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說起自己的想法,也時不時地附和點頭。

似這等雞毛蒜皮的事兒,他難得聽到。

但凡高門大戶,涉及採買造辦之類的肥缺,多半是有貓膩的。

只是大多都不會去細究,只要不是丟了主家的顏面,或者貪墨太過,尋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到了他這樣的位置,自然也管不過去的。

不過聽著她的話,又嘗著嘴裡的飯菜,倒是也叫他生出些情緒來。

雪雪重口腹,或許廚房上的事兒,還是要精細一下。

念頭在他腦子裡一轉,也就過去了。

兩人一頓飯吃得十分熱鬧。

秦初雪沒有那等“食不言寢不語”的觀念,沈懷瑾也樂意聽她嘰嘰喳喳,歡快得如鳥雀一般的模樣。

一旁的丫鬟婆子們,也都不敢近到跟前。

閒話家常作了下飯的佐料,反而平添了幾分煙火氣,吃得也越發的自在舒坦。

沈懷瑾牽著秦初雪在院子裡轉悠了半個時辰消食,這才又與她並肩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沈懷瑾還沒醒,外頭崔嬤嬤就已經催促起來。

瞧了瞧黑漆漆的窗外,沈懷瑾先起了身。

崔嬤嬤帶著丫鬟進屋伺候,見了他忙上前抖開衣袍。

“這天色還早,怎麼這個點來叫?”

他掃了一眼攏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頭烏黑髮絲的秦初雪,壓低聲音問道。

崔嬤嬤有些無奈。

“今兒不同往日,到底是要出門的,總要隆重些。”

“外頭的車馬已經開始準備,夫人還要洗漱沐浴,既要祈福,齋戒一番,自然要耽擱些時辰。”

沈懷瑾點點頭,雖有些心疼秦初雪,但好在他昨個夜裡顧忌著,也沒折騰她,由著她早早睡下了。

雖說起得早了些,想必也不會太難受。

崔嬤嬤輕手輕腳地替沈懷瑾束好發冠,送他出了門,丫鬟們也伺候著秦初雪起了身。

褪去她的衣裳,一陣微涼的風倒是將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吹了起來,人也一個激靈清醒不少。

掃了一眼屋裡,見沈懷瑾沒在,還沒開口,崔嬤嬤就解釋了起來。

聽聞他先一步出去了,秦初雪竟心裡有些空落落的,腦海裡已經開始浮現他的眉眼。

將腦袋往下沉,整個人浸到了溫熱的水裡。

吹著水面飄過來的花瓣,這才分開一會兒,她就想他了。

因著是要去祈福,穿戴都要素雅一些,又因為身份的關係,杜絕了鮮亮的顏色。

所以挑來挑去,崔嬤嬤為秦初雪選了一件銀魚白的寬袖交領繡粉玉蘭的春衫,外罩一件茉莉黃的短袖褙子,下身一條月白纏枝蝴蝶馬面裙。

顏色素雅,又春意盎然,搭配簡單的黃玉珍珠釵和兩支鬢角素銀銜珠鳳釵,得體又不失精緻婉約。

待穿戴妥當上了馬車,早有靜國公府的僕從候在府門外,指引著車馬往京門而去。

等出了京城約三里地,還不見靜國公府的車馬,秦初雪只能坐在馬車裡等著。

可這一等,足足等了快一個時辰,她的腰肢都有些受不住,不住的撩起簾子去看。

“嬤嬤,要不再去問問吧,怎麼這麼久?”

“眼瞅著日頭越來越高,若是再不來,只怕趕不及去靈隱寺。”

崔嬤嬤臉色也不大好。

上次因為只有芳心跟著,出了岔子,她便有些不放心,這一次特特跟了過來。

誰知靜國公府的人竟然一上來就給秦初雪一個下馬威,竟叫她等了這麼久。

她心裡存了氣,又跑到靜國公府遣來的管事跟前,壓下火氣問道。

“敢問這位管事,到底靜國公府的小姐夫人何時到?”

“若是誤了時辰,恐怕天黑之前回不了京。”

然而,那管事騎在馬上,闔眸養神,聽了崔嬤嬤的問話,居高臨下地張開一絲眼縫掃了一眼,又閉了起來。

“哼!”

“咱們靜國公府的夫人小姐何等的精貴?”

“這出一趟門可不容易,光沿途跟隨伺候的丫鬟婆子就不少人,不過耽擱些時間而已,催什麼催!”

聽到這倨傲無比的話,甚至話裡話外的暗指秦初雪低賤,崔嬤嬤拳頭捏得死緊,卻拿這管事沒辦法。

又擔心秦初雪難受,崔嬤嬤調整了一下表情,這才走到自家的馬車邊,對掀開簾子問詢看她的秦初雪說道。

“夫人暫且再等等,說是府上可能臨時有急事,這才耽擱了,原本約好的時辰按理不會耽擱的。”

“若是再過一個時辰不來,咱們就自行出發吧!”

她說這話也是有根據的。

既然那皇后娘娘的宮女傳了話,說是要叫秦初雪祈福的,那自然“祈福”事大。

而是不是與靜國公府一道,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祈福”之事耽擱不得,若是時辰太晚,自行前往,自然也能有個說法。

然而,又等了半個多時辰,眼看頭頂的太陽已經微微偏斜,秦初雪有些等不住了。

“嬤嬤,咱們走吧!”

“都這個點了,若是再不走,恐怕城門關前就回不來了。”

崔嬤嬤掃了一眼那管事,點點頭催促車伕啟程。

那管事見馬車動了起來,立即勒馬上前,攔住了去路。

“這是幾個意思?”

“莫非爾等要擅自離去不成?”

崔嬤嬤冷笑,敷衍的福身抬高了音量回道。

“明兒可是惠太妃娘娘的壽辰,今兒若是去不了靈隱寺,耽擱了給娘娘祈福,你擔待得起嗎?”

那管事臉上一僵,卻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打馬往後退了兩步。

崔嬤嬤撇了撇嘴,正要坐到車沿上催促車伕,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那管事抬眸一看,頓時大喜,狗腿似的跳下了馬車,匆匆上前去迎。

崔嬤嬤轉頭,就見打頭的兩匹馬拉的馬車,揚著高高的塵土行駛而來。

後頭還跟著足足五輛馬車,其中有兩輛上馱著一堆的箱籠。

等到了近前,車伕勒了韁繩,車隊緩緩停了下來。

而那管事立即上前,衝打頭的那輛馬車的車簾旁,拱手回稟著什麼。

不一會兒,簾子掀了起來,露出一張精緻又嫵媚的面容。

她梳著婦人髮髻,滿頭的紅寶石頭面,在陽光下閃得刺眼,反而破壞了那幾分嫵媚,顯得咄咄逼人。

一雙微微上揚的眉尾,看過來的時候,帶著幾分厲色。

那管事似乎說了什麼,她的眉頭蹙起,嘴角噙著一抹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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