住開口勸道:“既然是輕傷,應該問題不大,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找出幕後兇手!”

“是啊,主子,萬一這是譽王下的手,很有可能說明咱們的計劃洩露了!”

沈懷瑾一怔,腦子一下清醒。

事關一月後的行動,這個時候如果譽王提前發難,真的極有可能是他們的計劃已經洩露,一定如此恐怕問題就麻煩了!

他很清楚譽王手下至少還有二十萬的兵馬,如果真的讓他逃到了關內,與關外的外族成功會合,大宣將岌岌可危!

“徐良立即派人把放箭之人押回暗牢審問,墨羽立即封鎖玄羽衛,排查所有這幾日出入玄羽衛的人!”

兩人見沈懷瑾冷靜了下來,對視一眼後齊齊應諾,立即行動了起來。

沈懷瑾也沒有耽擱,匆匆出了門快馬加鞭地往靖王府趕。

因為擔心路上再出問題,秦初雪等人的馬車飛快地回了王府,門房見外頭城防衛和護院們這麼大的陣仗,嚇了一大跳立即開啟了中門。

周氏依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頂著一個銅盆毫無形象地下了馬車就往門裡衝。

謝氏抱著秀姐兒,在春雨的攙扶下下了車,秦初雪則在凝露和舞蝶的攙扶下嘴唇發白地下來。

謝氏這時候才發現秦初雪受了傷,把秀姐兒交到了春雨手上,走到秦初雪跟前想說點什麼。

秦初雪勉強地衝她笑了笑道:“大嫂,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還是先回去吧!”

謝氏忙點點頭,也不敢再說什麼,一行人匆匆忙忙地進了府門。

長順第一時間叫來了幾個婆子,讓她們抬了竹擔子來,將秦初雪往榮輝堂裡送,凝露二話不說先跑去找舒二孃。

舞蝶抱著虎兒,虎兒似乎知道了什麼,乖巧地窩在舞蝶的懷裡,一雙烏黑的眼珠子一直看著秦初雪身影。

很快,整個王府都知道出大事了,老太太更是在宮嬤嬤和孫嬤嬤的攙扶下,親自來到了榮輝堂。

彼時舒二孃已經剪開了被血染紅的肩袖,檢視著傷口的情況。

聽到外頭的動靜,凝露忙出了西梢間,見是老太太來了,剛要行禮,老太太擺擺手追問道:“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傷著哪兒了?”

見老太太一臉的焦急,凝露忙解釋道:“二孃還在檢視,夫人說是皮外傷。”

老太太聽到這話,略略鬆一口氣,伸著腦袋往裡瞧了一眼,見裡頭擠著好些人,也就沒有進去,坐到了次間的榻上等著。

舒二孃用涼開水和細棉布,輕輕地擦拭傷口,見上頭只是一個一寸多長的口子,表皮外翻,鮮血直流,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這箭頭上沒有毒,也只是擦著肩膀划過去,跟普通的刀傷差不多。若是再往裡一點,箭頭刺入了肩膀,那就麻煩大了!”

舒二孃一邊說,手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快速地清理好了傷口,敷上了一層厚厚的金瘡藥,用布條包紮好,額頭出了許多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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