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娘覺得有些好笑,卻兀自冷著臉,繼續說道:“其二,秦毓秀那般無禮,你為什麼要息事寧人?”

她再怎麼想都還是很氣!盧照安不是自詡是她的朋友麼?這種時候,居然不是幫他懟回去,而是不軟不硬地讓秦毓秀注意言辭,便走了?

就這麼走了!

她便是夜裡躺到了床上,依舊會生氣的程度。

盧照安茫然無措:“女子不應當喜歡被保護的感覺麼?”

他認為她是在替顧窈娘解圍。

顧窈娘癟癟嘴,看吧看吧,不怕沒人撐腰,就怕有人亂撐腰。

“你是在保護我還是拖我後腿?他含沙射影說我不安於室,你拉著我走了?”

盧照安抿著嘴,終究還是點頭:“下次不會了。”

顧窈娘覷著他覺得好笑。分明就是沒明白為什麼,甚至心底可能還覺得自已矯情,口裡卻答應得爽快。

“你可是覺得我事多?”

盧照安似是被驚了一跳,身子挺了起來,斷然否認:“沒有!”

見顧窈娘仍舊不信,他只得道:“我只是不太懂。但我又覺得已然說明白了,我再不懂,是我的問題。你既是不樂意,那我往後再不如此,便是了。”

“當真不嫌我事多?”

顧窈娘似笑非笑,仰視著他,看著他面上神情,由慌亂逐漸轉為鎮定。

“當真!怎會嫌你事多呢?女……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你既然介意,我以後不做這樣的事,便是了。”

顧窈娘覺得分外有趣,忍不住又道:“不嫌我事多,便是覺得我當真事多,只是礙於情面,不嫌棄。對吧?”

盧照安呼吸都滯住了。

怎麼和平常說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啊!只是這般挑事的樣子,他甚至覺得有些,可愛?

-

因著只有顧窈娘一個女子,又是盧家的莊子,顧窈娘不便留宿,用過晚飯後,顧窈娘便回了城。

如來時一樣,盧照安依舊騎馬在側,帶著人護送顧窈娘回家。

顧窈娘坐在車廂之中,隨著招財的前行,身子也在輕微搖晃著。

碧竹小心挑起簾子一角,見盧照安只是不遠不近騎在一側,貼得算不得近,方才小心又坐回了座上。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打算告狀:“娘子,今日是盧小公子將船推開,奴婢才沒能跟上您的。”

不是她不盡職,而是事情發展太快,她實在是沒反應過來。

那烏篷船走了之後,她在岸上和盧景安兩人大眼瞪小眼,最終盧景安說會帶她去接自家娘子,她才離開了盧家後湖那個小碼頭。結果自然是一直沒有找到人,再尋到一條船,去與顧窈娘會合。

再見到顧窈娘,已是她和盧照安自已回來。

倆人之間的氛圍好像已經不同,但她卻又看不明瞭。

顧窈娘面上帶笑:“無妨,我都知道。”

碧竹見她並未生氣,心下一鬆,連忙保證道:“娘子放心,我下次一定小心再小心些。”

顧窈娘抬起頭來,碧竹這才發現她眉眼彎彎,當真是不見半點生氣的模樣,便又大著膽子問道:“娘子,今日遊玩可還盡興?”

顧窈娘勾起嘴角:“差點吵了一架。”

碧竹瞪大眼睛,那還笑得如此開懷?

顧窈娘無心與她詳談,兀自思忖著今日之事,輕咬著雙唇,笑而不語。

-

宮裡賞賜下來很快。結束暑休後沒幾日,匾額和賞賜便送到了顧家。

賞賜下來這日,直接送到了永陽坊的顧家大宅中。

顧行之和顧窈娘都不在府中,只有巧娘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她急忙叫人去鋪子上將叔侄二人請回來,又上了點心果子招待著天使,命人取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親手遞到天使手中。

天使面白無鬚,卻假模假樣地摸了摸自已並不存在的山羊鬚,不動聲色地掂了掂荷包的分量,笑容越發深切起來。等待顧家叔侄二人時,也不見半點不耐。

顧窈娘和顧行之匆匆回府,洗漱更衣,接了旨,二人又分別給天使包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天使帶著自已已然無法隨風而動的袍袖,滿意地離開了顧家。

顧窈娘小心地撫摸著賞下來的匾額,如意雲紋的陽刻花梨木雕花匾木,中間鑲嵌著三個大字——第一商。

三個字龍飛鳳舞,筆走龍蛇,極為氣派,據傳旨的天使說,乃是聖人親筆所書就,閃著熠熠金光。

她想要探手去碰,口裡還道:“二叔,我是不是有病?我怎麼看著這個字在發光?”

顧行之將她的手拍開:“看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這就是金字!”

他一面故作嫌棄,一面卻也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很是開懷。

巧娘見狀,嗔怪地搖了搖頭。

一旁還放著許多金銀器物,和貢品絹緞,都是京城最時興的模樣。

顧窈孃親暱地挽著巧孃的手,讓巧娘先挑她喜歡的,拿去做衣裳。

“來人!將匾額請到……”

顧行之看著窈娘,見窈娘也看著她,便同她商量:“放到商號去?”

顧窈娘搖頭:“放到金玉樓。”

巧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為何不放置於府中正堂?”

原本正在為匾額去留爭執的叔侄二人,聽到這話,卻齊齊道:“不行!”

“為何?”

巧娘真的不理解,既然放家外總是無法達成共識,為何不能放在家中。

顧窈娘鼓著腮幫子看著顧行之,顧行之有些忸怩,見顧窈娘只看著他不說話,方才彆彆扭扭地說道:“要是放在家裡,不就沒人能看見了嗎?”

巧娘無語:“那您往後談事,便都請人來家裡大堂談。”

顧窈娘眼前一亮,也不等顧行之拍板,她立馬介面:“就這麼辦!”

顧行之雙眼一瞪,顧窈娘衝他扮了個鬼臉:“二叔,別老是瞪眼。日子久了,會和我爹一樣變老的!”

最終,“第一商”的匾額還是被請到到了顧家的正堂之中,匾額高束於堂上,日日有人擦拭養護,倒是當真被呵護得十分仔細。自此以後,顧家的正堂,便成了顧家所有人的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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