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軍心，襄陽城破

這段時間，關中大軍的攻勢是一天比一天猛，對他們的打擊也是越來越嚴重，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這些南宋士兵們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好多兄弟都是幾天幾夜沒閤眼，而且在城樓之上，無論是翁城還是外城，都有可能被關中大軍的猛烈火炮覆蓋。

和襄陽城隔江對望的樊城，此時也是危機無比，張勇率軍攻打襄陽的同一時間，也分出了一支軍隊在攻打樊城。

樊城和襄陽距離並不遠，可以說是隔城而望，甚至兩座城市還可以透過一座浮橋來連通。

（這個時期的襄陽和樊城還沒有聯接在一起，大概相隔了一段距離，但不是特別遠。

）

兩座大城首尾相望，形成了一座十分完美的防禦體系，不過這些天在關中炮火的攻擊下，此時也是搖搖欲墜了，兩城內的守軍士氣低迷到了極點。

天色暗下來之後，城外的關中大軍也是緩緩向後退去，躲在城樓之上的南宋士兵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身體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大批的南宋士兵此時都鬆了一口氣，癱軟無比的坐在地上，甚至都沒人願意動一下，去打掃一下旁邊的屍體。

“這場守城戰鬥，和我們以往打的守城戰鬥完全不一樣啊！”一個老兵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牛叔。

有什麼不一樣的啊！難道你們以前守城戰很好打嗎？”一個才剛剛被召集進軍隊的年輕士兵開口問道。

“唉！以前的守城戰，哪怕敵軍是我們的數倍甚至數十倍，我們都不擔心有著火石炮，還有震天炮，還有各種強弓，勁弩，滾石落木，我們守起城來，非常的輕鬆。

只要城內的糧草不斷絕，那麼敵人即使人再多，也拿我們沒辦法.”

老兵開口說道。

感覺到了一股喘不過氣兒的絕望，一股重重的擔子壓在了自己身上的感覺。

然後關中大軍就封鎖了兩座城市的聯絡，雙方雖然離得很近，但兩座城市已經完全斷開了聯絡。

但對於樊城，只是進行騷擾和圍困，防止兩座城市進行連線，互通物資，互傳輸信。

可不是嗎？蒙古人雖然同時攻打了兩座城市，但他們襄陽城卻是主要攻擊物件。

關中大軍的大炮，實在是威力巨大。

除非你把這座城圍到彈盡糧絕的地步，否則的話，想要拿下這座城市。

你得付出十倍甚至數十倍的傷亡才可以。

被攻破的狀況只有兩種，而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都和他們士兵沒關係，一是守城的將領直接逃跑，導致城市自己投降。

第二就是守城的將領帶著他們投降，想要真正攻破一座由大宋重兵把守的城市，還是相當困難的。

之前幾天，幾個從天而降的紅色閃電將西北，東南，方向的城樓都炸塌了，大量計程車兵甚至直接被埋在了地下。

有人說這是關中大軍拿出來的一種新武器，也有人說這是天上的雷神在幫助真正的真命天子，要攻破他們襄陽城，於是降下了雷罰。

“要我說，還是樊城那邊好一點，雖然也被攻擊，但那邊的炮火哪有我們這邊的猛烈啊！”一個士兵十分羨慕的望向了對岸的樊城，開口說道。

他們之前搭設的那座浮橋，可以連通兩個城市的浮橋，直接就被關中大軍的火炮給炸沒了。

以往守城戰的時候，他們在城樓之上還能嘲諷一下敵人。

但現在。

你只要站在城樓之上，關中大軍都有可能一炮過來把你炸死。

“可不是嗎？最近傷兵營裡那些人可是每天都在將屍體抬出來，那些被關中大軍火炮炸傷的兄弟們。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事情是這幾天城內流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

但現在看這狀況，這仗要是再打下去，別說守個幾年了，我看一個月都困難.”

“唉！原本按照將軍們的計劃，咱們這座城市至少可以守上幾年，城內的各種糧草補給，還有弓弩箭矢，各種兵器鎧甲都是應有盡有。

但要是真正打起仗來。

他們大宋計程車兵是不怕任何人的，不過這一次情況完全不一樣。

他們這些普通的基層士兵。

以往打仗，這些外族軍隊大多都是以勸降的方式來勸降守將，只要搞定了守將，他們這些普通士兵也沒辦法。

進去之後躺上幾天，運氣好的還能活下來，運氣不好的就直接去見了閻王爺.”

一個士兵垂頭喪氣的開口說道。

他們南宋軍隊十分擅長防守，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無論是面對金國，還是曾經的大遼，他們大宋在防守方面就從來沒輸過誰。

一直都是佔盡優勢的。

哪怕是那些運氣好點計程車兵，也沒好到哪裡去，只是保住了一條性命而已，哪一個不是缺胳膊斷腿，或者是眼睛被炸瞎，下半輩子能不能活還是一回事呢？

“那個兄弟倒還運氣好。

那些真正傷殘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受苦啊！”一個士兵感嘆的說道。

可不是嗎？他們都是窮苦人家，被逼著過來當兵的，咱他們大宋這地界上，當兵就被人看不起，就低人一等。

要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出來當兵啊！又不是在京城裡當禁軍。

這些年，他們大宋連年征戰。

不停的和關中交手，和蒙古軍隊打，甚至和紅襖軍還打過一次，基本上都是輸多勝少，當兵的是一個不小心就要把命丟下，完全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

“關中大軍的火炮很厲害，比咱們的火炮還要厲害。

以後大家在城樓上都小心一點，千萬彆著了道，被敵人的火炮給炸到.”

一個老兵將隨身的水壺取了下來，喝了一口，開口說道。

現在城樓之上可都不安全，城樓之上，只要讓關中的大軍看到哪個方向人多，那麼立刻就是一發炮彈打過來。

浩蕩的人群之中炸開，他們這些弟兄們就是非死即傷啊！這些天在傷兵營裡死去的兄弟，甚至不比戰死的兄弟少。

“牛叔，難道，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座城裡嗎？”年輕計程車兵開口問道。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兩個，一咱們的元帥不守這座城了，帶著咱們直接跑，我們興許還能活下來。

咱們襄陽畢竟是一座水陸城市，還可以坐船跑.”

老兵開口說道。

“那第二個呢，第二個是不是我們打贏了關中大軍，讓他們自己撤退.”

一個新兵開口問道。

“你小子在想屁吃呢，這根本不可能，第二個就是咱們元帥帶著咱們一起投降。

這樣咱們就能活下來了，至於讓關中大軍撤軍，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這一次是鐵了心的要把襄陽城打下來.”

老兵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十幾個士兵聚在一起，黯然神傷。

“這群當官的就想著自己，想著自己是保家衛國，可以名垂青史，封侯拜將。

哪管我們這些底層百姓啊！我看在關中王地界生活的百姓，也不是活不下去.”

“聽說活的還比咱們滋潤.”

“這些話我們直接說說沒問題，但千萬別給上官聽到了。

若是上官聽到了。

輕則一頓鞭子，重則掉腦袋.”

老兵開口說道。

“牛叔，要不要不我們投降吧，我們投降於關中王吧！那些中原的地區，投降了關中王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嗎？”一個士兵開口說道。

“去你的，咱怎麼能投外敵呢？那關中王可是蠻子走狗，就是憑藉一些江湖術士的把戲，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一個年輕計程車兵站起來，開口說道。

“那位關中王是蠻子走狗，是個江湖術士，這話你信嗎？你這個江湖術士能做到王爺，那我也去當江湖術士好了，若當走狗就能成為王爺，那我也當.”

一個叼著一根野草計程車兵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這年輕娃娃，上面說的話你也信？上面還說皇帝老兒是真龍天子呢！咱們這天子罪己詔都下了好幾回了。

而且，關中王這些年拿出了多少東西，哪一件東西是凡間的？自稱神人使者，自稱漢朝之人，這些話未必是空穴來風。

“可，可，這是孟元帥告訴我們的，孟元帥，他那樣的人物說的話，難道還有假嗎？”

“小夥子，越是這些上官，就越能騙人.”

“好了，不聊了，咱趕緊下去吧！別晚上關中大軍又放炮，到時候睡著覺去見了閻王爺，那就太虧了.”

老兵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帶著一幫子新兵，走下了城樓。

此時，城樓之下已經做好了一大鍋熱飯，幾個沒見過的年輕火頭軍，正在熬煮著一鍋湯餅。

趁著守軍輪換的時候，沒人知道這裡的廚師已經被掉包了。

“牛叔，今天的伙伕是不是換了？我怎麼看著面生沒見過？”

“管那麼多幹嘛？吃飽肚子啥事兒不愁.”

幾百個負責鎮守西側城樓計程車兵，就這麼吃下了一鍋有問題的食物。

“首領！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西北城樓的所有飯菜當中，全部下了迷藥，這些士兵應該會睡上一晚上.”

一個刺客開口說道。

“嗯！今天晚上很關鍵。

所有人都別睡，給我聽著城外的動靜。

只要翁城那邊打起來，那麼我們就開啟內側的城門.”

刺客首領開口說道。

回城已經快半個月時間了，能不能在今天攻破襄陽城，就看今天晚上了。

當天深夜，只有翁城計程車兵正在城樓之上站崗，而外城計程車兵此時早已在加了藥的食物幫助下，陷入了深深的夢鄉之中，和周公下棋去了。

此時莫約五千關中大軍，趁著夜色悄悄的來到了甕城，這幾天白天進行攻擊，他們可沒有閒著，而是不停的在攻擊城門。

此時的甕城城門，已經搖搖欲墜，只要再來上一記重炮，就可以轟爛這座小門。

“快快快，所有弟兄起來，關中的軍隊來了，關中軍隊晚上來襲擊我們了.”

城樓之上計程車兵們也很快發現了情況，負責守衛汶城的幾百名士兵迅速的爬了起來。

立刻就敲響了城樓之上的戰鼓，可奇怪的是，鼓聲響了之後，原本應該立即趕過來的支援的外城士兵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什麼情況？為什麼那邊計程車兵不過來支援？”負責守衛翁城的副將開口說道。

他們這些守衛問城的將士處於防禦的第一線，守護著一個城中城！

因為關中大軍強力的火炮，所以平常他們這些負責守衛翁城計程車兵並不多，只有200餘人。

如果發現敵人襲擊的話，就會立刻敲響陳路上的戰鼓。

在外城城牆、城下休息計程車兵們就會立刻聽到鼓聲，然後同樣敲響戰鼓，通知其他方向的友軍。

可今天在發現了有敵人來襲，敲響戰鼓之後，外城方向不但沒有敲起戰鼓響應，也沒有任何一個士兵過來支援的。

“所有人準備防守，你去外城那邊看看。

那幫狗日的什麼情況，為什麼還不敲響戰鼓？”守城的副將開口說道。

“殺！殺！”

此時，關中大軍推著三門重炮已經來到了城下，大量的盾牌給重炮掩護，防禦城樓之上敵軍的箭矢攻擊，三門重炮同時瞄向了甕城的城門。

這些天，在關中大軍不斷的炮火洗禮之下，現在這些城樓之上並沒有什麼太強的防守武器，因為都已經被關中大軍的火炮給摧毀了。

轟隆！轟隆！

三門大炮同時發出巨響，同時耳朵尖的守軍也發現，不只是他們這個方向受到了攻擊，其他幾個方向的翁城，也受到了關中大軍的攻擊。

不過好像就他們這邊的外城出了問題，守軍一直遲遲沒有趕來。

很快蒙古大軍就殺入了西北方向的甕城之中，緊接著在所有守軍錯愕的眼神當中，外城的城門直接被開啟，幾十個頭戴兜帽的人。

手持彎刀，還有連弩，已經將城下的守軍全部殺掉了。

“奸細，有奸細啊！該死的！外城的城門被開啟了，不好了，不好了.”

負責守城的副將立刻大驚失色的開口吼道。

他們這座外圍的甕城要是淪陷了，那還沒什麼關係，關中大軍也只不過是得到了一塊死地而已，而且外城方城樓，也可以有效的對問城內部進行攻擊。

“所有人跟我衝，將城門奪回來，重新關上.”

手持的副將怒吼了一聲，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帶著自己手下為數不多的兩百餘人衝下了城樓。

但很可惜，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排排槍響。

砰！砰！砰！砰！砰！

一陣槍響過後，這個守衛翁城的副將，和他的所有士兵們都集體倒在了血泊當中，不停的抽搐著。

“所有人動作快，內刻控制外城。

將西北側的城門全部開啟，在前方建立防守陣地，將所有的沙袋扛上去，將重炮架好，火槍軍，給我頂上去，還有盾牌手，保護好他們.”

負責指揮的關中將領開口說道。

今天攻擊西北側城牆的，是他們真正的關中大軍。

而且配備了火槍，還有重炮等武器，其他幾個方向是中原的軍隊，和河北的軍隊負責輔攻。

此時，城內的刺客也正手持連弩，不停的射擊，之前佈置的幾道障礙，埋下的地雷都已經被觸發，大量的南宋援軍正在趕過來，想要奪回外城。

但可惜的是，隨著越來越多的關中大軍湧入，一排排火槍瞄準了他們。

砰！砰！砰！的槍響聲不斷響起！

這些火槍就有如死亡的使者一樣，不停的收割著南宋大軍的生命。

在發起了幾次衝鋒之後。

南宋大軍的普通士卒們終於頂不住心理壓力，開始潰逃。

“這是妖術啊！那不是弓箭，那是就像打雷一樣.”

“我們都要死了，我們都要死了.”

無數計程車兵們開始四散奔逃。

其他幾個城門方向，也在發生激烈的戰鬥，河北大軍還有中原大軍的攻勢，一點都不比關中大軍弱多少。

雖然他們沒有火槍，但軍隊戰鬥力，也不是孱弱的南宋軍隊可以比得了的。

“殺！殺！殺呀！”數位河北漢人世侯，帶領自己的手下軍隊，扛著雲梯還有攻城車，不斷的發起進攻。

關中大軍的火炮這時候也進行掩護，不斷的對著城樓之上的南宋軍艦傾瀉火力。

南宋的守軍，做夢也沒想到。

白天的攻擊都是試探，夜晚的攻擊才是真正的殺招！

“那是什麼東西？是，是妖怪的眼睛嗎？”一陣猛烈的強光突然射在了南宋的城牆之上。

只見城下出現了兩個圓形的東西，好似眼睛射出了明亮的白光，將整個城樓之上照得一清二楚。

這兩盞大燈自然是張勇越野車上的燈具，拆下來之後插上電瓶。

就變成了一種照明工具，或者說也可以給敵人一些心理威懾。

在燈光的照射下，大量的關中士兵湧入城內，手持火槍嚴陣以待，另外還有大量的關中大軍正在湧入。

一隊傳令兵，也向另外幾個方向進攻的隊伍傳遞訊息，西北方向的城門被攻破，全軍著重進攻西北城門。

“哈哈，襄陽城被攻破了，襄陽城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