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也是個皮實好動的,一刻也不得閒,在榻上翻來翻去,時不時在秦初雪的身上爬來滾去的,活像一隻猴子。

餵了虎兒又逗弄了一會兒,瞧著他秦初雪漸漸困倦起來,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

等舒二孃來的時候,崔嬤嬤也沒捨得叫醒她,到門外同舒二孃說了一聲。

兩人輕手輕腳地進屋,舒二孃小心翼翼地搭了脈,確認她沒什麼事後,留了副壓驚的方子又悄然離開。

府裡上上下下,誰都沒有再提過兩個沒了的丫鬟。

府中安靜異常,然而渝州城裡的其他高門大戶裡,卻炸開了鍋來。

黃夫人和秦夫人差點被黃旗軍擄走的事情,已經傳開,所有後宅的女眷們都人人自危。

誰都沒有想到,瞧著勢頭極好的渝州官兵們,居然沒能察覺到黃旗軍的潛入,甚至還埋伏在了城外,險些抓走了黃夫人。

這簡直無法無天!

許多商賈富戶已經開始準備車馬,想要趕緊離開,因為渝州城似乎已經不安全了,誰也不知道黃旗軍會不會殺進來。

一時間整個渝州城都兵荒馬亂,彷彿黃旗軍已經打到了城門口一樣。

姚大人此刻也是焦頭爛額,一方面派找渝州總領帶兵在城內巡邏安撫,另一方面追查潛入渝州城外的那夥黃旗軍藏匿在何處。

這一次黃夫人險些遇害,的確嚇壞了姚大人,不但加強了姚府的護衛力量,還將城門給關上了,生怕真的有黃旗軍衝進城內燒殺擄掠。

就這樣人心惶惶得過了三日,城外依舊風平浪靜,於是姚大人又下令開啟城門,百姓壯著膽子出城,並沒有遇到什麼事。

然而,就在幾個巨賈富商帶著家財出了城想要逃離此地時,卻再次遭遇了黃旗軍的劫掠。

不過他們只要了財物,將人悉數放回城,只讓人給姚大人帶話,若是要繼續清剿下去,黃旗軍便要跟渝州城不死不休,若能坐下和談,黃旗軍願意退回川江以南。

聽到這樣的威脅,縱使姚大人再不願,可城中有權有勢的高門大戶和商賈們卻紛紛勸說起來。

最終兩邊再次隔江而立,短暫地進入了和平期。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已是半月過去,中秋將至,秦初雪收到了黃夫人的帖子,邀她參加府上的中秋夜宴,話語間對上一次的捨身相救很是感激。

秦初雪自然不會拒絕,於是細心打扮了一番,帶著舞蝶和芳心赴宴。

姚府的中秋夜宴邀請了很多人,後花園的戲臺子還請了戲班子唱戲,府中上下都熱鬧非凡,好似之前的危機對姚府沒有任何的影響。

秦初雪也意識到,這個節骨眼來舉辦這中秋夜宴,多少也有安撫城內高門大戶的心思。

秦初雪掐著點的不早不晚地到,門口的小廝門房見了她,立即熱情了幾分,而出來迎客的丫鬟更是笑容都熱切了幾分。

其實在黃夫人回府後的第二日,姚府就給沈府送了謝禮,後來黃夫人退燒後,又命人送了一車謝禮,也算是表達了感激。

不過如今秦初雪登門赴宴,姚府上下卻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足見黃夫人是叮囑了一番的。

等到她剛進了二門,還沒有入後花園,黃夫人已經親自迎了出來。

她看到秦初雪,似乎是想到了那一日秦初雪捨身相救的一幕,激動地上前握住了秦初雪的手。

“好妹妹你可算來!”

“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好,也就沒有請你過府,這兩日才稍稍調養得氣色好些,便又要操辦中秋宴的事,倒是不曾向妹妹親自道謝!”

秦初雪見她竟然這麼客氣,甚至話裡話外都是感激之情,在賓客面前也毫不遮掩,不免心中生出些許尷尬來。

“姐姐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你身子不適本該是我上門來探望的,姐姐不怪我禮數不周,妹妹已經是無地自容了!”

兩人客道一番後,黃夫人親自將她迎到了座位上,這才轉身去招呼其他的人。

因著黃夫人表現得如此親熱,不少夫人也都湊到了秦初雪跟前主動攀談,一時間秦初雪倒成了香餑餑。

很快,賓客到得差不多了,大家賞月吃月餅的同時,府上還請了不少雜耍藝人,一個夜宴倒是辦得熱熱鬧鬧。

眼看宴席快要結束的時候,黃夫人身邊的嬤嬤來請秦初雪,說是黃夫人想跟她單獨聊聊。

秦初雪心念一動,便帶著舞蝶往黃夫人的院子而去。

聽聞這黃夫人祖籍江南一帶,整個院子也是十分雅緻,花花草草都培育的是名貴品種。

舞蝶留在了屋外等候,秦初雪隨嬤嬤進了屋中。

黃夫人見她來了,立即從榻上起身,笑盈盈地上前迎。

“秦夫人來了!”

“本來院子裡頭熱鬧,不該打擾秦夫人雅興,只是我有些話想與秦夫人說,外頭人多口雜的,只能勞煩秦夫人走這一趟。”

黃夫人口中雖說得很是客氣,可前腳才妹妹長妹妹短的迎進了府裡,怎麼如今一口一個“秦夫人”了?

秦初雪納悶,只得掛著笑臉,坐在了嬤嬤端來的繡墩上。

看著黃夫人坐在榻上,自己坐在矮了一頭的繡墩上,不知怎的,秦初雪覺得有些不舒坦。

而之後黃夫人的話,卻讓她越發的不舒坦起來。

“秦夫人,前些日子那件事,我一直銘記於心,感念萬分!”

“所以我也多次派人到府上送了謝禮,想必秦夫人也知道。”

“只是到底這件事對咱們來說是一場災難,每每想起都噩夢連連,所以我也不願再回憶。”

“沈懷是個良才,我夫君也極為看重他,前幾日還特命他去與黃旗軍交涉,他也把事情辦得極為妥當,深得我夫君看重!”

“好不容易這事兒已經過去,我有個不情之請,秦夫人你看,咱們都不再提及,你看如何?”

黃夫人話語軟和,但卻絲毫沒有給秦初雪商量的餘地,甚至她的表情也只是淡淡地笑著。

提及沈懷瑾的時候更是意有所指,似乎是在提醒秦初雪,姚大人已經重用沈懷瑾,所以她不要再用這件事來作為籌碼,繼續奢求什麼。

這個黃夫人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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