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歷史重現
皇帝受傷，但不計前嫌仍重賞有功的臣子，這也算是可以寫進史書的一段佳話。
崇禎在皇后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等待著宋應星的到來。
上一次讓王承恩把事情搞砸了，這回的君臣相會，一定要做到完美。
過了許久，就在崇禎耐心快要耗光的時候，小太監前來通報，說是宋應星來了。
崇禎急忙讓皇后把自己扶起來，周皇后勸道：“陛下剛剛好轉，還是龍體為重，在床上等著宋大人就是了。”
“那怎麼行？”崇禎擺擺手，“宋卿這次立了大功，收復遼東有望了。朕若是待在床上，豈不是慢待了功臣？”
在他的堅持下，周皇后無奈，只好攙扶著崇禎來到門口。
崇禎仍是面帶微笑，雙手微張，做好了厚待功臣的樣子。
只見對面，宋應星面色憔悴，形容枯槁，戴著鐐銬，艱難地走了進來……
崇禎又一次傻眼了，怎麼這劇情如此熟悉，彷彿前幾章發生過一樣，連個字都不帶改的。他甚至都能猜到宋應星接下來要說什麼：
“罪臣宋應星叩見陛下！”
果不其然，宋應星見到崇禎，直接跪下，重複了這句話。
崇禎有些無奈了，怎麼創造一段君臣佳話這麼難呢！
但宋應星畢竟是立了大功的，崇禎也不能讓他一直跪著，於是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宋卿，你這是怎麼了？”
“回陛下，罪臣沒有處理好火藥，以至於陛下試槍的時候發生意外，傷了陛下的龍體。臣有罪啊！”
崇禎趕忙安慰：“宋卿何錯之有？是朕執意要試槍的，況且這火藥威力如此之大，若是我大明的軍隊都裝備這樣的火藥，區區建虜，又何懼哉！”
說罷崇禎腦海裡又幻想起了百萬大軍炮轟赫圖阿拉的場景，他迫不及待地期望這一天早日到來。
“宋卿，你們研製的火藥威力遠勝於以往，可是發明了什麼獨特的秘方嗎？”
“啊這……”
宋應星不知如何解釋，畢竟他也沒想到這火藥的威力怎麼會突然提升，明明是同樣的配方，怎麼這個就變得特別了？
“陛下，臣也不知這批火藥為何威力如此之大，製作時也是用的以前的配方。”
崇禎猶如被潑了一盆涼水，剛剛燃起的希望的火苗就這麼被澆滅了。
難道說這批火藥是天賜的，用完就沒了？那可不行啊，就這麼點，還不夠神機營打一輪的！
“宋卿，朕命你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如何也要弄明白火藥威力提升的秘密，事成以後，朕必有重賞！”
“臣領命！”
宋應星答應的十分乾脆，不僅僅因為這是皇帝的命令，也因為這種火藥關係到大明的安危，千萬百姓的安全。同時作為一個科研人員，他同樣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慾，無論如何，他也要把真相搞清楚。
撤掉了鐐銬，又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宋應星便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工坊。
錦衣衛的孫千戶看到宋應星安全回來，又切換成之前那副諂媚的嘴臉，湊到宋應星身邊說道：
“宋大人，在下就知道您深受陛下重用，一定會平安無事。剛才在下只不過例行公事，請宋大人別往心裡記恨小的。”
宋應星滿腦子都是火藥的事，孫千戶的話就像金針菇一樣，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壓根沒記著一個字。
此時工匠們也早就回到了工坊，他們看到宋應星迴來，也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直到宋應星告訴他們崇禎安全無恙，沒有懲罰他們時，一個個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陛下要求我們把這批火藥研究明白，說說吧，你們有什麼看法？”
工匠們反覆思索回憶，也沒想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按理說這批火藥無論配方還是製造過程，都和其他的一般無二，只不過由於太晚了，就沒有測試封罐，直到今天陛下要試槍的時候，才拿出來。”
“會不會是晚上受潮或者出了什麼意外，才變得不一樣的。”
宋應星感覺很有道理，便問道：“昨晚是誰在看守火藥庫房？”
小宋和小任聞言站了出來。
“你們看守的時候，裡面有沒有出現什麼動靜或者別的事情？”
“沒……沒有吧……”
“嗯……昨晚挺安靜的……哪……哪有什麼動靜……”
宋應星畢竟是做過地方官員的，雖然官職不大，但也見過不少人和事。什麼貓膩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面前的小宋和小任，眼神躲躲閃閃，說話底氣不足，整個人扭扭捏捏， 明顯是做賊心虛，心裡有鬼。
宋應星也不和他倆廢話，直接威脅道：“此事關係到大明的江山社稷，陛下十分重視。如果你們不說實話，那隻好就換個人來問話。”
一旁的孫千戶很有默契地接著說道：“我們錦衣衛別的本事沒有，撬開嘴巴問出實話的能耐還是有的，兩位詔獄走一趟吧。”
孫千戶一聲令下，錦衣衛們衝上來就把小宋和小任抓了起來。
兩人嚇得臉無血色，急忙向宋應星求饒：“宋大人，我們錯了，我們說實話，求宋大人別把我們兩人關進詔獄啊！”
見目標達成，宋應星讓錦衣衛將兩人放開，“本官信你們一次，希望你們將昨晚之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你們。”
小宋和小任仍心有餘悸，哪還敢說謊話，便將昨晚和大頭一塊偷吃白糖的事，一五一十地坦白了出來。
躲在人群裡的大頭也被揪了出來，此時的他和另外兩人一樣，也是兩股顫顫，面無血色。
宋應星又向大頭問話，得到的回答和那兩個人如出一轍。
“我們三人也是無心之過，求宋大人饒了我們一次，我們再也不敢了！”
宋任頭三人衝著宋應星一再磕頭求饒，宋應星也不打算和這三個計較。
“你們是說，白糖灑在火藥上，然後你們又攪拌了攪拌？”
宋任頭一塊點頭，小宋說道：“大人是這樣的，我把罐子拿走，小任往白糖上蓋上火藥，大頭攪拌的。”
“難道火藥威力提升的關鍵是白糖嗎？”
宋應星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整自己的想法，他讓人把剩下的白糖拿來，然後對著眾人說道：“我們這一次實驗，說不定能改變大明的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