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與省紀委的團隊連夜行動,以雷霆萬鈞之勢,對腐敗分子發起猛烈攻勢。

這一夜,全體隊員未曾停歇,全身心投入到這場正義的較量中。

路北方、龍濤、曹瑞澤等人,更是整夜未眠。

在曹瑞澤等人在凌晨三點,成功將衣海凡帶回綠谷縣後,雖然眾人都疲憊不堪。

但是,作為主要負責人,路北方還是召集大家再次碰頭,商討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這一夜,對於市長曾雲來說,他也睡得不太好。

衣海凡的事,就是他曾雲的事,不僅是他介紹衣海凡來綠谷縣出任縣長,而且他送給自己女兒家那珊瑚擺件,也價值不菲。

要是他貪得不多還好!

他現在擔心的,是這傢伙大小通吃,數目巨大,若捅出個大漏洞,肯定會將他也捲進去。

因此,想著昨天晚上衣海凡知道省紀委的人到了綠谷縣,他急急跑來湖陽市求助之事,次日早上,曾雲比以前提前兩個小時起床,他吃完早餐,就早早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按照他昨天凌晨在電話中,與衣海凡商定的事情。衣海凡一大早,便要來他辦公室裡,將自己在綠谷縣涉嫌違規違紀,受人錢財之事全寫下來。

這樣,在形式上,有主動認錯的行為!

到時候,曾雲拿著這材料向領導求情,或者向組織上交待的時候,也就有了說辭。

但在辦公室裡,曾雲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衣海凡到來。

這讓他心裡很急躁,忙著用手機,撥打衣海凡的電話。

甚至在電話中,都想好了罵他的話:都到什麼時候了,做事情還拖拖拉拉!有沒有時間意識?…

然而,無論他多打多少次,衣海凡的手機就是打不通。

就讓他憋著一肚子火氣,暴躁地朝秘書吼道:“你打電話給綠谷縣政府,讓他們問問衣海凡,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谷縣政府這邊值班的陳小虹一聽市政府辦公室找衣縣長,且衣縣長的電話打不通,她也納悶了!

怎麼衣縣長電話打不通啊?

在糾結中,她忙著打電話給衣海凡的司機車曉東。

車曉東此時還在繁華大酒店裡面呼呼大睡。

陳小虹問他,衣縣長呢?他怎麼不接電話,市領導找他!

車曉東一驚:衣縣長,他不是在隔壁嗎?那我去喊他!

當他穿著睡衣走出客房跑到衣海凡所住的1608室拼命敲門,最後喊來樓層服務員開啟房間時,裡面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車曉東匆匆穿上衣服跑到前臺,急急問道:“我們昨天同來的領導,他住1608室的,怎麼搞的?他退房了嗎?”

前臺值班的女孩子仰著頭告訴他:“你是1608的客人嗎?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凌晨3:00鐘的時候,他被人帶走了。”

車曉東瞪大眼睛道:“他被帶走了?什麼人將他帶走了,那帶走他的人是誰啊?他被帶到哪裡去了?”

面對車曉東的連串發問,酒店前臺女孩甩了下頭髮說:“我也剛剛換班來的,不知道這客人帶到哪裡去了哦?呃,若是你覺得這事兒蹊蹺,你可以報警的!”

人家敢來酒店將人帶走?

又是在這樣的時刻,車曉東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只得如實給縣政府辦的陳小虹回電話,陳小虹又給市長曾雲的秘書回電話。

秘書才告訴曾雲道:“曾市長,綠谷縣那邊說,衣海凡昨天夜裡一點入駐湖陽繁花酒店,但在凌晨,他就被一幫人帶走了!”

“啊?他被帶走了?”曾雲聽到這個訊息,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彷彿被這個訊息重重擊了一拳。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中充滿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覺得一切都變得如此荒誕和不可思議!更覺得紀委這幫人,這次怎麼這麼瘋狂,他們就不要休息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但聲音中仍然帶著一絲顫抖道:“那邊說,知道他關在哪裡嗎?”

“他們也不知道關在哪,就知道他3:00多帶走的。”

“哦!知道了!”

曾雲嘴裡回答得雲淡風輕。

但他久久站在那裡,一時無法平靜。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和震撼,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本來,他想著讓衣海凡今天早上就來寫檢討,就是想先入為主,搶佔先機,然後他便拿著衣海凡這悔過書,先找市委書記金哲求求情,若金哲未鬆口的話,那麼他再打電話給副省長衣瀚林。

但現在,衣海凡人都被控制起來了,還寫個毛線。

這,肯定打破了他所有計劃。

畢竟,他連關於衣海凡的具體材料和底細,都沒能完全探清楚,怎麼跑到市委書記金哲那裡說情,又如何說起?

而且副省長衣瀚林那裡?自己對省紀委下來查這件事情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怎麼彙報?

冒昧的到他那說,就省紀委不該查衣海凡,那肯定說不過去啊!

讓秘書出去後,曾雲的辦公室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他開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步伐急促而凌亂,彷彿一隻被困住的野獸。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毯上,形成一個個微小的溼痕。

良久,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與不安。他時而停下腳步,雙手緊握成拳,彷彿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慌亂;時而又猛地轉身,繼續他的踱步,彷彿在尋找某種出路或答案。

整個房間被他的焦急氣氛所籠罩。

空氣彷彿都變得凝重起來。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焦急的背影上,卻無法驅散他內心的陰霾。

終於,在這樣的場景維持十來分鐘,他心裡憋悶得無法呼吸時候!他抄起電話,將怒火,發在紀委書記厲清霽身上。

“厲清霽,你知道衣海凡被控制了嗎?”

“不知道呀。”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市紀委書記是怎麼當的?省紀委的人都已經下綠谷縣兩天了,而且在昨天晚上,大動干戈連夜行動,把衣海凡都已經控制起來了,你卻還不知訊息嗎?你特瑪搞什麼工作,你和你手下那撥人,是吃屎的嗎?”

厲清霽在那邊戰戰兢兢道:“曾,曾市長,我們倒是知道他們來湖陽了!但是,沒想到他們晚上會行動呀!況且,他們的行動,根本沒有通知我們。”

“沒通知你們,你們就不會主動一點嗎?人家上級的工作,為什麼要通知你們!就是不通知,你們就不能配合一下嗎?再說,你明知道人家從省裡來了,主動向領導請示一下,去承擔一些工作?這會死人嗎?”

厲清霽被訓得臉色發青。

他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與風度,此時也站在辦公室,低垂著頭,彷彿被無形的重壓所籠罩。

而且,此時他額頭的青筋,在額角微微跳動,顯露出他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得了!我都懶得說了!你們趕緊到綠谷縣去,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想什麼辦法!務必將這次省裡來的哪些人,事情進展到哪一步?這次綠谷縣裡,共控制了多少人,給我摸得清清楚楚。若是這點工作都未能做到,你這紀委書記,那也不要當了!你特瑪趁早就到老幹部局去吧!”

厲清霽見曾雲發了滔天怒火,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應著:“好、好、好!我立馬就帶人到綠谷縣去!先去跟省紀委的同志對接,看看他們這次綠谷縣的行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每個字都彷彿帶著堅定的決心。

曾雲聽著他的回答,緊鎖的眉頭,這才微微逐漸舒展開來,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

就在這天,經過半宿忙碌。

身在廣州的苗欣,終於將自己經手“東方石化”行賄款項和招待應酬的安排等事情,在那邊一五一十寫了出來。

而路北方收到苗欣傳送的這份材料時,此時她已經被特警大雄和小雄戴著手銬,走在回湖陽的路上。

她打扮時尚,唇紅齒白,且手銬上面蓋著薄薄的外衣,甚至手上還拎著包包。三人從廣州的白雲機場,乘機飛到湖陽機場。並且按照事先安排,她被路北方安置到了南暉縣。

透過民警大壯的手機拍照,將苗欣撰寫的材料,傳回給湖陽後。龍濤和路北方,看到苗欣經手的錢財達到八百多萬,而且在一年內,光在雲山大酒店消費結賬的錢款,就達106萬!

觸目驚心的數字,像冰冷的箭矢,直射龍濤和路北方的心房。

他們坐在昏暗的辦公室裡,面對著手機螢幕上那一串串令人難以置信的資料,心中五味雜陳。

當然,兩人都知道,這些數字,不僅是冰冷的資料,更隱藏著事關綠谷的貪腐故事和人物命運!

這是對公平正義的挑戰,需要他們去面對和解決。

眼下,已經取得了東方石化一案舉報人的材料、重要證人以及參與者苗欣的材料,甚至有些官員,已經對自己參與之事,招供了出來!但是……這還不夠,根據舉報人材料,裡邊還有太多的內幕需要揭曉!

就在這天上午,曹瑞澤讓人上門傳喚了文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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