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進門後的事情了,從進門開始——或者說從自已離開家門的時候,常安的溫柔就開始了。

方逸伏著身子低著頭,不知道顧鯉現在在做什麼,但是對方一直不開口,可能就是不打算回答了。於是乎,他就準備起身告辭了。

但是此時,對方忽然開口了:“確實是笑著的。”

他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發現對方此時正笑眼盈盈地看著自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而後又聽到她說道:

“嫁給自已心儀的郎君,為何不會開心,又為何不會笑呢?”

方逸身形僵住了,問道:“鯉兒你當時就中意於他了嗎?”

“我也說不上為什麼,當時他親自來家裡提親的時候,我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顧鯉如此說道,“到現在,那種感覺也是越來越重,甚至消磨不去。”

“或許這就是話本里說的:喜歡吧。”

方逸聽到這裡,嘴角微微地抬起,最後站直了身子,似乎是卸下了什麼重負一般,說道:“既然如此,我的問題便也問完了。”

“你這次回揚州,打算做什麼?”顧鯉此時就問道。

方逸笑了笑,說道:“早上的時候,我已修書一封送至揚州,讓我父親尋一個好娘子。屆時我回去後,便去提親。”

“也是時候要成家了,屆時成家後,我也不會再回到長安了。可以說,此次一別,便是無期。”

顧鯉點點頭,說道:“那便提前恭喜你了。”

方逸點點頭,隨後雙手抬起,擺出一個行禮的手勢,朝著顧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多謝侯夫人給在下的薄面,肯回答在下的冒昧之問。”

“在下告辭,請夫人代在下向定康侯問個好。”

顧鯉微微頷首,道:“慢走。”

方逸此時上了馬車,進了馬車,只留下一句:“夫人,且留步吧。”

而顧鯉也沒有目送方逸離開,在他上了馬車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馬車上,福哥看著窗外逐漸後退的景物,問道:“公子,我們這就離開了嗎?”

“是啊,該離開了。”方逸伸出手拉下了車窗的簾子,說道。

“那......常永和您不試探了?”福哥不依不饒,繼續問道。

方逸搖搖頭,說道:“還需要試探嗎?若常永和對鯉兒不好,那鯉兒對他的一切感情,今天都不會出現。”

“那公子,咱們這一走,還會回來嗎?”

“不回來了......”

此時,馬車忽然停下了,隨後就聽到了馬車外傳來了一道聲音:“站住,例行檢查。”

方逸這便從馬車裡出來,取出了自已的文牒,交給了士兵。士兵看完後,說道:“這位郎君,我們需要檢查一下您的車內與貨物。”

“請便。”

方逸沒有阻攔,而是任由士兵檢查著自已完完整整帶來、又完完整整帶走的所謂聘禮。而趁著士兵檢查的空隙,他抬起頭看著長安城的城門,看著看著,又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去,看向自已來時的方向。

“好了,這位郎君,你們可以出城了。”士兵此時也是檢查完了貨物,向方逸說道。

“多謝。”方逸微微頷首,坐回了馬車裡。

方逸的車伕就直接驅使馬車,朝著城門外而去。

“福哥。”

“公子我在。”

“你說,我未來的娘子會是什麼樣的呢......”

......

皇城宣政殿中,李隆基此時正在聽臺下的彙報,正是前段時間源乾曜所提出的“外放”政策。按照目前彙報的情況來看,那些大臣們都執行得很好。

彙報完畢後,李隆基就轉向了源乾曜,問道:“源丞相,你現在感覺如何?”

源乾曜往前走出了一步,說道:“陛下,如今已是外放了不少子弟。既然如此,臣就懇請陛下,向外尋找合適的賢能之才,用於填充長安城內的虧空。”

李隆基此時就來了興趣了,招納賢才,他現在就特喜歡招收各類有能之士,便問道:“源丞相你且說說,為何還要外招賢才?”

而源乾曜便解釋道:“臣當時說,城內子弟眾多,而城外的賢才多。臣之所以向陛下懇請要外放子弟,其實就是為了能招納天下賢才。”

李隆基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源丞相你有心了。但是如今離春闈尚遠,如何能招納賢才呢?”

“陛下,臣記得治理惡錢時,陛下還外派了監察御史,用於探查是否有惡錢殘黨。”

“確有此事。”

源乾曜此時便說道:“監察御史可代陛下巡查天下,自然也可代陛下巡查天下之才幹啊。”

“天下居外官員之多,其中必然有臥虎藏龍、不受伯樂之人。讓監察御史在巡查惡錢之時,替陛下尋找是否有合適之人,若是才能足夠,自然可將其引薦於陛下面前。”

“善!”李隆基十分滿意源乾曜的說法,說道:“源丞相你實乃大善!既然如此,朕就依你。傳令中書,擬定詔書:”

“命各地巡查惡錢之御史,巡查之餘,為朕尋賢能之才。若有遇賢才者,可急信入京傳報,且不受禁阻。如若有知情不報或是謊報者,重罰之。”

源乾曜此時就彎下身子,朗聲說道:“陛下聖明!”

“多謝源丞相的方法,如此一來,朕絕對能招到不少的賢才。”李隆基笑道。

但是此時,有一道聲音傳來:“但是源丞相不知是否忘了,招納地方官員,那空閒的職位又當如何呢?”

聽到這裡,李隆基也是想到了這麼一碼事兒,而源乾曜看向了說話的那人——正是張嘉貞。性格乖張剛愎自用的張嘉貞與溫和謙遜的源乾曜,二人根本不對付。

加之前者聽到李隆基稱讚源乾曜的時候,心裡不免就有些嫉妒,便開口插嘴了。而源乾曜也不惱,就只是這麼回覆道:“張丞相莫要心急,且聽我說。”

李隆基此時也是開口打了個圓場:“源丞相,張丞相所說的並不錯,這些空餘出來的職位,該如何處置?”

源乾曜答道:“陛下,長安城中不是已經外放子弟了嗎?這外放,定然不是就這麼讓他們出去玩的,而是學習的。”

李隆基一聽,頓時就明白了源乾曜話裡的意思,便問道:“莫非,源丞相要外放的那些子弟,來代替那些空餘的職位?”

“回陛下,正是。”源乾曜說道,“那些外放的子弟,不僅可以填補地方的空缺,在職位上進行學習,而且若是這些人中有賢能者,說不定也能帶領地方的變化。”

李隆基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源丞相想得如此周到,當是眾卿學習之榜樣啊。”

“既然源丞相都想出瞭如此完整的方法,那朕又豈有不支援的道理?”李隆基又說道:“傳令中書,擬定詔書。若是監察御史有遇賢才,就近命外放之子,前去任職。”

聽到這裡,張嘉貞不由得“哼”了一聲,而李隆基此時是看出了他心中的不滿,便說道:“張丞相,你也是要向源丞相學習一番,學習其之謹慎,不可乖張行事。”

沒辦法,這是皇帝所說的話,張嘉貞只好抬手行禮,說道:“是,陛下。”

隨後,又是照例問了一下牛痘疫苗的接種情況,以及最近查出的惡錢之事後,就客套地問了一句:“眾卿可還有要事要說,若無要事,那便退朝吧。”

於是乎,諸位大臣都跪下來,嘴中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李隆基在離開前,留下了一句:“源丞相,你且不急離開,來尋朕吧。”

“是,陛下。”

眾位大臣起身,獨留源乾曜一個人在原地站著,此時張嘉貞就從他的身邊走過,面色看上去十分不好。走過去的時候,源乾曜還能聽到張嘉貞的一聲冷哼。

確定所有的大臣都離開了之後,源乾曜就繞過了宣政殿,來到了殿後。而李隆基此時正在門口等候多時了,源乾曜走上去,問候道:“陛下。”

“源丞相來了?”李隆基此時伸出手,引路道。

“是,不知陛下此事傳喚老臣,可是有事要吩咐老臣?”源乾曜此時問道。

李隆基說道:“源丞相你方才所說的這個方策,當真是不錯。”

“陛下過譽了。”

確實是過譽了,畢竟這麼深處的事情,可不是自已想幹的。所以準確來說,今天所說的一切,其實都是常安的計策和功勞,自已就只是個開口幫著說話的。

“這個計策,可是源丞相自已想出來的?”李隆基此時話鋒一轉,問道。

源乾曜愣了一下,這可不好解釋,便轉而說道:“陛下何出此言?”

李隆基笑了,說道:“朕是知道源丞相你的,你為人謹慎,從不會做如此大膽的方法。外放權貴子弟,又要廣招天下賢才,並指出要外放子弟代替之。”

“如此大膽的計謀,朕只在某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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