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雪也笑著一一地回應,一時間場面熱鬧了起來,不過與她寒暄的,大多是官職稍低一些的官家夫人,雖然明面上大家也都尊稱她一聲夫人,但她到底是平妻,比貴妾高一些,卻也比正妻稍低半個頭。

所以官職高,身份高的夫人們還是不會自降身份來主動和她打招呼。

秦初雪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她也沒有太把這當一回事,當初做外室的時候該遭的白眼也都已經經歷過了,早就看得很淡了。

只是她可以看淡,蘇薇卻無法忍受。

今天在來參加安平郡主的壽宴前,蔣氏就給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就怕她覺得難堪不願意來。

要知道這可是難得的與秦初雪單獨見面的機會,若是為了那點難堪而錯過了,反而得不償失。

況且蘇薇已經不是譽王妃了,她總要接受這個事實,等她嫁給了沈懷瑾,總歸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的。眼前的難堪不過是暫時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然而,想歸想,哪怕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可當蘇薇來到後院女眷們聚集的地方時,還是被現實的殘酷狠狠扇了一巴掌。原本跟在她身邊像哈巴狗一樣的幾個小門小戶的夫人,如今竟然看到她就躲開視線,遠遠地避開,彷彿自己是瘟神一樣。

而那些個本來還對自己笑臉相迎,時常上前主動熱情地打招呼,不停地誇她的夫人們,則用譏諷的眼神看著她,各自圍成了一圈,掩唇笑著低語,似乎是在嘲笑她一樣。

更有那等本就和她不對付的,大老遠就揚高了嗓子喊她,似乎怕整個後花園沒人知道她來了一樣,把她架了起來,當成了靶子一樣笑話。

她氣得臉色鐵青,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兩個丫鬟勸住,加之王家的女眷過來勸了勸只好作罷,找了個角落等著秦初雪出現。

只是讓蘇薇沒有想到的是,秦初雪的境遇竟彷彿和自己掉了個個,被人簇擁,被人誇讚,被人吹捧的成了她,可是憑什麼?

蘇薇本來已經嚥下去的委屈又洶湧地衝上了心頭。

在她的眼裡,秦初雪不過是個低賤的外室女,她憑什麼能得到如今這樣的待遇?早知如此,當初她就該在永安侯府的時候,讓嬤嬤把她綁了扔到荷塘裡淹死!

越想蘇薇就越氣,加之她要嫁的人如今是沈懷瑾,而秦初雪卻早一步勾引了他,甚至還生下了一個賤種!

蘇薇氣得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撕了秦初雪那張狐媚的臉。

一旁的兩個丫鬟對視一眼,見情況不太對勁立即一左一右地擋住了蘇薇看向秦初雪的視線。

她們兩人並非蘇薇的貼身丫鬟,而是蔣氏的大丫鬟。蔣氏怕蘇薇壓不住脾氣,在宴席上鬧出什麼亂子了,這才讓自己的丫鬟盯著蘇薇,必要的時候勸阻她。

蘇薇被擋住了視線,於是將氣撒在了兩人身上:“賤婢讓開!”

兩個丫鬟臉色更差,但有蔣氏的吩咐在前,她們只能勸道:“小姐,夫人臨行前交代過奴婢等人,要護著小姐,不能讓小姐受傷。”

她們說得很是委婉,但蘇薇這會兒才氣頭上,站起身一巴掌就扇在了其中一個丫鬟的臉上,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花園,剛才還在互相說笑寒暄的夫人小姐們,被這聲音所吸引,都齊齊扭過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蘇薇瞥見眾人重新把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看著眼前被扇得往外歪倒的丫鬟罵道:“賤婢,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還敢騎到我頭上來了?你生來就低賤,哪怕跟了我娘也是個賤婢,還敢拿個雞毛當令箭,賞你一巴掌叫你好好清醒清醒!”

說完她還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秦初雪。

能參加安平郡主壽宴的,大多都是後宅夫人嫡女,誰都不是蠢的,自然聽明白了蘇薇口中的指桑罵槐,一時間不少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初雪的身上。

秦初雪氣得要死,但她卻不能回應,一旁的凝露上前,擋在了她和蘇薇中間,不露痕跡地擋下了她的視線,擔憂地看向秦初雪。

秦初雪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卻還儘量的維持著自己的表情,她但凡回應一點,豈不是相當於就承認了自己就是蘇薇口中的低賤之人?

在座的沒有人是笨的,秦初雪也很清楚,她們都知道她在罵自己,但若是什麼都不做,任由她這般折辱自己,只會讓所有人都看輕了自己,認為自己是個

軟柿子,哪怕人家都打到臉上來了,還一味地忍讓,沒有血性也上不得檯面。

秦初雪如何能讓事情如此?她立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放鬆了臉上的肌肉,隨後掛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用眼神向凝露示意她讓開。

凝露猶豫了一下還是側開了身子,回到了秦初雪的身後。

秦初雪直視蘇薇,聲音刻意放大,卻很溫和地說道:“哎呀,我當是誰這麼沒規矩,在安平郡主的壽宴上大喊大叫,喊打喊殺的麼,原來是永安侯府的蘇姑娘啊!”

“咦,奇了怪了,我記得我前年離京的時候,蘇姑娘不是就訂了親將要做王妃了嗎,怎麼如今還在閨中?”

此話一出,花園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竊笑聲。

誰不知道蘇薇十四歲就和譽王訂了親?然而過去快三年了,如今已然十七的蘇薇,還待字閨中,哪怕傳言她和靖王府有了婚約,可到底如今還在家中,若是靖王府把婚事也拖個兩三年的,她豈不是要做個老姑娘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蘇薇的死穴,秦初雪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往她死穴上捅,實在是夠狠的!

一時間夫人小姐們看秦初雪的眼神也變了,眼神裡多少帶了幾分敬畏。

而聽到秦初雪的話,蘇薇哪裡能忍,氣得臉都發紫了,指著秦初雪罵道:“你......賤人,你敢這般羞辱我!”

秦初雪沉下臉冷笑:“賤人罵誰?”

“賤人罵......”蘇薇剛說一半,一瞬間卡住,彷彿被踩了脖子的鴨子。

這一刻何其相似,一如在永安侯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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