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也是上蒼眷顧,死而復生還遇見了沈懷瑾這麼好的夫君的天選之子。

萬一真如他所言,自己並非一事無成,而的確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呢?

“要不......我試試?”

見她遲疑地歪著腦袋,水靈靈的眼睛裡透著幾分期許,沈懷瑾的嘴角就險些壓不住。

“有為夫在,自然是要試試了!”

“況且舒二孃也說了,你懷著身子,雖然不易勞累,但勤走動有利於身體康健,生產之時也多幾分力氣。”

說到孩子,秦初雪那最後一絲猶豫也徹底沒了。

她重重地點點頭,一副鬥志昂揚的模樣,還抬起了小拳頭揮了揮手。

“那就這麼說定了!”

“咱們好好練武,就算不為飛簷走壁,行俠仗義,也要強身健體!”

沈懷瑾見她如此信誓旦旦,粉拳朝著空氣劃拉,被可愛到了,終於沒忍住,扭過頭去悶笑得雙肩聳動。

秦初雪還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江湖夢裡,壓根沒有發覺被他一通忽悠,給忽悠瘸了。

一番豪情壯語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轉身拉住了沈懷瑾。

“走走走,咱們練武去!”

“夫君快說說,我要從哪一步開始?”

“先扎馬步?”

“還是先學一套威力剛猛的拳法?”

“或者先修煉內功,背個心法什麼的?”

沈懷瑾聽了她的話,倒是一時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他記憶裡,最開始習武的時候已經快四歲,是在孃親還在的時候,跟著請來的武狀元扎馬步、找氣感。

那一年格外辛苦,但他的飯量大增,個子也往上抽了一截。

但後來孃親去世,周氏接管了後宅,又遣走了教習師父後,他就只能偷偷半夜爬起來自己練到天亮。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年,才在和定國公府恢復往來後得以緩解。

外祖父將那位不得志的武狀元請了回來,又許以御林軍的缺,便安心繼續教他。

好在他的底子打得好,外祖父又贈予他極好的內功心法,日日勤練,且他天賦極佳,這才得以有了這身不俗的武功。

但顯然,秦初雪習武入門的方式不可能跟他相同。

而且他也不過是哄著她玩一玩而已。

所謂窮文富武,習武是一件十分花錢的事,也需要大量的精力和物力。

一般三歲便要開始打熬筋骨,泡藥湯,熬製各種補氣養血的藥。

帶他入門的那個武狀元師父,也曾出身富裕的商賈之家,但也頂不住長年累月的消耗,否則也不至於在考取了武狀元之後,久久滯留在京城中,找不到門路謀個像樣的差事。

秦初雪如今不但年齡太大,筋骨早已成型,很難再打熬得強健無比,而且還懷著身子,也不可能讓她扎什麼馬步。

他原本也沒打算如此,所以笑著開口拉住了興沖沖想到甲板上練幾下子的她。

“不急!”

“這女子習練武藝,與男子頗為不同。”

“又因為你如今身子不適合打熬筋骨,咱們不如先內後外。”

“只要內功學得好,外功學起來自然事倍功半。”

秦初雪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而沈懷瑾在她的眼裡,已經是一個經驗豐富而且能力不俗的大師父。

所以自然乖巧地聽了他的話,就轉過身來期待地看著他。

“好呀,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練內功?”

“是不是要先打通個任督二脈什麼的?”

沈懷瑾一愣,忽的語塞起來。

所謂打通任督二脈,卻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簡單。

人的身體一百零八道經脈,多是堵塞不暢的,特別是年齡越大堵塞越明顯。

反而幼年時期,因少受汙濁,所以反而通透許多。

這也是為何,習武要趁早的緣故之一。

而打通任督二脈的先決條件,自然是要將這兩條人體最重要的大穴相關聯的穴道和經脈,盡數梳理通暢才可開啟。

這哪裡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他修了十年的內功,才做到的事兒,秦初雪這還沒氣感就敢想,也著實是有些異想天開。

可這大餅是他給畫出去的,總歸是要他去圓的。

忽的,他有一種似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一時不經有些頭疼起來。

見秦初雪還飽滿期待地等著他回話,沈懷瑾只得強裝自在,淺淺地笑著解釋。

“這打通任督二脈,卻也不是容易的事,須得你體內先有了真氣。”

“若無氣,又怎麼梳理經脈,氣衝穴道?”

秦初雪一臉恍然,但還是有些難掩失望。

她還以為跟那武俠小說裡頭那般,找個厲害的高手,傳上一部分功力,就能咔咔地打通經脈,然後就能得到一身蓋世神功。

不過她也知曉,小說歸小說,都是為了吸引人編造的故事。

所以真正想要習武,恐怕還得聽沈懷瑾的,一點點來。

“那好吧,我現在要怎麼做,才能有氣?”

“我吸一口,這個氣能行嗎?”

她說完,倒吸一口氣,閉上嘴巴,將兩個腮幫子撐得鼓鼓的,活像一直充了氣的刺豚。

撲哧~

沈懷瑾見她這可愛的模樣,根本繃不住,瞬間笑出了聲來。

秦初雪被他笑得洩了氣,瞪著他不滿地叉著細腰哼哼。

“沈懷瑾!”

“你笑什麼笑!”

“我這兒正經問你話呢!”

“你再這樣,我就不學了!”

沈懷瑾見她發脾氣,立馬止住了笑。

“我這不是覺得咱們家雪雪太可愛了?”

“好了我不笑便是,咱們正兒八經的習武!”

說罷,他上前來,拉著秦初雪就往床上去。

察覺不對的她得立馬停住腳,身子往後,與他拉扯起來。

“不是習武呢,你怎麼往床上去?”

“天底下哪有在床上習武的道理?”

沈懷瑾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又沒忍住,哈哈笑了起來。

見他這般,沈懷瑾甩脫他的手,氣呼呼地就往屋外走。

“大騙子,又騙人!”

“我再不信你的鬼話了!”

“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你滿腦子裝得什麼鬼東西!”

她也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邊說一邊耳根紅了起來。

沈懷瑾見狀腳下生風,輾轉騰挪間,一息便攔在了她跟前,還將門給拴上了。

“你讓開!”

“好你個沈懷瑾!”

“我要生氣了!”

秦初雪瞪著他,嘴巴里說著兇巴巴的話,偏生仰著一張粉潤可愛,因長肉而圓潤起來的小臉,非但沒有一點兇狠之氣,反而奶呼呼的,著實叫人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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