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她們才派了丫鬟上前通稟,崔嬤嬤這才不甘不願地打斷了二人。

聽說定國公府裡三房四房的兩位夫人前來探望,秦初雪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地便要起身相迎。

沈懷瑾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

“如今你還病著,這些規矩也不必理會。”

他起身站起,方夫人先一步上前,笑著打趣。

“倒是咱們來得不巧,打攪姑娘和沈公子賞雪了,罪過罪過。”

“只是此前因著姑娘病重,我們不便探望,以免耽擱了姑娘休養,所以這才遲了多日。”

“不知姑娘今日可大好了?”

“原還有些忐忑,見姑娘氣色不錯,想來不日便能痊癒,我們也替姑娘高興。”

兩位夫人一唱一和,把來意講了個清楚,語氣中對秦初雪頗為客氣。

她們態度如此,也是因著沈懷瑾對秦初雪不同。

原本聽聞秦初雪不過是個外室,她們倒還覺得將其帶回府中,這沈懷瑾有些失了規矩。

可知曉秦初雪是為救沈懷瑾而重傷,也不由得重視起來。

有了這層救命之恩,加之已經進了定國公的府門,抬舉她不過是遲早的事。

好歹沈懷瑾也是靖王的嫡子,且前幾日聽到風聲,陛下駁了靖王嫡長子繼承爵位的請旨,如此一來,沈懷瑾極有可能繼承王位,那麼秦初雪怎麼說,也算是王府裡未來的半個主子,她們來探望一二也是應該。

沈懷瑾自然能明白這一點,替秦初雪謝了一番後,又寒暄幾句。

正好出來的時間不早,擔心秦初雪受了風寒,便藉口回屋招呼她們,當著方楊兩位夫人的面,將秦初雪抱回了屋。

兩位夫人對視一眼,越發的吃驚。

不過是個外室而已,竟叫沈懷瑾寵成了這般,不由得越發重視秦初雪。

等回屋安置好,屋裡也開過窗透了氣,四角的梅瓶裡,還插了樹枝開著一簇簇梅花的花枝,屋子裡少了薰香的濃重,反而多了淡淡的清香。

秦初雪心情大好,兩位夫人也是時常參加宴席的人,攀談起來如沐春風,一時屋裡倒也多了幾分歡聲笑語。

沈懷瑾見狀,也不便久留,叮囑了崔嬤嬤幾句後告辭離開,留兩位夫人陪著秦初雪閒談。

他走後,方夫人與楊夫人對視一眼。

方夫人拉起秦初雪的手,試探著問道。

“秦姑娘的家鄉是哪裡?”

“家中可還有其他的親人?”

“若是父母兄弟姊妹都在,不若接來咱們府上小住。”

楊夫人也湊趣點頭。

“是啊,咱們府上太冷清了,只我與三嫂屋裡還有幾個小的,若是秦姑娘家中還有什麼親人,倒不妨接來小住。”

“正巧馬上除夕,府裡熱熱鬧鬧的才好。”

秦初雪見她們說得很是真誠,不似作假,也是心中感激。

她忽的想起了前幾日做的那場夢,若夢裡的都是真的,怕是自己這身子的原主人,父母恐怕也難尋到。

畢竟她既到了人牙子的手裡,不外乎兩種可能。

要麼是被拍花子的拐了去,要麼是父母把她賣了。

無論哪一種,想要尋親,恐怕都不是一件易事。

加之前世的遭遇,讓她對父母兄弟天然沒有任何的期待感,反而更害怕再次被傷害,所以倒不如一個人來的自在。

更別說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身子的父母也與她沒有多少關係了。

秦初雪衝著兩位夫人搖搖頭說道。

“從前好些事兒都記不得了,如今也只我一人,倒也沒有其他親眷。”

方夫人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是為何,嘴上便開口安慰幾句。

楊夫人也如此,很快就轉了話題,聊起了除夕的趣事。

秦初雪這才驚覺,竟轉眼要過年了。

她還記得,記憶裡最熱鬧的年,是在縣城的盲人按摩館的時候,和師父、同事,還有老闆娘一家人一起過的那年。

後來她隨師父去了大城市,合租了一個房子,便只剩兩人一起過年。

再後來,師父也搬出去成了家,有了孩子,她就一個人守著奶奶的相片過年。

思緒飛得很遠,和兩位夫人說話就有些心不在焉。

見她出神,兩位夫人以為她是乏了,隨便尋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崔嬤嬤送完人回屋,見她還在發呆,上去輕輕喚道。

“夫人,可是累了?”

“老奴扶您躺下歇會兒吧!”

秦初雪回神,搖搖頭腦袋靠在迎枕上又發了會兒呆,忽的想起沈懷瑾,不禁開口問道。

“爺又出去了?”

“是,見您和兩位夫人聊得投緣,便出去了。”

秦初雪點點頭,想了想,試探地又問。

“嬤嬤,除夕咱們還是在這府裡過?”

崔嬤嬤倒是沒想到,她會問起這事兒來,有些不確定的搖頭。

“這個老奴不知,還得主子爺拿主意。”

“不過,靖王府那邊已經遞了訊息,讓主子爺除夕回去團聚。”

“說是明兒就派馬車來接,府裡什麼都備好了,還上請了太醫在王府裡候著。”

秦初雪愣了愣。

她知道沈懷瑾出身靖王府,而且崔嬤嬤還說過,府里老太太很疼沈懷瑾,那麼他回王府過年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若沈懷瑾去了靖王府,她留在定國公府似乎有些不妥。

雖說兩位夫人瞧著也挺和善的,但到底自己的身份有些尷尬,留下來過年很不合適。

想了想她對嬤嬤道。

“若是爺來不及交代,要不咱們自己先回去吧?”

“我在這,實在有些不妥。”

崔嬤嬤面露難色,她也知曉秦初雪的窘境,但沈懷瑾沒有交代,她哪裡做得了主?

可見秦初雪不自在的模樣,只好先寬慰幾句。

“夫人莫急,這事兒主子爺肯定有安排,老奴叫人給主子爺傳個話問問。”

“若是得了訊息,咱們再動身不遲。”

只是之後兩日,沈懷瑾似乎被什麼事兒給絆住了,就連崔嬤嬤也沒機會把話傳過去。

直到除夕夜前一日,靖王府來了兩輛馬車,卻是直奔她而來。

蔡嬤嬤帶著府裡的幾個丫鬟婆子,滿面笑容地進了院子。

見了她,崔嬤嬤的臉就沉了下去,攔在了屋門口沒好氣地問道。

“喲,這不是靖王妃身邊得力的蔡嬤嬤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蔡嬤嬤自然認識崔嬤嬤,兩人在府裡鬥了好些年,哪裡能不清楚各自的底細?

蔡嬤嬤皮笑肉不笑地甩了甩帕子道。

“哎喲喂,老姐姐好久不見啊,瞧您如今身子骨還如此健朗,我也就放心了。”

“這好些年不見,還以為您去伺候元王妃了呢!”

崔嬤嬤冷笑。

“沒等著蔡嬤嬤給咱們王妃磕頭認錯,我哪有臉見王妃?”

“廢話也別說了,今兒來究竟是做什麼,不妨直說。”

蔡嬤嬤也沒了好臉色,昂著下巴指了指屋裡。

“自然是接秦姑娘回王府。”

“王爺和王妃聽聞二公子有了個知心人,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又怕二公子不定性,委屈了秦姑娘,這不,命老奴來請了秦姑娘過府,也不必在外頭拋頭露面的。”

聽到這話,崔嬤嬤臉色越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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