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濟爾哈朗：我見鬼了，你信不？
看著從薊州城上源源不斷投下來的手榴彈，多爾袞不禁納悶道：“這特麼是老母豬下崽了嗎？沒完沒了了！”
他先是讓投降了的明軍以及八旗裡的漢人打頭陣，幾輪下來之後，所剩無幾。又換成蒙古人充當先鋒，結果沒幾下，這些蒙古人就哭爹喊娘地四散逃開了。
到最後只能派出自己的八旗兵了。
多爾袞有些捨不得，畢竟這些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一旦自己的兩白旗實力受損，那他在爭奪皇位的時候，說話都沒底氣了。
“本王就不信這個邪了，明狗那玩意兒就沒有用完的時候！”
多爾袞殺紅了眼，此時盡顯賭狗本色。梭哈，通通梭哈。打贏了，挺進中原，殺進富饒之地，財物！奴隸！應有盡有！
多爾袞一聲令下，八旗精銳開始了瘋狂的進攻。守城士兵看著如同瘋狗一樣的建虜，心裡面也有些膽寒，握著木柄的手微微顫抖。
白廣恩見士氣受到了影響，趕緊大喝道：“都別愣著，把你們手上的傢伙通通扔出去。建虜也不是鐵打的，遇到手榴彈照樣玩完！”
一旁的參將在白廣恩耳旁小聲勸道：“大人，省著點用吧，咱們的手榴彈不多了。”
白廣恩心裡一緊，低聲道：“怎麼可能？不是有五十箱嗎？”
“大人，東西再多也沒建虜人多呀，剛才幾次攻擊，就消耗了十之七八，剩下的也就只夠兩三輪了。”
白廣恩有些糾結了，這手榴彈可是他們守住薊州的底氣。若是沒有了，那麼薊州失守便是早晚的事。依照建虜的脾氣秉性，攻入薊州之後，肯定會大肆屠城，到時候誰也活不了。
參將見白廣恩面帶猶豫之色，又勸道：“大人，要不咱們省著點用，先用弓箭，等建虜以為咱們手榴彈用光時，便會大舉進攻，到時候再用手榴彈，如何？”
白廣恩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虛虛實實，讓建虜猜不透咱們的家底。即便手榴彈用完了，他們也不敢貿然進攻。
“好！就依此計行事！”
而另一邊，建虜冒死衝鋒，死傷頗多，多爾袞都看著有些肉疼了。他正猶豫是不是要鳴金收兵時，一個士兵過來彙報戰況：
“啟稟王爺，薊州守軍不再投擲火器，又該用弓箭巨石防守。”
“好！”
多爾袞精神為之一振，“明狗的火器終於用完了！傳本王令，全力攻城，爭取天黑之前拿下薊州！”
建虜士兵見對面又拿起了弓箭，頓時信心大增。這才是熟悉的劇本嘛，只要不用那個轟隆隆的玩意兒，老子一人能打三個明軍！
帶著滿腔的怒火以及對勝利的渴望，建虜開始了最後一輪聲勢浩大的攻勢。
然而等這些建虜來到距離城牆還有一箭之地時，忽見天上密密麻麻地彷彿下雨一樣，等距離近了仔細一瞧，不禁發出了哀鳴：
“不是吧，又來？”
緊接著還是連綿不絕地爆炸聲。
多爾袞看著這一切，不禁大罵道：“卑鄙的明狗，居然耍手段陰本王！”
他一時情緒激動，竟然急火攻心，噴了一大口血。
旁邊的將領趕緊勸道：“王爺，咱們還是撤了吧，進入明國不一定非得經過薊州。咱們沒必要拿著人命在薊州城上死磕啊！”
多爾袞遙望著薊州，他握緊雙拳，不甘地怒吼道：“總有一天，本王要踏平薊州！”
不久之後，鳴金收兵。多爾袞帶著這些殘兵敗將，不得不後撤，哦不，是轉進到其他地方。
看著如潮水般退去的建虜，白廣恩懸在心中的石頭可算落了地。
“幸好建虜退兵了！”
剛才地那一輪攻擊，把薊州最後的一點手榴彈全部用光了，如果多爾袞把心一橫非得在薊州死磕，那麼他老白遲早要壯烈殉國。
“手榴彈可是個好東西啊，待會兒我給陛下寫捷報的時候，一定要陛下多送點過來。”
其實不用白廣恩催，當崇禎得知薊州遭到攻擊時，就當機立斷，派人又送去了五十來箱，現在還在路上。
當初太祖提議，與其用著一個月造槍造炮，還不如多造些手榴彈。
當崇禎把太祖賜予的手榴彈設計圖交給宋應星時，後者立刻被吸引住了。詳細看過之後，宋應星直言這是可以改變戰爭模式的武器。
比起槍炮，手榴彈的好處在於，只要簡單，使用方便，一學就會只要有手就行。並且還可以把他們最新發現的白糖火藥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於是兵仗局這一個月，別的都不做，全力生產手榴彈。
藉助蒸汽機的強大威力，產能比起純手工提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在經過測試，見證威力後，崇禎也感慨道：“若是我大明將士人人裝備此物，遼東無憂矣！”
鑑於薊州的重要性，崇禎決定，將首批生產的五十箱手榴彈，全部送到薊州。
也正是靠著這五十箱手榴彈，薊州最終贏得了這場攻防戰的勝利。
至於失敗的那一方，多爾袞帶著士氣低落的大軍，離開薊州一帶後，就地紮營，稍事休息，然後再研究一下別的路線。
在中軍大營裡，多爾袞正在統計兩白旗的傷亡情況，這一戰光是八旗兵丁死傷就超過了三成，可謂是傷筋動骨，多爾袞看著就感覺心裡在滴血。
這時，他提前派出的探子過來彙報：“啟稟王爺，西邊五里處出現一支大軍。”
多爾袞不禁一驚，“莫非是追擊過來的明軍？”
他很快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現在的明軍還沒有這個膽子。“難道是那些流寇？”
這個倒有可能，流寇不同於明軍，雖然大多都比較菜，但是那幾個硬茬也同樣不好惹。
“看清楚是誰的隊伍了？”
“稟王爺，由於天太黑了，看不太清。”
“廢物東西，再探再報！”
過了一會兒，探子再次來報：
“王爺，這下全都弄清了。”
“那究竟是明狗，還是流寇？”
“回王爺，都不是，這支大軍咱們自己人，是鄭親王統領的那一支。”
多爾袞聽了都糊塗了，“濟爾哈朗？他們怎麼跑這來了？”
這時，大營外面人聲鼎沸，多爾袞走出一看，正是濟爾哈朗帶領的那支大軍，和他們合流了。
只不過看他們那個樣子，士氣比自己的還要低落，而且很多士兵臉上都帶著恐懼。
至於濟爾哈朗，更是憔悴的彷彿老了十來歲一般。
多爾袞趕緊把濟爾哈朗接到中軍大帳，此時也不管什麼皇位競爭了，他關切地問道：“你們是打了敗仗了嗎？怎麼變成這副樣子？”
“唉，比打了敗仗還憋屈！”
濟爾哈朗長嘆一聲，接著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對多爾袞說道：“你相信世上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