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當著姜大人和他根本得罪不起的幾個大人物的面,如此叫囂,莊賢眼前一黑,險些膝蓋一軟,整個人往地上跪。

他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一聲怒喝。

“閉嘴蠢婦!”

“諸位大人再次,豈容你胡亂叫囂!”

見那汪氏還沒反應過來,見他對自己態度如此惡劣,竟然當眾撒起潑來。

“好你個莊賢!”

“你敢罵老孃!”

“你管誰叫蠢婦?”

“你閨女被人欺負了,你不管是不是?”

“你要敢不管我閨女的事兒,我今兒就跟你沒完!”

然而,一向懼內的莊賢卻猙獰著臉,當著所有人的面,重重一巴掌扇在了汪氏肥圓的大臉上。

這一巴掌發出的清脆響聲,更比秦初雪打莊雨琪那一巴掌還要響亮。

直抽得汪氏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閉嘴蠢婦!”

“恭州城內豈是你肆意妄為的地方?”

“但凡有冤情,自有姜大人在!”

他這這一巴掌,著實把場子給鎮住了。

就連哭得正投入的莊雨琪也嚇得失了聲,愣愣地看著她娘竟然破天荒地,被她爹給收拾了。

蕭婉婷到底是個精明的,見莊賢那急得面紅耳赤,並一再開口提醒的模樣,視線立即落在了那精神矍鑠的老頭身上。

恐怕這人的來頭不小!

加之看宋景畢恭畢敬地攙扶著老人往涼亭裡走,她也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袖,換上了一個柔順可人的笑容,蕭婉婷小心翼翼地上前兩步,衝老者蹲身行禮。

“小女子蕭婉婷,見過大人。”

“想來宋公子與汪夫人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不如大家坐下來,說開了好些。”

她以為,以她在恭州城的地位,以及此刻的言語,能夠引起老者和宋景的注意。

然而,老者似乎是在同宋景低聲說了句什麼,二人完全無視了她,徑直走到了秦初雪的面前。

“這丫頭就是你的......夫人?”

周老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初雪,隨後在與她對視片刻後扭頭問沈懷瑾。

沈懷瑾難得的露出一抹笑意,微微頷首。

“遲早的事,不過是個名分而已,如今雪雪肚子裡還懷了我的孩子。”

周老掃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隨後從袖兜裡摸出了一個只有大拇指蓋大小,通體血紅的方印。

“老頭子來得匆忙,也沒時間預備禮物,這小玩意兒,就當做這孩子的見面禮吧!”

隨後他將方印遞給了秦初雪。

秦初雪有些忐忑,卻還是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蹲身謝禮。

“倒也是個通透的丫頭。”

“若是有緣,等這孩子出世,洗三禮的時候老頭子我倒也想做個禮讚。”

聽到這話,秦初雪愣住了,沈懷瑾卻立即點了點頭。

“您老只要肯來,是這孩子的福分。”

而這後頭跟著的崔院正,也上前一步,將腰間的一把極為精巧的黑漆摺扇解了下來,作為見面禮贈予了秦初雪肚子裡的孩子。

有了周老的饋贈,秦初雪也順勢接了下來。

沈懷瑾扶著周老在一旁坐下,看著之後姜大人等人挨個兒上前贈禮,並未出聲。

而姜大人看著秦初雪將那血色方印放在一旁瑩雪捧著的托盤上,忍不住嚥了嚥唾沫,眼裡滿是羨慕。

恐怕在場的,沒有幾個人知曉,那一方血印意味著什麼。

而周老的贈禮,以及擔任洗三的禮讚,究竟意味著什麼。

宋景不過一個小小的商賈,如今卻已經一飛沖天了!

姜大人想不通,他何至於被崔院正和周老太傅如此看重,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一定不能得罪宋景,甚至要捧著對方,最好能結交一二,哪怕不惜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他做個妾室。

不過,在姜大人看來,這都是後話了。

眼下,還有一樁煩心事須得他妥善處理。

於是,他微眯雙眼,將目光落在了莊賢的身上,眼神變得極為冰冷。

周圍圍觀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本來是秦初雪打了莊雨琪,可是卻有一堆人上前給秦初雪贈禮。

瞧著身份架勢,似乎來頭還不小,這下卻是讓人不禁猜測起,秦初雪和宋景的來頭了。

甚至,有些人擔心起,方才自己看戲會不會引起了秦初雪的注意,得罪了對方給自家招來禍事。

一時間,不少人都面露忐忑,也不知該不該繼續留下。

好一會兒,禮送得差不多了,大家簇擁著周老站在了兩側,反倒是將原本沈家的丫鬟僕從們擠到了後頭去。

機靈的隨從,官位低有眼力的,立即匆匆搬來了椅子。

於是涼亭裡又禮讓了一番,周老坐在上首,崔院正和姜大人坐下首左右,隨後依次序了坐後,好好的一個涼亭,反倒變成了衙門似的。

沈懷瑾扶著周老坐好後,走到了正中,衝諸位拱拱手,隨後支起身子,朝著剛把隨禮都放好,正不知所措的秦初雪招了招手。

“夫人請,周老和姜大人都在,若有什麼冤情,夫人儘可說出來,想來諸位大人,定會明辨是非,還夫人一個公道。”

周老隱晦地撇了沈懷瑾一眼,崔院正臉一僵,低頭輕咳一聲。

剩下的幾人都不說話,只是正襟危坐。

但秦初雪卻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尷尬二字。

她忍不住用眼神詢問沈懷瑾,但見他滿含鼓勵地衝她點點頭。

想到他說過的,定會給自己兜底,於是把心一橫,挺著個肚子走了過去。

瞧著好似衙門升堂的架勢,她剛想著要不要跪下行個禮啥的,沈懷瑾已經扶著她的手臂開了口。

“拙荊懷著身子,多有不便,還望諸位大人體諒。”

壓根不等眾人反應,他側身幫秦初雪整理了一下發簪後,溫柔地鼓勵道。

“有什麼委屈,只管說便是。”

聽到這樣的溫言軟語,秦初雪鼻子酸澀,想起那汪氏和莊雨琪喊打喊殺的那番話,心裡頭的委屈一下就湧了出來,眼眶泛起紅來。

她望著沈懷瑾,用力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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