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晃到了永安侯頭七,一過日子,第二天一大早秦初雪就披麻戴孝的去了永安侯府幫著扶靈。

她和蔣夫人打了個照面,看到了蔣夫人身邊唇紅齒白,模樣有些文弱高挑的男孩,估計這段日子也不大好過,眼底烏青眼眶紅腫,可見也沒少哭。

蔣夫人忙將人拉到了秦初雪跟前親熱地介紹道:“茂兒,這是你親姐姐!”隨後又衝秦初雪介紹蘇茂。

姐弟兩人一個蹲身一個拱手,算是見了禮。

蘇茂的確有些怯生生的,一個男孩子一雙眼睛卻有些不安地亂動,和秦初雪對視一眼又慌亂地躲開。

瞧他這樣,秦初雪心裡暗暗嘆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老侯爺帶著兩個七八歲的男孩也走了過來,都一樣地披麻戴孝,但顯然這兩個男孩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兩人眼眶也有些紅,但沒多少不安,甚至帶著幾分冷漠,似乎哭也只是為了應付一下,不經意間低下腦袋的時候,還一臉的不耐煩。

瞧他們這模樣,秦初雪多少也有了點數,只怕這兩個也不大成的樣子。

等儀仗都準備好了,鑼鼓聲響起來,白幡層層疊疊,紙錢揮灑,送葬的隊伍出發。

秦初雪和蘇茂走在棺材的兩邊,兩個庶子走在他們的後面,前頭是老侯爺,掉在棺材後頭的是老夫人和蔣氏。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城外走,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走出了城。

秦初雪許久不曾走過這麼遠的路,好在出門之前有所預料,吃了一大碗的雞湯麵才出的門。

一直等到了棺材被運上了馬車,前前後後還放了兩大塊的冰,僕從連帶馬車前前後後四五輛浩浩蕩蕩地離開,眾人才坐上了早在城門口候著的馬車。

蔣夫人拉著秦初雪和蘇茂坐上了一輛,剛落座秦初雪就見蘇茂抹著淚,泣動不已。

蔣夫人看他哭,嘆了口氣也壓了壓眼角,隨即勸道:“茂兒莫哭了,這幾日你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你爹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這般糟踐自己。”

蘇茂點點頭,捂著嘴別過頭很努力地壓抑,瞧著實在有些可憐。

秦初雪倒是對他的感官好了許多,他能如此真情實意地為離世的永安侯傷心,也足見他心底是很柔軟的。

蔣夫人見勸也勸了,收效甚微,有些無奈的嘆息,隨後轉而看向秦初雪說道:“茂兒是個有良心的,其實平素侯爺對他好是嚴苛,因為功課不好的緣故,沒少打罵他,只他從不記這些,反倒越發的與侯爺親近,只是......”

“哎,罷了,如今說這些倒越發惹他心裡難受。”

秦初雪只能笑笑,也不好說什麼安慰的話,估計兩人也不太聽得進去。

蔣夫人望著車壁有些出神,蘇茂還在低頭抹淚。

好一會兒,蔣夫人才回過神來又衝秦初雪道:“你和茂兒是親姐弟,你們倆的身體裡流淌的都是一樣的血脈,是割捨不掉的。但我也知道,你們之前也未曾見過面,勉強叫你們親近也不對,只是往後多親近些,感情也就好了。”

秦初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蔣夫人很是欣慰:“發了喪事情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等府上的雜事處理完,我就邀你回來吃個飯,家裡頭的人也好好地認一認,到時候怕還得請了族人來作個見證。”

“只是要委屈了你,府上不好擺席操辦,還望你諒解則個。”

秦初雪忙擺擺手:“您這麼說豈不是折殺我了?”

“這事兒本也不急於一時,就是什麼都不辦,也沒什麼的。”

“我既扶了靈,還有什麼定不下來的嗎?那些個形式而已,並不重要。”

蔣夫人忍不住伸手去牽秦初雪的手,秦初雪手指微動,心裡想下意識地避開,但只能強按捺住,由著蔣夫人牽過去握著。

“好孩子,你能這麼體諒是我的福分!”

“我知你還與我生分,也不大可能這麼快就叫我一聲娘了,但你願意認下我,咱們往後有的是時間熟悉。”

“得空了,你帶著孩子過來,咱們不拘做什麼,就是說句話,吃過便飯都好,都好!”

秦初雪笑著點頭答應。

蔣夫人話頭一轉,看向蘇茂,又把他的手給拉了過來,攥在了手裡。

“如今侯爺一去,往後就剩咱們娘仨相依為命!”

“我也不求你們今後大富大貴的,只再別捨下我......”

說著說著,蔣夫人哭了起來。

秦初雪和蘇茂對視一樣,雖還有些尷尬,但瞧他也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倒叫她又親近幾分。

見蔣夫人哭得滿臉是淚,秦初雪忙開口寬慰:“您多慮了!我們都是您肚子裡出來的,

怎麼會舍下您不管?”

“我倒也罷了,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有時候可能無法及時顧及您,但我瞧著弟弟是個孝順的,一定會好好待您,等他再大一些,給您迎一位妥帖的兒媳,再生幾個大胖孫子,將來您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蔣夫人聽到這話,扭頭看向蘇茂,似乎是見到了他將來成家立業,她兒孫滿堂的那一幕,哭聲止住了,臉色也好上許多。

其實蔣氏在最開始聽聞蘇毅和楚水兒雙雙被燒死的事,是大為震驚的,接著便是惶恐不安,害怕自己也會遭了毒手。等到得知是蘇薇做的這件事時,她難以置信之餘,又心有餘悸。

要不是機緣巧合,自己搬出去睡,只怕死的就是自己來。

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明白,蘇薇就是一隻沒有人性的白眼狼,也根本不是她的女兒,養女都不能算。

十多年的感情,蘇薇都可以付之一炬,人心之險惡可想而知。

在驚恐過後,等到蘇薇被捕,蔣氏才暗暗鬆了口氣,同時那股子蘇毅死了的悲痛也漸漸緩了過去。

雖然兩人做夫妻這麼多年,但也不過前三四年的時候還有些情分在,後來的蘇毅可以說將這份夫妻情分消磨得乾乾淨淨,特別是蔣氏知道他有意抬舉楚水兒這麼個玩意兒,壓在自己的頭上的時候,蔣氏心中暗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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