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狗看著被礦車壓扁的小汽車,以及裡邊血肉模糊的一團,他的嘴角,現出一絲猙獰笑意!

那笑容中,充滿了殘忍和狂妄,更讓他的腦中,漫出一種將他人命運,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快感,以及對未來征服這個地方的期待!

按衣海凡的承諾,以後南風鎮稀土礦山的運輸權,會全給他!

那他文二狗不僅將發大財,更意味著自己會牢牢扼住綠谷縣獨一無二的稀土礦的運輸咽喉。

現在,按礦山的規矩,來拉礦的車,需排隊等候裝車!外部來的車多,那就需要排隊等候,有時候等幾天,才輪到裝車!那麼,他拿下運輸權證後,這礦山的運輸權在他手上,他想讓誰的車拉就拉,想讓誰排隊就排隊!

衣海凡當時還說過,要重整趙永東的油站,會讓他佔一部分股份進去。嘖嘖,可以想象,這也是美得流油的事兒!只要手捏運礦的大權,那麼,要求那些運礦的車,到自己加油站加油,那是水到渠成之事。

到那時,雙重利好疊加。他文二狗不僅身價暴漲,富甲一方。

而且,有了和衣海凡這麼一層關係,那不用說,以後他文二狗,將不再是文哥,也不再是曾經被人看不起的勞改犯。

他將一躍成為綠谷縣官商兩道的紅人,就連那局長,鎮長,見他得叫文總、文先生。他們文氏一族,也將成為綠谷縣新近崛起的至尊豪門。

文二狗盯著眼前的慘狀,心頭狂妄的浮現這些念頭後,還是按照常規的程式,報警,向上反映這裡發生了交通事故!

很快,這狹小的鄉道上,便是警車鳴叫,四方震動。

交警們一看眼前血肉模糊的場景,怎麼也沒想到,這會是蓄意的安排?他們懷著萬分悲痛的心情,將報廢的汽車拖走,將趙永東和小銀的屍體,送到火葬場封存冰棺之內,將肇事司機拘留……

然後通知兩邊的家屬,來協調處理。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文二狗才給衣海凡打電話。

在電話中,他故意壓低聲音道:“衣老弟,你頭疼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相信,你已經聽說這事了吧?怎麼樣?……我弄得,還利索吧?”

衣海凡在事故發生不久,其實就聽說趙永東出車禍之事!

畢竟,趙永東身份特殊啊,而且是一屍三命!

除了趙永東和情人小銀之外,還有小銀肚子裡,懷了個孩子,現在已經5個月了!這事兒,直到車禍發生後,在清理現場時,才發現這胎胎兒被擠得從她的裙襬間露了一截出來……

衣海凡想到慘狀,本想責備文二狗兩句,但想到他這件事情,確實辦的利索乾淨,絲毫沒有什麼破綻,便冷冷道:“這事兒,我知道了!你給我低調點……要你那手下,也嘴巴嚴點!還有礦山那邊,都給配合點。再過兩個月,咱們再聯絡……我保證承諾的事情,會給你兌現!”

“好!”

文二狗爽快答應後,不僅讓礦山的車隊,主動配合接受各種審查,接受相關部門的覆盤以及調查,甚至,在趙永東的家屬,從港島匆匆趕來了夏家礦山這邊後,文二狗還讓自己兩個手下、以及會計沈小花,陪同他們來到事發現場,還原當時的場景。

而在衣海凡這邊,在掌握到出了這件事情後,他加大了在縣裡邊的處理力度,不僅讓縣裡成立副縣長紀明軍為首的處理專班,專門對死者家屬進行安撫和接待!

而且還要求保險公司和礦山方面,在對按照國家同樣的標準,對死者進行100多萬元的賠償之後,再由縣裡面籌措200萬元,專門賠給趙永東的家屬,算是綠谷縣對外來投資者重視,對趙永東家屬的慰問。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若是有錢,再加上有權,那簡直真能將乾坤大挪移!

透過衣海凡和文二狗的這番運作,引發全城轟動的港商老闆出車禍之事,就如這個季節飄過綠谷縣城的一陣秋雨。

這秋雨,或許能打溼人們的衣裳,也能讓人感受瑟瑟涼意。

但是,時間僅僅就那麼三四天,待到這幾天過去,天空,又是那麼秋高氣爽,雲淡風輕!一切的一切,都成為過去。

在推進處理趙永東屍體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衣海凡在暗中,也給運籌帷幄的這次事情的市長曾雲打了電話。

他在電話道:“曾叔,您前面交待的事情,我已經擺平了!”

“擺平了?趙永東的家屬呢?”

“他家屬也已經撤離綠谷了!現在,應當在綠谷縣前往湖陽機場的路上!過不了一個小時,他們就將登上湖陽飛往廣州的飛機,他們在廣州下機後,將乘大巴進入港島。”

曾雲在這邊聽了,嘴裡露出不易察覺和笑意。

他輕哼一聲道:“這事兒,還算辦得還不錯!做了件像樣的事。”

……

事實上,就在衣海凡和文二狗醞釀實施這起惡性事件的時候,路北方眼見紀委將去綠谷縣清查綠谷發改局的嚴宇等人給撤了!

他不僅心急如焚,更是心生怒火!

在一連向市紀委書記厲清霽打了好幾通電話,他還拒接之後,路北方更是氣得想破口罵娘!!

但就算如此,厲清霽還是悶著,對路北方的來電,就是不接。

他心裡知道,路北方找他,是怎麼回事!

肯定是興帥問罪,肯定會罵他!

因此,他乾脆不接他電話,還休息了一天。

路北方連打幾次電話打不通,第二天早上,一見厲清霽的公車,停在院子裡。他便蹬蹬的下了政府大樓,穿過一條長三十餘米的通道,到院子後面,朝著掛著“湖陽市紀委監委”的樓宇走去。

厲清霽的辦公室就在三樓。

路北方三步併成兩步,急匆匆上樓,也不敲門,而是嗵地將厲清霽的辦公室大門撞開,然後骨碌著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整個人像一堵堅固的牆一般,擋在了厲清霽的面前。

他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滿,語氣強硬地質問道:“厲清霽……你什麼意思啊?連個電話都不接!接了會死人啊?”

厲清霽眼見路北方發火,忙著站起來,陪著笑道:“路……路北方,來,來……你坐,坐!我昨天倒是看到你的來電。但是,當時我不正跟著手下交待事情嘛,當時記著晚上給你回電話的,結果,晚上的時候,一回家就給忘記了!哈哈……對不起,對不起啊。”

看著強找藉口的厲清霽,路北方火氣更盛。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後瞳孔放大,吼著問道:“好!你找如此拙劣的藉口不接電話,那也罷了!……我問你厲清霽,我要你派人查綠谷縣發改局這事,查得好好的?你卻突然將人給調了回來,你什麼意思?”

厲清霽年屆五十有二,在他面前,路北方這三十來歲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那就是晚輩的存在。

現在,這晚輩帶著訓責的語氣在與自己說話,他雖然心裡不樂意,很不爽。但他也知道,路北方這傢伙正在氣頭上,火氣正盛。

為避其鋒芒,厲清霽從座位上,慢騰騰站起來,鼓大皺紋從生的眼斂,盯著路北方道,動了動嘴唇,然後道:“北方,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確實,確實……沒有提前告訴你!但是,你也沒有必要,在我面前這樣吼啊?”

“我怎麼就吼啦?我問你,你這騷操作,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存心讓人看我的笑話對嗎?”路北方紅著眼,瞪著他。

“我說了,路北方,你別大聲吼了!聲音再大,能有什麼用?”厲清霽撇撇嘴,有些無奈道:“你以為我不想將人派下去?我也想啊。我想年輕人幹出點成績,在這社會有點建樹,更想將這件事情,當成案子來辦!”

“但是,下面反應強烈啊!就綠谷縣的衣海凡,幾乎天天都給我打電話,責怪我憑什麼去查他們鄉鎮幹部,而且還未有與他們前期溝通?!而且,曾市長、楊文憑部長,都為事兒,給我打了無數次電話!……你說你說,這事兒若換成是你,我這角色是你,你會怎麼辦?”

路北方肺都快氣炸了!

他想到厲清霽臨陣逃脫,將人抽走,真恨不得揮手揍他。

但是,看著他軟綿綿說話,而且面露無奈的樣子,路北方實在發火不起來,當然,他也知道,作為新上任的紀委書記,厲清霽,只是曾雲的一顆棋子!

“行,厲清霽,你既然沒有擔當,也不肯作為!那這事兒,我去找金書記,我找他去說……你就甭怪我在後面告了你的狀!”路北方邊朝門外走,邊回頭狠狠道:“我看離了你們紀委,工作還要不要乾了!!”

路北方怒氣衝衝從厲清霽的辦公室出來。

他下得了紀委這棟樓,倒真想過,現在立馬就去找市委書記金哲,在他面前,奏厲清霽一本,同時讓金哲出面,協調這其中的關係。

但是,當路北方走到上金哲辦公室的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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