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還當著她的面,將袖子挽起,露出已經泛紅一片的牙印。
“夫人若是不解氣,再咬兩口。”
“為夫知道錯了!”
“咱們這事兒給它揭過去吧!”
“為夫認真教夫人習武,等夫人練好了,也不用動口,隔著老遠一道掌風,就能把為夫吹遠了。”
聽著他的話,秦初雪下意識地腦補起了他說的畫面。
自己一揮衣袖,他就得摔成個滾地葫蘆,然後吧唧一下被拍在牆上.....
“撲哧~”
想到平日裡冷峻非凡的沈懷瑾,狼狽不堪地被她拍到牆上掛起來,秦初雪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見她笑了,沈懷瑾終於鬆了口氣。
但還是舉著隔壁,又將小臂往她面前湊了湊。
“若是還不解氣,夫人只管咬便是,為規定忍著疼,不叫夫人心疼。”
前頭說得還誠懇,可這後頭一句卻叫秦初雪嗔怪地翻了個白眼。
將他的手臂撥開,她一邊往床邊走一邊傲嬌的回道。
“誰心疼你了,自作多情!”
“你這般無賴,就是咬上十口八口,我也不會有一丁點兒的心疼!”
明知道她口是心非,沈懷瑾卻還面露傷心,巴巴地望著她,一雙眸子又深邃又深情,好似一片星光,傾瀉而出,點亮了她的夜空。
秦初雪沒聽到他的動靜,下意識的回首,一瞬間就撞進了他的眸中,好似一條魚兒,闖入了他為她而開闢的海洋。
她可以在他的海里,肆無忌憚地遨遊。
愣了好一會兒,當他的溫柔已經如海浪一般不斷地拍打著她的心,她羞澀地低頭,心裡早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其實並未真的氣惱什麼,只是兩個人之間,總會輕易地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而勾起波瀾起伏的情緒。
但不論怎樣,他總能用那一雙滿含情意的眸子,撫平她所有心緒。
她緩緩坐在床沿,褪去鞋子,盤坐在了床上,這才抬眸,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還愣住做什麼?”
“不是要教我練內功,再耽擱下去,天都黑了!”
她說著說著,就撇開了腦袋,頭上簪著的珠釵,也跟著晃動起來。
沈懷瑾唇邊的笑意,再次盪漾開來。
“為夫遵命!”
他輕輕地開口,徑直向她走去。
隨後他盤膝坐在了她的身後,教她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開始講述起內功執行時,透過的穴道軌跡。
他知道,她對筋絡有一定的瞭解,也從舒二孃那裡學了些針灸的知識。
但他不知道的是,她對筋絡的瞭解,比他也不弱多少。
在他平靜地講述下,秦初雪漸漸拋去了心中的羞怯,以及腦子裡紛雜的思緒,凝神認真學了起來。
見她眉頭微簇,神情專注,沈懷瑾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更何況,渡氣入體後,雖說有他操控,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到底她對於他而言太過不同,多麼小心也不為過。
所以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所有的心神都沉了進去。
講述完了真氣執行的經脈路線後,他將雙掌按在了她的背心之處。
“集中心神,注意感受!”
他提醒一句,隨後閉目,調動體內不斷運轉的真氣,凝成一絲,透過掌心,渡入了她的身體。
當氣絲尋到她的穴道衝入,秦初雪只覺得後背猛地一陣刺痛,險些疼得她叫出聲來。
她怕驚嚇到沈懷瑾,生生將到嗓子眼的驚叫嚥了回去,肩膀微微顫抖的急促呼吸起來。
“別怕,有我在!”
身後再次傳來沈懷瑾溫柔低沉的嗓音。
好似無望的黑夜,照亮天際的日光。
原本因為疼痛而分神,略顯慌亂和緊張的秦初雪,彷彿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股強大而堅定的力量。
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她的呼吸漸漸恢復了節奏,後背的兩處穴道,也不再疼痛,反而有一種痠麻之感。
她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兩處穴道上,很快就察覺到了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經脈裡動了起來,所過之處,經脈感受到一陣發脹發燙。
她的意念,跟隨著這種感覺和變化,不斷的追尋。
沈懷瑾持續地渡入真氣,在秦初雪的體內艱難地執行了一個周天後,才再次回到了起點。
他沒有將手放下,只是睜開了眼詢問道。
“雪雪感受到了嗎?”
“它行經的路線?”
秦初雪沒有睜眼,只是微微的頷首。
此刻,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道真氣走過的地方,還在發出隱隱的酸脹感。
一如他所描述過的路線一樣,在她的身體裡轉了一圈,穿過丹田,穿過雙腳的筋脈,最終回到了背後靠近心臟的地方。
看到她點頭,沈懷瑾反而詫異了起來。
雖說他體內運轉的真氣十分渾厚,但到底是這麼多年一點點累積起來的,已經做到了心念一動便可催發的地步。
但第一次接受師父渡氣的時候,他卻連路線都記不全,甚至中間因為分了神,險些岔了氣,被師父好一頓呵斥。
不過那時他年幼無知,心性不定,倒也情有可原。
秦初雪雖說瞧著一身稚氣,但認真做起事情時,卻總能心無旁騖,玲瓏通透,倒是比他從前強過太多。
說不得她還真是個練武奇才呢!
沈懷瑾心中如此笑道,卻也沒有真當回事,只又多渡了幾次真氣,幫著秦初雪加深記憶。
不過秦初雪的經脈細膩,在第一次消耗了比較多的真氣後,之後在渡氣執行一個周天,就顯然順利了很多。
等他收回手,渡氣結束後,就聽到秦初雪驚喜的聲音響起。
“我感受到了!”
“懷瑾,我感受到你說得那個叫氣的東西了!”
“雖說沒有了你渡氣,那種感覺就漸漸消失了,但是你說的那個真氣的執行路線,我已經記住了!”
沈懷瑾倒是未曾給第二個渡過氣,也不知道秦初雪的這種情況算不算正常。
但見她這麼高興,他總歸也是開心的。
“那太好了!”
“看來雪雪的確是很適合習武的!”
“雖說眼下還沒有辦法教你練一些硬功夫,也無法舞刀弄劍的,不過如果能將內功先修煉起來,將來再練外功也能事半功倍。”
聽到他這麼說,秦初雪越發歡喜,甚至臉上還帶了幾分得意之色。
“嘻嘻,說不得我還真是練個三五年就能追上你了!”
“到時候我就不用你擔心我,一直保護我了,我也可以保護你和孩子!”
聽到這話,沈懷瑾微微一愣,心裡騰起一股暖意,妥帖的好似喝了一壺瓊漿玉液。
“好啊,那我等著被雪雪保護的那一天。”
他溫柔的看著她淺笑,心裡卻明白,縱使她將來真的在武功上勝於自己,他也不可能讓她處於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