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來到府門外,卻並未驚動門房而是繞著府邸的院牆巡視,遇到了幾個護院在前院和院外巡邏。

躲在樹冠上,滿意地看著他們離開,沈懷瑾看準了內院的方向,想要見到秦初雪的心情越發的迫切。

可當他的身影落在了正屋的院子裡,腳步卻頓住了,甚至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股膽怯。

明明很想見她,很渴望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訴說著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相思之苦,可到了近前,明知道她就在屋裡,他卻瑟縮了起來,甚至害怕到不敢見到她的臉。

她會不會怨恨自己?

明明說好的只是短暫的分開,很快他就會追上她,陪她一起回來。然而他卻失約了,甚至在她數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沒有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她一定是怨恨的吧!

沈懷瑾的內心忐忑又愧疚,可當時的情況她實在無法分身,只能儘可能地讓人確保她的安全,護送她平安地回來。

但他很清楚這些都不是拋下她的藉口,一旦因為自己不在,導致她出任何的意外,恐怕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越想沈懷瑾就越後悔,哪怕是在她離開營地之後,自己親自追上去安慰一番,也比將她的安危完全交給別人更好。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如何後悔也已經於事無補,哪怕她再如何生氣如何怨恨,他都只能面對。

他希望她能原諒自己,若是她不肯......

沈懷瑾躊躇了許久,甚至走到了門外又退縮回來。勇氣彷彿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稀缺,他真的很怕看到的是她包含眼淚與幽怨的眼。

但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沈懷瑾深吸一口氣,還是輕輕地推開了屋門。

外屋的榻上,聽到動靜的芳心一下爬起身來,當她揉著眼睛看向門口時,險些驚撥出聲。

沈懷瑾立即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芳心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掀開毯子下了榻,匆忙上前行禮。沈懷瑾衝她擺擺手,隨後將她招到了屋外。

“夫人這些日子可好?”他很想進裡屋親自看看她,可是他還是想先從芳心口中瞭解一二,心裡也要有個準備。

芳心點點頭:“回主子爺,夫人和小主子一切都好,只是夫人時常獨自呆立,偶爾還會呼喚主子爺的名字,想必是十分思念主子爺的。”

聽到這話,沈懷瑾心裡不知為何湧出一股酸澀,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

見他沉默,芳心以為他不信,又繼續說道:“自打回了恭州城,虎兒也極想念主子爺,本該入夜就犯困得卻總強撐著不肯睡,奴婢等人怎麼哄都不行。夫人便學著主子爺那樣,為小主子唸書,小主子聽了夫人的唸誦竟乖巧地睡著了。”

“主子爺還是進去瞧瞧夫人和小主子吧!”

說完,芳心見沈懷瑾沒動,主動出了屋,輕輕把門帶上,屋裡只留下他們一家三口。

沈懷瑾聽了芳心的話,一顆心彷彿被一隻手狠狠地揪了起來,疼得他的肩膀都在微微地顫抖。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虎兒和秦初雪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可他們竟還這般想著他,這讓沈懷瑾又感動又越發的愧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秦初雪已經聽到了外屋的動靜,她似有所感。

當聽到了放心的那句話的時候,她的身子一顫,立即明白了是誰在外面。

他竟然這個時候回來了嗎?

驟然得到這個訊息,她一時竟然不知所措起來。他多久沒有與她相見了?時間似乎很久,久到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在多少個難眠的夜,輾轉反側的想他,美好的,難過的,都彷彿越發地清晰起來。

可時間又彷彿很短,短到似乎他的模樣從未模糊過,反而在她的心裡越來越清晰。

就在她恍惚地想著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輕柔又躊躇的腳步聲,它一會兒近一些,一會兒又停住,帶著滿滿的猶豫與不安。

秦初雪的身子一僵,抿緊了唇,很想立即轉身看看他如今的模樣。

足足一個多月不見,他胖了還是瘦了,可曾好好照顧自己?可是擔心他的心情還是被一股洶湧翻騰的委屈所淹沒,眼淚情不自禁地簌簌而落沾溼了枕頭。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麼絕情,這麼久都不曾來尋她?明明此前說好的不過分開十來日的工夫,他定會第一時間就追來。

可是過了這麼久,她和孩子一起都遭遇了好幾次的危險,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他不但食言,還在得知她離開營地後,也沒有擔心過她和孩子,在他的心裡,自己和虎兒究竟有幾分重量,難道就比不上他的差事,比不上他的野心嗎?

越想,秦初雪就越委屈,哭得也越難過,甚至整個人都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察覺到不對的沈懷瑾顧不上他那小心翼翼,又近鄉情怯的心思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彎腰扶住了秦初雪的肩膀。

“雪雪,怎麼了?”

當他附身的時候,看到的是她淚流滿面的側顏。

一瞬間,他的心被她的淚擊得粉碎,不管不顧地將她抱在懷裡。

秦初雪心裡的委屈卻不肯屈服,不斷的推拒著他的親近,聲音帶著哭腔的惱道:“你走開,不要碰我!”

“雪雪......”

“雪雪對不起!”沈懷瑾此刻已經慌了神,亂了心,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才能讓她停止哭泣,只能一個勁地道歉。

“沈懷瑾,你這個王八蛋,你放開我!”秦初雪聽到他的道歉反而越發激烈地掙扎起來。

她被他強行抱在懷裡,只能不斷地用手捶打著他的肩頭。

“不放!雪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趕我走!”

此刻的沈懷瑾真的害怕極了。

自從他們彼此表面心跡到如今,他還從未離開她的身邊這麼久過,更何況她還獨自一個人帶著虎兒,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哪怕那些危險都已經過去了,但過去並不代表著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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