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秦初雪也忍不住認真地思考起來了這種可能性來,回想此前王府送來的家書,話裡話外已經是十分的囂張,一副大有王爺給沈懷璋撐腰,王府已經是王妃和沈懷璋的天下的錯覺。所以他們這麼做倒也是有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恐怕咱們回了京都之後,他們還得借題發難!”秦初雪忍不住皺起眉頭。

在收到了王爺的信過去的這麼一段時間,他們只給老太太一封一封家書地往京都送,但給王爺的卻一封都沒有,如此等王爺和周氏他們知道了沈懷瑾攜妾室和庶子回京都的訊息,恐怕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一定回借題發難的。

如此若舞蝶真的大搖大擺的還跟在她的身邊,就成了對方現成的藉口,到時候恐怕不只是舞蝶會陷入危險之中,她和沈懷瑾也得被王爺用孝道壓一頭。

一想到這些,秦初雪的眉頭就鎖得更緊了。

舞蝶見她愁眉不展,立即出聲寬慰道:“夫人也莫急,或許只是奴婢想多了也未可知......”

但不等她說完話,秦初雪擺了擺手:“你說得很有道理,雖然只是猜測,但也不得不提防一二。”

“不過咱們發現了這麼個棘手的事情,還得儘快想出個好辦法來應對才好。特別是你,你又想在我身邊,又不能被他們抓到大做文章,這可是太難了些。”

秦初雪心裡沉甸甸的,坐在榻上怔怔地出神,腦子裡不斷地思索著這件事該怎麼辦才好。

她沒注意到,舞蝶的眼神變得極為掙扎,貝齒咬著嘴唇,甚至咬出了一道血痕都沒有察覺。她緩緩地低下頭,手顫抖著抬起,漸漸地觸碰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摸著光滑細膩,因為這斷時間日子安逸而養得越發嬌嫩的臉頰,她的眼神忽的變得異常的堅毅。

她放下手側過臉,看到了擔心傷到虎兒而高高掛起在窗臺側邊的針線簍子,忽的站起身,撲了過去,從簍子裡摸出一把剪刀,朝著自己的臉頰就狠狠刺了下去。

“小蝶!”

“不要!”

當秦初雪被她的動靜驚醒時,看到的就是她用剪刀刺下去的一幕。

秦初雪驚得從榻上跳了起來,下意識到朝她的撲了過去,奪下她手裡的剪刀。

然而,秦初雪還是晚了一步,一道深深的血痕從舞蝶眼角斜著一直劃到了下巴,觸目驚心的鮮血汩汩地湧了出來,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將她的一張臉染成了血色。

奪下剪刀的秦初雪立即將剪刀扔出了窗外,她死死地拉住舞蝶的手,臉色慘白地看著她的臉,顫抖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好好的為何要這般自殘?”

舞蝶的臉上反而十分的鬆弛,眼神也彷彿卸下了一切煩惱般全是釋然。

她嘴角揚起了笑,牽動了傷口又齜牙咧嘴地抽了一口冷氣,這才說道:“都是這張臉惹出來的禍事,原本奴婢早就有了毀去它的心思,可那時候,縱使老太太庇護不成,奴婢也不甘心自毀容貌,向沈大爺低頭,向命運屈服。”

“可是夫人這一次不同,奴婢並不是為了逃避他們,也不是控訴命運的不公,而是因為奴婢有比這張臉更想要擁有的東西,那就是和夫人還有小主子在一起。”

她的話,如重錘一樣,狠狠地砸在了秦初雪的心上,她愣愣地看著此刻暢快地笑著,眼裡沒有悲傷更沒有怨憤,只有得償所願的開心的舞蝶。

“你......你這是何苦......總還能想到其他辦法的......又哪裡需要你這般......”

舞蝶輕輕地搖頭道:“奴婢知道,夫人不會不管奴婢,哪怕是為難主子爺,也會想幫奴婢的,您就是這樣的人,善良仁厚得叫奴婢羞愧。從您一心一意給芳心尋找好人家,親力親為地安排她的婚事,唯恐她過得有一丁點的不好,奴婢就能看到夫人如同金子一般璀璨耀眼的心。”

“也正是如此,奴婢自然也知曉夫人一定會為奴婢竭盡全力。但是夫人,奴婢何德何能得您如此對待?這段時間以來,您對奴婢的照顧,對奴婢的信任,這樣天大的恩情,都已經讓奴婢此生都無法償還,奴婢又怎麼能再叫您為難?”

“不過是一張臉,一副皮囊而已,在奴婢看來,根本不算什麼。奴婢又沒生在王侯家,這張臉只會源源不斷地給您和奴婢帶來禍端而已,不如捨去了吧!”

“只要能繼續待在夫人身邊,夫人不嫌棄奴婢容貌醜陋......”

舞蝶話沒說完,秦初雪已經一把將她抱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何德何能,得舞蝶如此的付出?她也想問舞蝶。

怎麼都是一樣的人,為何這張臉長在舞蝶的臉上,卻成為了原罪?

此刻,她心裡對沈懷璋的恨無以復加,若非這個渣滓一直逼迫舞蝶,她何至於非要自殘才能躲過劫難?

她的舞蝶,天底下這麼好的舞蝶,卻為何要遭遇這樣的不公?

秦初雪哭得越來越大聲,甚至有一種聲嘶力竭。

她哭得已經不是心疼舞蝶,更多的是對沈懷璋的恨,是對這個時代高高在上的男權對身份低微的女子的壓迫和剝削。她無力去反抗也就罷了,若非沈懷瑾,她也是這種被壓迫和剝削的其中之一。好不容易有了沈懷瑾的庇護,可她甚至連自己的身邊人都護不住,這種無力感,才讓她萬分的痛苦。

她哭得太兇了,把舞蝶都嚇壞了,一個勁的安慰,甚至有些後悔不應該在她面前毀去臉的。

而秦初雪的哭聲也引來了在偏房說話的芳心和崔嬤嬤,兩人匆匆趕了過來,第一眼卻看到了秦初雪身上沾染的血漬,和舞蝶的滿臉血。

嚇壞了的崔嬤嬤腿一軟,一下就跪了下去,立即顫抖著聲音催促芳心:“快快,去喊主子爺,夫人受傷了!”

她都沒有看清楚具體情況,可聽著秦初雪哭得這麼兇,又一身的血,立即便以為是秦初雪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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