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無頭實驗體異聞錄

琴酒離開病房。

想起郵件的內容,他臉色愈發陰鬱,朝著另一方向的電梯快步走去。

這棟療養院上面是救治受傷或生病的成員的治療室,下面是組織的重要實驗室之一。

就在剛才,下面的負責人說有某個實驗體出現異常,希望他下去檢視。

組織實驗體會被關在最堅固的單人間內,房間內監控24小時開著,並且有人巡邏和看守,就這樣還能惹出爛攤子讓他去收拾……

琴酒對組織廢物感到心累,再想到房間裡的某人,心情更加不爽。

電梯沒有其他人,很快就把他帶到下面。

實驗室建在地下,常年照不進陽光,全天開著燈。

燈光落在塗得雪白的牆面上,把這裡照得亮如白晝,整個實驗室籠罩著一種難以言述的壓抑而恐怖的氛圍。

琴酒回憶著最重要的幾個實驗室的位置,朝左側那條路走去。

這裡比上面的療養院大得多,每隔一段就有監控,佈置的角度沒留下一點死角,如果有老鼠闖入,看守會第一時間發現。

一路上沒什麼人,就在琴酒即將穿過第三道大門時,旁邊的那道門突然開啟。

琴酒眼神一凜,在那人出來的瞬間,拔出槍直指對方的腦袋。

“?!!”

對方穿著一身實驗室常見的白大褂,高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神色驚慌道:“琴酒先生,是我!別開槍!!”

“……”

認出對方是這裡的負責人,手裡沒有武器,琴酒也沒有放下槍,甚至往前抵住了對方的額頭,冷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近在咫尺的槍口,負責人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不同於那些為科學奉獻一切的狂熱分子,他加入組織不過是圖錢多,外加這裡容忍他一些正常研究所無法包容的癖好。

他對組織的那些研究不那麼上心,還暗中吐槽那是異想天開,結果……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他緊張無比,就怕這位殺手手指一動就直接送他上天。

他吞了口唾沫,勉強發出聲音。

“……您和我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琴酒緊盯他的一舉一動,用眼角餘光掃向他們身邊尚未關閉的房間。

室內溫度明顯比外面低,站在門口就有股寒氣迎面襲來。

這是一間私人休息室,房間左側成列著一排玻璃展示櫃,上面放著一個個類似學校實驗室內收藏標本的玻璃罐。

只是裡面的“標本”,不是動物或植物,而是人體各個部位——有的是手掌,有的是眼球,有的是沿線條切開的肌肉,什麼都有。

“那些是什麼?”

負責人乾笑道:“我的一點個人收藏。

那些實驗體,其中一些身體部位很漂亮,一把火燒了實在可惜……所以在他們死後,我會把那部分取下,經過防腐處理好好儲存起來……”

他對活人毫無興趣,只對死人身體有感覺。

見琴酒臉色不佳,他立刻補充:“這是得到那位先生允許的.”

“……”

琴酒對這種惡趣味到變態的嗜好懶得評價。

這些靠腦子吃飯、需要更多精力才能培養或拉攏的傢伙,某種程度上遠比他們這些殺手重要,那位先生的確會包容他們某些不會影響研究的怪癖。

想到這裡,琴酒終於放下槍,示意對方帶自己進去。

負責人和琴酒一起進入房間,同時開始說明情況:“在今天的實驗裡,一個長得不錯的孩子快不行了,我就按照慣例,讓人把他的頭割下來……”

“他那時還活著?”琴酒一下子就找到關鍵點。

負責人的笑容一僵:“那……本就是個失敗的實驗體,身體素質極其糟糕,即使今天不死,也撐不住這周.”

“……”

琴酒沒有說話,內心狠狠記了對方一筆——不是為了可憐的人型小白鼠鳴不平,而是為對方鑽空子的行為。

兩人在一個玻璃罐前停下。

瓶子底部貼著便籤,上面時間是今天。

琴酒看清了裡面所封存的東西,那是一顆人頭。

大約二十出頭,中長的黑髮下是一張清秀的臉。

面容沉靜安詳,彷彿只是睡著了,或許是因為剛死不久,臉頰的面板看上去依然光潔細膩。

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在頸部,斷口處並不齊整,恐怕是用了並不鋒利的鈍刀,或是在切割過程中,曾經劇烈掙扎過。

琴酒看著這顆頭顱,眉頭逐漸擰起。

大約是作為見多了屍體的殺手直覺在作祟,他總感覺眼前這顆人頭,好像還活著。

——甚至此時此刻,就泡在裡面呼吸著。

“他是傍晚時分死的,半個小時前,我處理好他的頭顱,讓底層成員去銷燬他的屍體,但是……”

像是想起什麼極為驚悚的事,這個手中鮮血不比任何一個組織資深殺手少的科學家,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但是,在我再次去看他體內的生命檢測裝置資料時,看到他竟然……竟然又有了心跳.”

“而且其他的生命體徵,體溫、呼吸、血壓,也一項接著一項,恢復到正常值.”

“…………”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琴酒,聽到這話也睜大眼睛。

為時刻監控每個實驗體的身體情況,組織會在他們體內植入組織開發的生命檢測裝置。

這種手術比醫院裡的心臟支架手術更簡單,植入者當天就可以活動。

這種生命檢測裝置有時無法遮蔽訊號,會被一些儀器掃描到,但整體上很少出現故障。

面對違反自然規律的事實,琴酒很快冷靜下來,不管是詐屍或是其它什麼,他只知道慌張解決不了問題。

“他身體現在在哪?”他問。

負責人冷汗流到了眼睛裡,聲音細如蚊吶道:“不見了……”

“不見了?”

琴酒聽得一清二楚,氣極反笑。

面對他那森冷的殺氣,負責人身體抖得像篩糠,他趕忙從旁邊的桌子上抱起膝上型電腦,在上面飛快操作幾下,調出一份記錄,接著翻轉電腦,將螢幕正對向琴酒。

那是一份監控錄影。

負責人顯然很瞭解琴酒,知道他疑罪從有,知道他比起別人的嘴,更相信實物證據。

屋內沒有監控攝像頭,這是門口的畫面,琴酒看到一壯一瘦兩個成員架著一具無頭屍體進入房間,房門很快緊緊閉上。

“在看到他重新出現心跳後,我立刻衝去平時處理屍體的房間,但在進去後,我只看到被叫去處理的成員倒在地上.”

“房間除了那扇門,沒有其他出口,通風管道連小孩都鑽不進去。

我檢視焚屍爐內部和門外的監控,裡面沒有燒過東西,監控裡除了我和那兩名成員,也沒有其他人進去或是出來.”

“那具屍體……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毛骨悚然的感覺爬上後背。

這話一出,原本溫度就低的房間,瞬間多了幾分不屬於人間的涼意。

————

同一時間,上面的病房內。

青柳彬光從病床上猛地起身,左手抄起床頭櫃上的槍,直指窗臺下的陰影處。

只見那片陰影如有風吹過水麵般泛起道道波紋,一團模糊的東西出現在陰影中央,輪廓逐漸變得清晰,一個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來者穿著實驗服,赤腳站在地上,可能遭遇過長期的苛待,他胳膊瘦得像根一折就能斷的竹竿,手臂靜脈處更是有很多肉眼可見的針孔。

而他的脖子上,空空蕩蕩。

這是一個無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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